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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怒打惡奴

  沈文鶯急忙拿了幹淨的錦帕擦了臉,理了理兩鬢的秀發,才儀態萬千的走了出去。


  “鶯兒見過母親。”沈文鶯走出去,先從容的給大夫人行了禮,然後便看向楚眉心,不管楚眉心在唐家多麽風光,多麽受重視,但她隻是一個平妻,她應該給沈文鶯見禮。


  楚眉心臉色難看的看了看大夫人。


  大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們同樣都是三少奶奶,以後見麵,禮就免了吧。”說完,就扶著楚眉心的手,進了房間。


  沈文鶯倒是不在乎那些禮儀,隻是她不想像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過日子,她不希望再出現第二個凝竹。


  大夫人進了房間,就心呀肝呀的叫起來,急急的跑到了床邊,“天哪,怎麽摔得這樣嚴重?原本丫頭說的我還不信,現在容不得我不信了。”


  楚眉心也跟在她後頭抹淚。


  唐世良搖搖頭,“母親……不必擔心。”說完這句話就昏睡了過去。


  大夫人瞪向沈文鶯,“這是你做的好事,剛剛進門,就克得夫君沒了半條命,這事,我定要和老爺好好說說,你們命相不合,怎麽能結成夫妻!”她說得義正言辭。


  沈文鶯微微詫異,不由好笑,“母親說得是什麽,鶯兒真聽不懂呢!夫君得重病是人盡皆知的,怎麽就是與我不合造成的?真真的冤枉呢!”


  大夫人看了沈文鶯一眼,冷笑一聲,“嗬,看看我兒的臉上,如果不是你,他怎麽會受傷?”


  “那母親準備怎麽做呢?我與相公已經是拜堂了的?再次休了我麽?”沈文鶯氣定神閑的問道。


  大夫人和楚眉心對視一眼,心中都有疑惑,沈文鶯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呢!


  楚眉心說道,“當然要休了你,為了相公的性命,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她這麽說著,還打量著沈文鶯的神色。


  沈文鶯懶得和她們費唇舌,“相公之所以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我手裏的藥,你們若是休了我,才是真真的要了相公的性命呢!”說罷,她立刻轉身吩咐青荷,“快把藥給少爺喝了!”


  不知是湊巧還是怎麽的,唐世良喝了沈文鶯的藥,立刻就清醒了過來,“母親,這麽晚了,您怎麽還在守著良兒?”


  “良兒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大夫人眼中的淩厲立刻轉化成的濃濃的親情。影後級別的人物。


  唐世良催著大夫人離開,稱要跟沈文鶯休息了。


  大夫人也作罷,扶著楚眉心的手走了出去,走到無人處的時候,她冷冷的說道,“這次,我也幫你了,她賴著不走,我也沒辦法。”唐世良得了重病,三房對於她沒有任何威脅,她當然不會跟沈文鶯過不去,這一切,她都是幫楚眉心。


  楚眉心凝神苦思,“她不是這樣的人啊,以前若是這麽說,她立刻就會收拾包袱走人,這次怎麽還百般的給自己找起借口了呢?”


  “傻孩子,以前她不願意嫁給良兒,現在,兩個人感情好得很,她怎麽會輕易離開?”大夫人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楚眉心一下子慌了神,“那姑姑,我該怎麽辦啊?”


  唐世良其實是不想和大夫人說話,所以裝暈,沈文鶯伺候他這麽長時間,自然知曉的,所以才敢那麽說。


  第二日,沈文鶯起得很早,昨晚和唐世良說了半宿的話,直至唐世良沒有力氣再說下去,兩人才睡下。


  沈文鶯怕大夫人再找毛病,沒敢深睡,見天邊泛白,就起了身。


  青荷和柳絮依舊伺候著沈文鶯,青荷正在給沈文鶯梳頭,沈文鶯皺了下眉頭,立刻抓過了青荷的手。她的手掌處,是粗糙的老繭,有些幹裂得成了口子,手背是紅色的,有幾處生了凍瘡。


  “怎麽會這樣?”沈文鶯心疼的問道。


  “那還用說麽?自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了。”柳絮歎了口氣,說道,“我已經盡量的替青荷說好話了,可是那位恨她恨得要死,變著法的折磨青荷,比如,冬天去冰水裏洗菜,夏天去開水裏撈鑰匙,什麽的,她都做過,數都數不過來。”


  沈文鶯自然明白,青荷是她的心腹,凡是以前和她過不去的,自然都要找青荷算賬。“青荷,是我對不起你,這口氣,我一定給你出!”


