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唐家二小姐的情人
唐世禮靠在牆角處,低垂著頭。沈文鶯跪在他麵前搖晃著他,“唐世禮,你醒醒,別嚇我!”
“小姐!”柳暗最先反應過來,跑過去。其他人都抱著看好戲的成分。
沈文鶯被柳暗扶起來,她轉過頭,審視著每一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唐世良的身上。她輕蔑一笑,“看看你幹的好事!”
這時,已經有丫頭小廝去扶唐世禮了,可唐世禮仿佛一點知覺都沒有,完全被人拖拽著。唐世良也呆住了,“這,這是怎麽回事?”
“你隻穿中衣在這廢墟裏呆一夜就知道了。”沈文鶯怒聲說道。唐家就這麽一個好人,還被自己給連累了。
金氏撇撇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沈文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顧眾人神色各異,徑自離去。
等唐世良回房的時候,沈文鶯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現在寫還是吃完早飯再寫?”
“寫什麽?”唐世良一邊問,一邊躺到了床上。
“休書。”沈文鶯淡淡的說道。
唐世良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女人,突然有些自慚形穢。“你不用著急,你的事跡我已經給爹寫信了,等他同意了,我便休了你。”他不想在這個女人麵前示弱,挺直了腰板說道。
沈文鶯聽了他的話有那麽一刻的後悔,自己從進門就一直那麽強勢,做事不留餘地,每天就想著逃跑、和離、休書。完全忘記了,沈家是需要唐家的。
她想到這,猛的站了起來,看著瞪圓了眼睛的唐世良,歎了口氣道,“我去外麵走走。”
唐家的三房離府裏的花園很近,穿過拱門便能看見門兩側的竹子和不遠處的花壇。沈文鶯為了躲避府裏的人,便沿著荒蕪的小路走到了那廢棄的秋千旁。
“哇,這個是什麽?”秋千後麵的雜草叢裏穿來說話聲。沈文鶯往裏麵看了看,原來是唐家二小姐唐華玉正腳踩著石頭扒牆頭。
她的個子很高,雖然比沈文鶯小了三歲,個子卻和沈文鶯一般高。唐家的夥食好,她膚白臉圓,一副貴氣模樣,唯獨五官平平,既沒有唐世禮的驚豔,也沒有唐世良的養眼,更沒有唐世賢的媚氣,完全是個紮進人堆裏找不到的普通人模樣。
此時她翹著腳和牆外的人說著話,牆外是一條小巷子,這裏是富人區,很少有人經過。而且唐華玉是個眼睛長在天上的人,到底是什麽人能把她逗得嗬嗬直笑呢?
沈文鶯好奇的又往牆邊走兩步,能隱隱約約的聽見一個男子的說話聲。
唐華玉正開心,根本沒有發現沈文鶯的靠近,還在跟男子說著話,“胡說什麽,想用這個鐲子收買我,門都沒有!”她笑嗔道。
男子的聲音略尖細,還帶著幾分輕佻,“玉妹妹說的是,這廉價的鐲子怎能收買到玉妹妹的展顏一笑呢?”
唐華玉嗔了他一眼,然後嬌羞的捂嘴笑了起來。那個男人又說道,“妹妹笑起來真好看,完全把哥哥的魂兒都勾走了。”
沈文鶯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牆外的男人到底是誰,竟然能把這個千金小姐哄得笑語連連。而且這個男人真的是個情場高手啊,唐華玉長得平凡,竟然能被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妹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讓我完全陷入其中了,就算回到了家裏,總是揮不去你那漂亮的容顏和婀娜的身姿!”男人越說越離譜,甚至有些露骨,可唐華玉依然覺得很受用。
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怎麽能不好騙呢?
沈文鶯假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原來是小姑在這兒啊,我還以為是誰呢?”她本來不想管的,可是唐華玉還是個孩子,父母又不在身邊,她真的怕唐華玉上當受騙。而且聽那男人的話就不是什麽好人。
唐華玉看見沈文鶯,正嬌笑著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哼,你在這呆多長時間了?”
“我剛到,聽到說話聲就尋了來,小姑在和誰說話?”沈文鶯保持著微笑問道。
唐華玉白了她一眼,“我跟誰說話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休想要搬弄是非,若是讓我三哥知道了這事,我決不饒你!”她伸出了食指,指了指沈文鶯說道。
沈文鶯感覺自己的好心完全成了驢肝肺了,也懶得再管,“小姑要小心,外麵的人未必都是好人。”
“不準你侮辱我李哥哥,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小心我讓我三哥休了你!”唐華玉聽沈文鶯這麽說,立刻就翻了臉,口不擇言的說道。
這時牆外的男人突然說道,“是你傳說中的三嫂?嗬,如今興城最有名的悍婦,我李懷安可要見識見識。他話音未落,就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瞬間,一個容貌姣好的男人爬上了牆頭。
他見到站在牆邊的沈文鶯,愣了一下,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從頭頂一直打量到腳底,沈文鶯不喜歡他的目光,略微後退了一步。“公子是誰,居然敢爬唐家的牆頭?”
男子拱了拱手,“在下李懷安,是唐家未來的女婿。”說完,還衝沈文鶯拋了個媚眼。
唐華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嬌羞的叫了一聲,“李哥哥。”
沈文鶯看著他就不喜歡,尤其是那輕佻的語氣,不禁冷了臉,“趁我沒叫人之前,你最好從牆上下去。”
唐華玉轉頭瞪著沈文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要是敢叫人,別怪我不客氣!”然後又小聲的嘟囔一句,“不知廉恥的女人。”
沈文鶯聽了個正著,“小姑說話可要講道理,雖然我與相公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我絕不是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還好意思辯白,我都聽金姨娘說了,居然和自己的小叔……”唐華玉像炸了毛一樣,扯著嗓子就嚷嚷了起來。
沈文鶯聽她話鋒不對,急忙阻攔,“小姑說話注意,這裏還有外人。”
“都敢做還怕別人說?”唐華玉鄙夷的看著沈文鶯,“都賣給我們家了,還好意思管起我的事了,好聽的是你是三哥的媳婦,其實不過就是個奴才而已,一個我唐家花錢的買的奴才。”唐華玉咬著牙說道。
沈文鶯不知道她為什麽對自己這麽討厭,扭頭不去看她,“我多管閑事了,我走了。”
牆頭上的李懷安突然出了聲,“姑娘告訴了在下芳名再走啊!”
沈文鶯沒有理他,徑直走開。
唐華玉聽到後,尤為不滿,“別跟那樣的女人說話,我都嫌她髒。”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文鶯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當年,那個勾搭她男朋友的女人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人家都不要你了,你怎麽還往上貼,這是你的習慣?見男人就往上貼,真是髒死了。”
那樣的話,時隔多年她還記憶猶新。
李懷安還好死不死的來上一句,“長得不錯,雖然比不上唐世良包的那個凝竹,但是總比得上凝竹旁邊的洗腳丫頭。”
唐華玉聽了這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沈文鶯彎下腰,慢悠悠的撿起了地上的石頭,“小姑子幫別人欺負自家人好像很開心,別忘了,你姓唐。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我就是再不好,你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麵如此侮辱我,還有那個狗懷安,我長得如何還輪不到你來品評。”
“我叫李懷安。”李懷安笑嘻嘻的說道。
沈文鶯攢了一堆的石頭,“我管你是狗懷安還是李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