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離家出走
“不過,不知怎麽的,我就有那麽一絲動搖了,我說,我憑什麽要相信你?我既然能被唐家棄了,也能被你棄了。”金氏說道這,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沈文鶯知道,她對唐世良還是有感情的。
不過,她哽咽著繼續說道,“你猜他怎麽說,他說,他這輩子就隻娶我一個人,這樣的話,棄了我,他就成光棍了。我就這樣,被他的話逗笑了。我身上的體己有很多,足夠兩人過富貴生活,做筆買賣。但他硬是不花我的錢,拿出他存的那點錢,賣起了白菜。”
沈文鶯看金氏對小李也並不是很討厭,“他倒是個有擔當的。”
“是啊,而且,很體貼,我做飯的時候,他會把柴火都劈開,幫著我燒火,他說,女人的手很軟,柴火被把手割傷的。吃完飯,他還會洗碗,他說我是千金小姐,跟他受苦了。我幫他賣白菜,他就會吃不踏實,他說,女人就是要男人疼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有男人疼是這樣幸福,雖然很清貧,但是,我很滿足。”金氏的眼中,閃動著柔情。
唐世良是她心底的一道傷疤,小李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
沈文鶯笑笑,“你能過得好,我很開心。”
金氏別扭的轉過頭,說道,“他不嫌棄我,還知道疼人,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沈文鶯本有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但她見金氏過得很好,便不忍再提及她的傷疤,於是,便和小李簽了合同,說良鶯茶樓以後夥計的飯食,都從小李這定白菜來做。雖然小筆買賣,但是小李依舊很開心,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筆很客觀的收入。
金氏自然知道沈文鶯有心幫她。
於是在沈文鶯回去後的第二日,小李來送白菜的時候,帶來了金氏的修書一封。沈文鶯拆開信,慢慢的讀。
信中,金氏說她之所以還會被重視,完全是因為她的表妹,她也是在出事之前的那兩天知道的,當時,她就對唐世良失去了信心。原來,她的表妹和唐世良之間有交易,韓靜幫唐世良辦成一件事,唐世良給金氏以前的風光。至於是什麽事,她就不想說了。
沈文鶯已經隱隱的猜到了,但她有些不想麵對。
拿著信的手開始顫抖,她將信紙撕個粉碎。青荷等人都嚇得呆住了,“奶奶,您,您這是怎麽了,當心身子啊。”
沈文鶯大口大口的喘著起,胸口起伏,臉色蒼白,“去,去把他給我找來!”
“誰?誰啊?奶奶你先坐下,喘口氣兒。”青荷嚇得不行,從來沒見過沈文鶯生那麽大的氣。
沈文鶯緩緩的閉上眼睛,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她早該想到的啊,從看到韓靜的那時候就應該想到啊,自己怎麽就沒有給肖維解釋的機會呢!
現在,什麽都來不及了吧?
她頹廢的坐到了地上,無力的掩麵。
幾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驚訝得不行。春兒眼珠轉了轉,急忙跑了出去。過了半晌,等沈文鶯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些以後,唐世良跟著春兒進了房間。
他一進房間,就看到沈文鶯紅腫的眼睛,蔫蔫的坐在床上。他心疼極了,大步走過去攬住她,“這是怎麽了?”
沈文鶯一把推開他,不顧他驚訝的表情,冷聲問道,“你和韓靜的交易,我已經知道了。”
唐世良聽了,有些心虛的問道,“什麽交易?”
“別在那給我裝傻,想不到你居然……你真是個卑鄙小人!”沈文鶯毫不留情麵的怒聲斥責他。
幾個丫頭見這樣,攔也不敢攔,隻好低頭裝聾。
唐世良垮下肩膀,“沒錯,是我,是我在秀才的酒裏下了藥,是我讓韓靜穿上你的衣服去勾引他,是我……”
“啪”的一聲,唐世良的臉頰印上了紅彤彤的五個指印。
沈文鶯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包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青荷幾個連忙跟上,春兒看了唐世良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唐世良呆愣的看著空蕩的房間,自己的做的時候不就早就想到了今天麽?為什麽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來福走了進來,“少爺……”
“你說,她會不會因為怨恨我而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她原本就有過那種想法的。”唐世良突然反應過來,有些擔憂的說道。
來福一愣,然後搖頭,“不會的,奴才的娘曾經說過,如果一個女人能狠心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那麽,這種女人,就算失去又何妨?”
唐世良聽了,緊蹙的眉頭又舒展開。“她現在應該不會想見我,派個人跟著,看她去哪裏。”
沈文鶯怒氣衝衝的跑出來,本想回家,不過她雇了個馬車,直接去了鄉下。
青荷她們見了,連忙也雇了車跟著,甚至把劉婆子都給拉了去,因為她們怕沈文鶯吃不慣別人做的飯。
沈文鶯到了鄉下莊園,正好見到正在院子裏摘黃瓜的鍾嬸。
“鍾嬸。”沈文鶯喊道。
鍾嬸一愣,回過頭一看,樂了,“喲,你怎麽來了?快進屋,當心曬著。”
沈文鶯搖搖頭,“鍾嬸,這附近可有出租房子的?”
鍾嬸疑惑的問道,“怎麽剛來就問這個?”
“您回答我就是了。”沈文鶯說道。
鍾嬸心思本就不細膩,也未作他想,“前麵有個私塾,那附近出租房子,不過院子裏有一教書先生……”
她的話還未說完,沈文鶯已經轉頭走了。
私塾她倒是去過,知道路的。這個村子裏,人家不多,但不知從哪請的教書先生,據說教得還不錯。
沈文鶯盡量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摘幾朵路邊的野花,慢悠悠的往私塾走。這時已經旁晚了,偶爾能看到幾個捉魚的孩童,和喚他們回家的婦人,家家炊煙嫋嫋,飄出淡淡的菜香味。
沈文鶯走進學堂,那裏的院子確實很大,前麵用來教書,後院是住人的,“有人嗎?”她輕聲喊道。
“來啦。”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衫,頭上包著方巾的儒雅男子走了出來,他的手裏還握著一本書,看到沈文鶯之後,一驚,然後就紅了臉,拱手說道,“不知姑娘這麽晚來訪,有何貴幹。”
姑娘?沈文鶯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大概是衣服太大,所以才沒有發現吧,“請問你們這裏是不是出租屋子?”
“正是。”那男子不敢抬頭,隻低頭回答。
沈文鶯笑了笑,“我要租房子,你帶我去看看吧。”
那男子突然急了,“不可,不可,這院子雖大,但卻隻住了我一人,姑娘若是進來,這孤男寡女,成何體統?”
沈文鶯說道,“我給你錢,你怕什麽,況且,是住一個院子,又不是住一個屋子,你真是個死板的呆子。”
那男子被沈文鶯說得滿臉通紅,卻依然倔強的站在那,“那也不可,倒時候,汙了姑娘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