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又起事端
“她就是救過皇上性命的那個女人?”慕彤情不自禁的將手中花枝折斷,情緒有些失控的起身走到林蕊兒身前。
她當然是聽過關於鳳西之前的種種故事,也知道她心中的澤哥哥對這個女人何等癡情,本以為人死後不過是留下個惦念,隨著時間的累積,早晚有一天會被遺忘。
到那時,自己便有機會走進他的心裏。
可這個女人竟然真的回來了。
慕彤如陶瓷娃娃的臉上忽然閃現出濃重的殺意,她向林蕊兒勾了勾手指,壓低聲音說道:“想除掉她嗎?我可是有得是辦法。”
林蕊兒將信將疑的探過頭去,隻見慕彤伏在她耳邊低語數句,引得林蕊兒頻頻蹙眉。
“你又要故技重施?”
慕彤直起腰,理所當然的回道:“不然呢?”
“這個計謀殺得了鳳玲瓏,卻不足以置鳳西死地。”林蕊兒總算找回皇後的架勢,麵色凝重的看著一臉奸笑的女人。
慕彤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說道:“我的好嫂嫂,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她的這句好嫂嫂倒是深的林蕊兒歡心,麵色也就緩和了幾分,不解的看向她。
“你想想,現在就算把那小賤人一刀殺了,還能連帶著把皇上的心也挖了?”
“你的意思是……”
“殺了她不是目的,咱們要做的是讓皇上對她徹底死心,如果皇上不要她了,是死是活又有什麽區別?”
林蕊兒聽她一番說辭,頓覺十分在理,不由得喜上眉梢,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實施慕彤的計劃。
鸞鳴宮的殿門關的嚴絲合縫,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兩個女人躲在殿內開始計劃新一輪的陰謀詭計,期待著檢驗結果的那一天。
話說趕去商軻住處的鳳西,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將奄奄一息的人從鬼門關再次拉了回來。
商興昌老淚縱橫的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鳳西斜眼看了看假意抹淚的皇後,蹙眉說道:“太子的病情極不穩定,很容易再次發作,如果有任何加重病情的因素存在,恐怕今晚凶多吉少。”
她的話三分真七分假,不明真相的商興昌嚇得丟掉半條命,連聲問她該怎麽辦。
鳳西環視了一下四周,淺笑道:“能讓太子過敏的物質極多,平日裏最常見的就是花粉,香料,毛質類的東西,所以,在我需要的救命藥材沒來之前,屋內的所有女子都必須離開,當然,這也包括皇後娘娘。”
“不可。”皇後秀眉一豎,反射性的厲聲說道。
鳳西聞言微一垂首,語氣更加恭敬的說:“皇後息怒,若是哪裏得罪了娘娘,還望您多多見諒。”
風華國皇後李蕭在自家後宮霸道慣了,難免一時控製不住失了分寸,見鳳西反又退讓三分,麵上有些掛不住,急忙解釋道:“本宮也是惦記軻兒安危,不如讓本宮留下陪著皇上和太子,也好有個照應。”
鳳西心中冷哼,留下有個照應?恐怕擔心是假,監視是真吧。
龍明澤一直默不作聲的在一旁自斟自飲,此時放下茶杯,開口說道:“皇後請放心,朕自然會留下闞太醫照顧太子,待救命藥材一到,我們再來探看如何?”
話說的再明顯不過,況且龍明澤也已起身準備請她出去,可李蕭仍不死心的推辭道:“雖說軻兒並非本宮親生,可從小是本宮一手帶大的,此時讓我就這樣離開,實在放心不下,如是怕香薰之氣,那本宮不靠近便是,應該無礙吧。”
這女人還真是執著。
鳳西側頭給了商軻一記暗示的漢神,後者隨即心領神會的狂喘不止,嚇得商興昌顧不上老婆的淫威,怒吼著將人都趕了出去。
龍明澤順理成章的帶著鳳西出得門外,對還想返身回去的李蕭說道:“皇後娘娘愛子心切,在場的諸位看的分明,可再執意而為,反而會害死商軻太子,還是說,這就是皇後想要的結果?”
李蕭聽他說完,邁出的腳步驟然縮了回來,極不自然的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轉身說道:“本宮也是一時心急,怎會有害人之心?”
龍明澤淡笑著說了句誤會,便拉著鳳西走到一旁,坐在石桌旁說起了悄悄話。
鳳西向龍明澤努努嘴,不由得歎了口氣:“他們父子兩人想要說上幾句私密的話,還真是困難。”
龍明澤對她淺笑,“李蕭為人陰險狡詐,在宮裏從不讓兩人單獨相處,別說是聊上幾句,就是見一麵都困難。”
“可是,看商興昌的樣子,對這個兒子很是關心啊!”
“傻丫頭。”龍明澤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皇家的親情沒有真假,隻有利益。”
“可他們是父子,這也有假嗎?”鳳西實在不願接受連親情都不可信的事實。
龍明澤緊抿了薄唇,將她拉進懷裏:“父子不假,卻參雜了太多的政治,如果商軻這幾年不是頻繁與我國往來,賺足了大量資金,如果沒有我暗示在背後支持商軻的軍力,如果我不散播與他國聯姻的消息,商興昌絕不在乎這個太子的死活。”
鳳西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正如他雖說,皇家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龍明澤用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忍不住失笑道:“別胡思亂想,我對你可是再真不過了。”
鳳西聞言回過神兒,搖了搖頭:“我倒不是在想這個。”
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龍明澤好奇的問她在想什麽。
她隻是覺得如果商興昌真的老謀深算,為何還會受製於李蕭這個女人呢?
後來又覺得此事與她毫無關係,所以不說也罷,還不如問問當時商軻為何會發病,是否有人故意而為。
龍明澤剛說完猜測是林蕊兒所做,就見冬浮一臉慌張的從院外跑了進來。
鳳西很少見他如此失態,心中不免有些不安,於是不等他走上前來,便急忙起身迎了過去。
冬浮舔了舔幹涸的嘴唇,神色複雜的看了龍明澤一眼,才沉聲說道:“回春堂被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