  沈文鶯知道楚眉心和青荷過不去,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春兒也來湊熱鬧。大清早的,一個小丫頭尖利的嗓音就響了起來,“青荷,你這死丫頭跑哪去了?我們春姨娘等著你堆雪人呢!”堆雪人,多麽殘忍的方式。一個姑娘家家的,要光著手堆完一隻雪人,她的手會成什麽樣子?不準取暖,不準停下!

  沈文鶯猛的站了起來,貂裘都沒穿就走了出去,“你是哪個院子的丫頭?居然在正房大呼大叫,誰給你的權利?怎麽?是你還是你家姨娘,要給我這個正房奶奶一個下馬威啊?”她的聲音很冷清,冷得那個丫頭忍不住打了個顫。


  小丫頭倒是沒有多大膽子的,不過她來的時候是特意聽了春姨娘的吩咐的,來給這個少奶奶一個下馬威,據春姨娘說,這個少奶奶是個軟柿子,不愛爭搶,更不愛與人鬥嘴,心地善良,隻要這個小丫頭叫走了青荷,那麽春兒在三房的地位更加沒人敢撼動,不但掙了麵子,還能讓眾人心服。


  小丫頭想到這,微微福了下身子說道,“奶奶說笑了,我們春姨娘就喜歡青荷堆的雪人,若是看不到,連飯都吃不下。”


  “回去告訴你們姨娘,青荷是我的人,她不過是個妾而已,還沒這麽大的能耐。”沈文鶯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個小丫頭還是不走,聲音更拔高,引得一些早起幹活的下人,紛紛過來看熱鬧。“少奶奶可別為難奴婢啊,在這個院子裏,誰敢不聽春姨娘的話啊?少爺都寵著她……”


  沈文鶯不等她說完,立刻怒聲嗬斥,“好你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誰給你天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在正房裏大呼小叫,若是不給你點顏色,倒真是讓人看低了我這堂堂正正的主母!”沈文鶯因為生氣,聲音也高出了不少,“來人啊,把她給我按在這雪地上,就地打三十大板!”


  沈文鶯是堂堂正正的少奶奶,她的話沒人敢不聽,幾個仆婦立刻就撲了上去,將那小丫頭按得嚴嚴實實,小丫頭驚叫起來,“我們姨娘讓奴婢說的,奶奶饒命!”


  “塞住她的嘴!”沈文鶯說道。


  青荷抓了桌子上的抹布就塞進了小丫頭的嘴裏,平日裏,她沒少受這個丫頭的氣,今天算是報仇了。


  小丫頭嗚嗚的哭喊著,因為堵住了嘴,誰都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


  柳絮奉命給那幾個仆婦塞了錢,她們倒沒留情,使了十分的力氣打那丫頭,結果,那丫頭疼得暈了過去,都是外傷,看著唬人,沒那麽太嚴重。


  沈文鶯又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她就是個例子,以後誰若是敢不把這正房放在眼裏,就會像她一樣,正房的幾個丫頭,誰若是敢欺負,那就是跟我過不去,也同樣要挨板子!”幾個下人聽了,都唯唯諾諾的應了,有的欺負過青荷的,都想著怎麽彌補。


  沈文鶯正要去正房請安,春兒就咋咋呼呼的來了,“哎呦,這是怎麽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新來的少奶奶這麽看不上我,居然打死了我的丫頭,這還讓人怎麽活啊。”她說得淒淒慘慘的。


  青荷皺起了眉頭,“奶奶……”


  “得了,咱們出去吧,看她能怎麽顛倒黑白。”沈文鶯對春兒的恨意絲毫沒有減少過,既然她都回來了,當然要替她的孩子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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