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臭名昭著
“大小姐的是非是你一個奴才可以議論的？若嫌沈家丟臉，就滾回你的勾欄院！”肖氏發了威，冷冷的話語，無一不是在諷刺趙氏。
趙氏聽了，臉一陣白，一陣綠，雖然嘴上沒說話，可那眼神明擺著是不服氣，她暗自下決心，早晚她會把肖氏從正妻的位置上拉下來。
馮氏見肖氏發威，便淡淡的說道，“夫人莫要生氣，她年輕，口無遮攔。不過文殊也十一了，眼看著再過兩年就到了說親的年紀，若是家中有一長姐在家，也不好說親不是？”
沈文鶯在這一刻才知道，她在沈家給肖氏帶來的隻是無盡的遭人白眼和嘲諷。
她坐到肖氏旁邊，暗暗握緊肖氏的手，微笑道，“娘，女兒想在年前就出嫁，省得吃光了沈家的糧。”
趙氏聽了小聲說了句，“想嫁就能嫁？也不看看還有誰願意娶。”
肖氏聽到沈文鶯的話，心裏酸酸的不是滋味，“你表哥要去京城上任了，準備在他的府裏準備一場宴席，想讓娘幫著張羅，左右你也無事，跟娘去看看吧。”
肖維要去京城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這個話她的心裏有些酸楚，“也好。”
沈文燕放下手中的茶盞，“母親，燕兒也想幫您分憂。”
肖氏看了，冷下臉，因為記恨馮氏的諷刺，所以對沈文燕也不是很和善，“在家呆著吧，你三天兩頭的往維兒那跑，真是不怕人說三道四。”
沈文燕紅了臉，羞憤的低下頭，尋個由頭告退了。
不過，在宴會的當年，沈文燕依舊還是去了，麵對肖氏的冷嘲熱諷，她絲毫不在乎，隻為能看心上人一眼。
肖氏帶著沈文鶯忙活著，“把桌椅放到那邊，這個茶是人喝的嗎？換下去。”肖氏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很有主母風範。
沈文鶯基本上就不怎麽說話，隻要跟著她便好了。
待安排妥當，幾個與肖維親近的官員已經趕到了，這次的宴會沒有女眷，所以肖氏和沈文鶯在後院呆著。
“娘啊，表哥的府裏也真不錯，別看比沈府小，但是倒也多了一份清爽。”沈文鶯和肖氏坐在庭院裏吃果子。
肖氏看了看四周，很欣慰的笑笑，“是啊，維兒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他自己的努力，雖然他在我膝下長大，但是這個孩子懂事，我從未操過心。”
沈文鶯看肖氏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喜歡肖維的，“燕兒和表哥什麽時候成親啊？”
“現在是定下婚約了，維兒準備要去京城，待他回來就成親，燕兒還得等兩年，她年歲還小。”肖氏淡淡的說道，按照現在她和馮氏的關係，把沈文燕嫁給肖維，她倒是覺得有些不值了。
肖氏畢竟年紀有些大了，忙活了一上午，有些疲憊了，趙嬸便帶著肖氏進房間休息。院子裏就剩下沈文鶯和小蘇了。
小蘇看了看四周說道，“小姐，前院熱鬧得很，不如咱們去瞧瞧吧。”她歲數小還是有些貪玩。
沈文鶯揮揮手，“我知道你閑不住，去玩會兒就回來吧。”
小蘇聽了，興衝衝地點頭，不過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小姐千萬不能亂走，奴婢一會兒就回來。”
“好啦，知道了。”沈文鶯不耐煩的瞪她一眼，“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給我綁起來。”
小蘇嘻嘻的笑笑，伸了伸舌頭就跑掉了。
沈文鶯隻要一靜下來就會想到在唐家的時候，就會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眼中憂愁盡顯。
不遠處，有兩個男子走了過來。
沈文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是吳直，另一個沒見過，不過看穿著也是非富即貴的。都遇上了，也不好裝作不認識，沈文鶯隻好硬著頭皮行禮，“吳公子。”然後又衝那個富貴男子點點頭。
吳直謙遜的拱拱手，“沈姑娘有禮了。”
那個富貴的男子一直就那麽筆直的站著，眼中看著沈文鶯滿是輕蔑和不屑。肖維推了推他，“李兄弟，這位是沈家大小姐。”
那個姓李的從鼻腔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說了句話，“啊，有禮了。”
吳直衝他搖搖頭，然後又拱手說道，“吳某先行一步。”就留下了那個李公子和沈文鶯，一人走了出去。
那個李公子是一點都瞧不上沈文鶯的，對於一個棄婦，又被楚家視如敝履，沈文鶯已經臭名昭著了。不過那個李公子是有個秀才功名的，奈何家道中落，為了家族的複興，他隻能……
“沈姑娘，我願意娶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李公子別扭了幾下，終於說出了口。
沈文鶯驚詫的看著他，怎麽？難道她沈文鶯在興城已經成了無人可要的地步了？這個人居然當麵和她談條件！她呲笑一聲，“哦？那李公子說說，什麽條件？”
李公子沒想到沈文鶯這麽不矜持，立刻問自己的條件是什麽，他按捺住心中的厭惡，盡量安慰自己，大不了成親之後多娶幾個妾室，女人還不是有的是？“我可以娶你，但是，希望能在興城謀個官職，以沈大人的能力，這不過是一點小事吧？”他微微挺直脖子。
沈文鶯簡直無語，既然有求於人，還要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自己就這麽不堪麽？當即，她怒極反笑，“嗬嗬，想不到我沈文鶯居然有這麽大的能耐，還能換官職？”
李公子的臉色有些不好，有些怒意，“我告訴你，我娶你完全是為了官職！不要以為自己多麽高貴，現在整個興城，哪個男人提及沈家大小姐不都嗤之以鼻？也就是我，為了李家不得不娶你，你別不識好歹。”說完，他還揚了揚下巴。
沈文鶯長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想不到還有這種人，為了官職娶自己，還像是施舍一樣。她冷冷的說道，“我沈文鶯就是再不濟，也不會嫁給一個故作清高的卑鄙小人！”
李公子高傲的眸子立刻閃過一絲怒意，“你說誰呢？”
“當然是說你了。”沈文鶯淡然的看著他。
他高高的舉起手，“你……”他的手揚在半空中，被生生的遏製住。
沈文鶯正靜靜的等待著，卻見那雙手被另一隻白皙的手攔了下來，那隻手的主人正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怒視著李公子。
楚蹠狠狠的抓著李公子的手，“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你倒好，居然敢動手打女人，你爹娘就是這麽教你的？”
李公子抽出自己的手，皺起眉頭，往後退了兩步，“你又是哪位？”
沈文鶯聽了，無奈的捂住了耳朵。
果然，楚蹠如炸了毛的公雞，又蹦又跳，“什麽！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真是的，怎麽你們沈家認識的人都這麽孤陋寡聞？一個個的，都不認識我！好，我再說一遍，我乃東街小霸王楚蹠是也？”
李公子聽了，想了想道，“有興城貴族之稱的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