第五十四章
當我們帶著得過且過僥幸心理的時候，你可能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讓你如願以償，但是更多的卻是事情會按照常理的發展，將你的僥幸一一擊潰。墨清菡一整個晚上都睡不著，之前看著她們玩的時候，也許是轉移了注意力，感覺還沒那麽疼，想著隻是簡單的扭傷，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過兩天就好了。誰知道睡覺的時候，閉著眼卻覺得腳越來越疼了。她掐著手心還是難受，可是如歌就睡在一邊，翻身頻繁肯定攪了她的安眠，之後又是一番雞飛狗跳。不過是折騰了好友而已，但是腳依然還是會痛，何必再拖一下人下水，不得好眠，再說如歌也傷了腳。所以她隻是蜷縮著躺在那裏，實在痛得受不住了才輕輕轉身移動一下。那樣的疼，在這樣安靜的夜裏，她更覺難熬，一臉的虛汗，後背都濕了。睜著眼睛看著天花，隻期盼天快點亮。好不容易看著太陽一點點沿著沒有關緊的窗簾縫隙鑽進來，她才疲憊的閉上眼，一整晚的疼痛和無眠讓她全身酸痛，異常疲累。許久才慢慢爬坐起來，她想她需要做點什麽，看著床頭桌子上的止痛藥，她再次毫不猶豫的扣了兩粒，昨晚疼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吃了幾次，也沒看時間隔了多久，現在再吃兩粒應該也沒什麽
許如歌翻身迷迷糊糊的睜眼，“怎麽那麽早，腳不舒服嗎？”說著爬了起來，“我去給你找冰塊冰敷一下。”
墨清菡此時已經感覺要虛軟了，看如歌起來連忙的說，“好，先幫我拿點水過來。”那兩粒藥卡在喉嚨裏怎麽都咽不下，而水右讓她喝完了，苦澀蔓延，讓她想吐
“桌子上的水你都喝完了？”許如歌驚訝的看過來，然後看著隻剩下瓶子的桌麵，“昨晚你起來很多次？怎麽沒叫我。”說罷下床去給墨清菡拿水
墨清菡靠坐在背靠上，接過水，一下灌了下去，感覺那兩顆藥丸完全下去了，再喝口水籲口氣，放下水瓶看著她，“不是什麽大事，我覺得我還可以，就沒有叫你。不過現在有事要叫了。”呡著嘴笑笑，“你扶我上一趟廁所再出去吧。”
許如歌聞言一頓，隨即顧不得其他哈哈大笑起來，墨清菡看著她覺得自己很囧，扯過她的枕頭扔過去，“牙都沒刷，笑什麽笑。”一時把許如歌噎得不行，“你還不是。”。接過枕頭想扔回去，但是看著墨清菡疲憊的神情，終究下不去手，忿忿的丟在一邊，過來攙扶她。墨清菡掀開被子就聽到許如歌的驚呼，“清菡，怎麽辦，我覺得你的腳更腫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墨清菡默默的看著那個腫如饅頭的腳，不，說饅頭還是好聽的了，那隻腳腫得就像打了過多激素虛胖的人，讓人看著異常憂傷。“再看吧。”來去醫院，路上實在折騰，她怕自己沒有昨天的勇氣再撐著來回挪動
看著一臉堅決的好友，許如歌無奈的退一步，“下午如果還是那樣，那就聽我的。”
“嗯”
……墨清菡半躺著，敷著冰塊，整個人都有點昏昏欲睡，柯敏她們過來敲開了門，“清菡姐，你有沒有好點。”門才打開，就聽到柯敏的聲音傳了進來。墨清菡抬眼笑了笑，“應該還行吧。”許如歌關了門返身回到床邊，“什麽還行吧，真是大方，也不看看那豬頭腳腫成了什麽樣。”
“……”墨清菡默默轉頭看向窗戶，哎，還是陽光可愛一點，自從自己摔了腳之後，如歌說話真是越來越不留情麵了
柯敏和陳倩撲過來看了一眼正在冰敷的傷腳，“怎麽腫成這樣？”柯敏伸著手一副想觸碰又不敢的模樣，“是不是很疼？”她一臉擔心的看著墨清菡蒼白疲憊的臉，“清菡姐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腳不舒服還是什麽，要不還是去醫院再看看吧。”
墨清菡聞言嗬嗬傻笑，許如歌帶著火氣說，“你們清菡姐是超人，這點痛算什麽啊。”墨清菡一囧，剛剛上洗手間洗漱什麽的時候，許如歌要背著她去，墨清菡拒絕了。一是她覺得不好意思，再一個是覺得洗手間有水比較滑，怕兩人在那裏再摔了。當時許如歌沒說什麽，原來還在生這氣呢。“如歌，你的膝蓋也要擦藥了。”昨天摔的時候，如歌也是摔了的，膝蓋還紅腫淤青著。而這也是墨清菡不願意如歌背的原因，她自己本身就是傷者，膝蓋都痛著還說背自己，自己怎麽會同意？
柯敏和陳倩聞言忙說，“如歌姐，你的藥在哪，我們給你拿，哎呀，你們兩個都是病人，要不我和柯敏過來打地鋪，也好有個照應。”
柯敏也看著墨清菡和許如歌兩人，一臉認真的說，“對，我和陳倩過來也好有個照應，昨晚回去，我們覺得你們兩個都是傷患。肯定有很多做不了的事，我們兩過來正好可以幫忙端茶倒水也好，拿藥敷腳也罷都可以。我們帶被子過來打地鋪就行了，絕對不會打擾到你們。”
墨清菡囧，無語的看著許如歌。許如歌聞言也像被雷得不行，嘴角都抽抽的看著墨清菡，兩人眼神一場交流，“不用了，我們又不是動不了，不用麻煩了，我可以照顧你們清菡姐，我膝蓋又不是很嚴重。”
