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嫁妝被偷
“凝竹,你怎麽樣了,可好些了?”唐世良緊張的上前,將凝竹攬在自己懷裏。
“奴家沒事,讓少爺擔心了。”凝竹依戀的看著唐世良,那種深情款款,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淪陷。
眾人見凝竹沒事,坐了一會兒便要告辭,凝竹是他們帶出來的,自然由他們帶回去。
唐世良不允,“等秦大夫來給她看看再說。”
“少爺,奴家真的沒事,不用看的。”凝竹看唐世良還在堅持,眼眸中帶著些慌亂。唐世良堅決不允,生怕她的身體有什麽不適。凝竹掙紮著坐起來,“少爺不比擔憂,況且用慣了劉大夫,換人也有些不適應。”
凝竹都這樣說了,唐世良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依依不舍的送她出了門,三步一回頭的留戀著。
沈文鶯揉了揉笑得快要僵掉的臉,“舍得回來了?送人送了一個時辰!”
唐世良一麵摘下披風,一麵嬉笑,“跟個深閨怨婦似的,我不過是送送她,你就嫉妒了?”
“嗬,有些人自大起來不是人啊!”沈文鶯嫌惡的瞪了他一眼。臉頰上的紅印子已經看不到了,唐華玉不過是個閨中小姐,能有多大力氣。這輩子加上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臉,這個唐華玉,為什麽會對自己厭惡到極致呢?
沈文鶯一邊吃的點心,一邊想著心事,唐世良也坐到她旁邊吃了起來。“凝竹不會是懷孕了吧?”沈文鶯突然說了一句。
唐世良被她嚇了一跳,點心卡在了嗓子裏,咳了好久才緩過來。“你,你怎麽知道?”他很驚訝,瞪大了眼睛。
看來是真的了,“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但不管,居然還放任她在外麵。”
沈文鶯這樣說是唐世良沒有想到的,“你……”
“我什麽我,你們男人都不是東西,光顧著自己舒服,從不懂女人的感受,一切後果都由女人來承擔……”沈文鶯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裝作無事的喝了口茶。
“你幹什麽去?”唐世良見沈文鶯站起來穿衣服便問道。
“我把凝竹接回來,她有著身子,怎麽能呆在那種地方,胎教啊!”沈文鶯這刻不但可憐凝竹,更擔心孩子。古代的女子本來就沒有什麽權利,如果不是身不由己,誰會願意在那種地方靠賣笑生存呢?沈文鶯滿腦子都是對這社會的埋怨,和對凝竹的同情。
“我不是想丟下凝竹不管,而是我如今真的沒有辦法,凝竹的身價是三千兩,我上哪去找那麽銀子啊!”唐世良委屈的說道。
三千兩,這樂坊的老板也太敢要價了,“你那朋友不是那樂坊的少東家嗎?你跟他商量商量不行嗎?”沈文鶯想了想說道。
“凝竹是倚翠樓的搖錢樹,誰願意把搖錢樹賣了?這三千兩是他求了他老子很久才同意的。”唐世良說道。凝竹是倚翠樓的頭牌舞姬,豔壓群芳,有多少人為了她散盡千金,又有多少人為博他一笑而傾盡所有。
沈文鶯轉了轉,慢慢平複了一下心情,自己到底還是氣盛,“這樣,我想辦法幫你弄到三千兩,你把凝竹贖出來,以後,我的事情,你都不可以過問,更不可以管製。而且如果哪天我說要離開,你必須要給我休書。”
唐世良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才問道,“休書?你想離開唐府?”
“你答不答應?”沈文鶯懶得跟他廢話。
唐世良雖然有種挫敗的感覺,但還是感情占了上風,他不能沒有凝竹,“好,我答應。”
“那咱們立字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沈文鶯說做就做,拿起硯台就開始磨墨。提起筆,沾滿了墨水。
“寫啊。”唐世良等了半天也不見沈文鶯有下一步的動作。
沈文鶯放下筆,自己寫的狗爬字怎麽能做字據。“還是找人來寫吧,我的字難看。”她頗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唐世良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後高昂著頭,“起開,看來還得我動手。”
沈文鶯知道他不學無術的,呲了一聲將筆遞給他。唐世良拿起筆胸有成竹的寫了起來,如行雲流水般,沈文鶯瞪大的眼睛,他的字跡清晰,字體雋秀,絕對有大師般的水準。
唐世良得意的看著沈文鶯瞪大的眼睛,“怎麽樣?”他挑了挑眉,笑得痞、痞的。
沈文鶯切了一聲轉過頭,“快點寫,懶得理你。”說實話,這個敗家子的字真的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也許是由於太累了,沈文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錯過了晚飯時間了。”她伸了伸懶腰,嘟囔了一句。
再看看周圍,唐世良躺在榻上呼呼大睡。桌子上放著已經寫好的字據,並且已經按了手印。沈文鶯也將自己的手印按上去,並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沈文鶯看著帶著淡淡墨香的字據,心裏別提多輕鬆了。看著唐世良欠扁的俊臉,她起了玩弄之心,拿起毛筆在唐世良的臉上畫了好多個烏龜。拍了拍手,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
她輕輕的折起字據,放到了嫁妝箱子的最底層。
箱子怎麽這麽亂,沈文鶯心裏一顫,有些不安,家裏進賊了?她胡亂的翻了一氣,一些衣服都在,那些值些錢的首飾都不翼而飛了,最重要的是,秀才表哥送給她的玉墜也被偷了。
她感覺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樣,慌張,無助。那是秀才表哥給自己的信物啊,這是她最愛的人給自己的禮物啊,那玉墜不但貴重,而且情義更重!
“唐世良,醒醒,咱們屋子裏進賊了!”此時她看到唐世良仿佛像看到了救星般。
唐世良翻了身,擺了擺手,“別胡說,院子裏這麽多人,怎麽可能。”他吧唧了一下嘴,繼續睡覺。
“小姐,奴婢可以進來麽?”柳暗在外麵等急了,便出了聲。
“唐世良,你給我起來,我的嫁妝被人偷了!”沈文鶯扯起了唐世良的被子,大聲喊了起來。
唐世良嚇得一激靈,揉著眼睛問道,“怎麽了?真是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的嫁妝丟了,值錢的首飾,還有秀才表哥送給我的玉墜,都不見了!”沈文鶯急得快哭出來了。
唐世良聽了,愣了一下,然後居然蓋上被子,繼續睡覺。
沈文鶯呆住了,“哦!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嫁妝!”
唐世良坐起來,不敢直視沈文鶯的眼睛,“什麽叫偷?你的不就是我的,況且,我以後有錢了會還的。”他的話底氣有些不足。
“唐世良!”沈文鶯憤恨的抓起他的衣領,此時,她殺了他的心都有。
“你這樣看我做什麽,我又不是不還你,你還是我花了三千兩娶回來的呢!”他想了想說道。不過最後那句話,他說得聲音很小。
沈文鶯呲了一聲,頹廢的做到了榻邊,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你不明白那枚玉墜對於我的重要性,你不明白!”
唐世良從沒見過這樣的沈文鶯,周身散發著悲傷,沒有以前的靈動和強悍,仿佛是失去了刺的刺蝟。
他伸出了手,在距離她的肩膀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張了張嘴,安慰的話卻說不出,最後,他歎了口氣,“不過是個玉墜,以後我買個比它還好的送給你!”
“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