墨清菡緊跟著表態，“對，不用過來，我們又不是重症病人，需要人細心照顧著。我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就是一個摔跤，至於弄得那麽嚴重麽，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呢，再說過來這邊，四個人一點也不方便，很不習慣那麽擁擠的好麽
“可是”柯敏還想說什麽，就被墨清菡揮手打斷了，“你們幫我拿桌子上的餐牌單過來，我們還沒吃早餐呢，對了，你們吃了嗎？要不要一起用點。”
聽到吃的，陳倩一把躥了出去，不忘回頭說，“還沒吃，我們起床就過來了。”
柯敏看著墨清菡，看她不想再談的表情才放棄到嘴的話，回頭就衝著陳倩說，“就知道吃，你是豬嗎？”
陳倩把餐牌遞過去給墨清菡，“人生三大事，吃為最首要你不知道嗎。哼，就算是豬，我也是一隻幸福可愛的小豬。”
“臉皮真厚。”柯敏看著陳倩笑道
陳倩不滿了，“等會東西來了你別吃，你要吃我非得揍死你。”捏了捏拳頭以示她話裏的真實性
墨清菡遞了餐牌過來，“你們要吃什麽？一起用了你們再去玩吧。”
“我要吃煎餃、糍粑、飛餅還有玉米粥。”陳倩不用看餐牌直接笑嘻嘻的說
柯敏白了她一眼，“我就知道。”然後對著墨清菡說，“你們吃什麽，電話我來打吧。”
“也行，讓廚房炒個時蔬，一份魚湯。”墨清菡將餐牌遞過去，看了一眼許如歌，“你們如歌姐就和我的一樣吧，嗯，再加一份榴蓮蛋撻和玉米粥給她。”
“好”柯敏接過餐牌，站起來去拿床頭櫃上的電話
陳倩跟在一邊，不斷說，“我也要一份榴蓮蛋撻，給我也叫一份。”
柯敏不耐的轉頭瞪了她一眼，“總說要減肥，可是每次都吃這麽多。”
“你管我，反正我要吃，你叫著就是了。”陳倩恨恨看著她，然後轉身看向墨清菡
墨清菡遞完餐牌過去之後就轉頭看向不語的好友，“怎麽，我給你點的，都是你愛吃的吧。”許如歌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兩個鬧騰的小朋友，聞言轉頭看過來，“我都沒說話，你說我喜不喜歡。”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墨清菡對著正在下單的柯敏說，“阿敏，蛋撻要半打吧。”這話，讓陳倩歡呼著不已
吃過早飯，幾個人坐著聊天，時間過得也快，中午的太陽燦爛的照射進來，墨清菡怕她們在這裏悶著了，“你們去玩吧，來一趟也不容易，不要浪費時間呆在房間。”
此時的許如歌深切的體會到墨清菡那種無奈的心情，明明就不是多嚴重的，何必那麽多人守著。“對啊，你們又不像我們一樣那麽多時間，你們還要回去上課吧？趕緊出去玩吧，我們等會就睡了。”看著清菡眼底的血絲，她想清菡昨晚肯定睡不好
當你傷痛沒人慰問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總覺得時間如此緩慢，傷痛如此難捱。於是自怨自艾的躲在角落裏，舔著傷口黯然神傷。可是如果你傷痛時，來看你的不願意離開，隻為了說要陪著你聊天，照顧你。明明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但是你屢次勸說都不願意離開的時候，你又會覺得有點生氣。所以說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之一
當柯敏和陳倩離開後，墨清菡看著關上的門，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輕籲口氣倚靠在靠背上，“甜蜜的痛苦。”她輕輕一笑
許如歌看著她也笑，“我終於知道你昨天為什麽勸我去玩了。”
“知道就好，終於也讓你感受一番這樣的熱情了，我很高興。”想昨天某人聽到自己的提議就黑著臉，一副欠她好幾百萬的樣子呢
許如歌也想到了昨天的情形，她嗬嗬一笑，“要不要睡會？我幫你換冰塊。”
“嗯”墨清菡閉著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如歌說話，或許是真的累了，讓她一時覺得沒有那麽痛，不一會她就睡著了
……
肖睿寒站在車門前，看看手裏的紙條，再看一眼手機裏某人發過來的坐標。抬腳就向裏麵走去
門被敲響的時候，許如歌正睡得歡，她幫墨清菡冰敷夠時間之後，玩了會手機也跟著睡過去了。聽到敲門聲，她揉揉眼走過去，“我們真不用你們陪，你們就放心玩吧。”她以為是那兩個小朋友又回來了。待看到一身白色休閑裝，一頭簡短清爽的頭發，渾身上下卻帶著一種疏離貴族氣息的肖睿寒時，睜大了眼睛，一時失了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