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求醫

  肖勇這才知道懷宇是在叫他,愣了半晌,問一句:“你叫我什麽?”


  懷宇齜著小牙笑的一臉討好:“爸爸,我叫你爸爸啊。反正我以後要娶萌萌過門的,早晚得改口不是。”


  “……”


  肖勇立刻用警惕的目光看著懷宇,甭管以前多喜歡懷宇,甭管懷宇多麽聰明優秀,但要搶人家的寶貝女兒,那都是敵人。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被別人拐走了,願意?


  我覺得好丟臉,怎麽會生出這麽厚臉皮的兒子。珞宸倒是一臉的得意,眼底滿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驕傲。


  肖勇反應挺大,英紅卻是習慣了。反正從一懷上,臭小子就趴在她肚子外麵叫媳婦兒的。


  “小孩子現在說話以後做不做的數就不知道了。”英紅笑著,接著轉開了話題:“珞先生,你和夫人現在回來了,惠爾就交給你們自己打理吧。肖勇其實更願意做副手,這一年接管惠爾也是有些力不從心。”


  珞宸說道:“我和婧婧來這兒,看你們的女兒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說說惠爾的事。惠爾之前是我管,後來我出事,是婧婧管。但我們知道,那幾年沒有肖勇,婧婧也不會把惠爾做到穩步發展。這一年來,肖勇做成績也是有目共睹。所以,我決定了,贈與肖勇百分隻十個的股份,就一直做惠爾的總裁。”


  肖勇忙拒絕:“珞先生,萬萬不可。如今惠爾的規模和前景在這兒,您知道那些股份值多少錢麽?我管理惠爾,惠爾也從沒有虧待我。每年年薪都是幾百萬,我已經是用不完了。”


  珞宸笑笑:“肖勇,打工和做主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是男人,就不能把自己的一輩子定位在打工者這個位置上。我知道惠爾這幾年發展壯大,比我在的時候產值都翻了三倍。可若不是你,現在是不是有惠爾都不一定呢。這麽些年,你和英紅低調,甚至還住在這別墅的傭人房裏。我這心裏怎麽能過得去。”


  肖勇看看自己住的地方,很滿足的道:“我覺得這兒住的就很好,比我老家山區的房子好了不知道多少。當年,我退伍複原,若不是珞先生讓我給你做助理兼司機,我現在可能就在山區種紅薯呢,又怎麽敢想現在的日子。”


  我說道:“肖勇,日子是你爭取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如果你不勤奮,不好學,不努力,當初我也不會任你做副總裁,看著你一步一步成為商場上的一匹黑馬。珞宸的父母老了,我和他要把主要心思放在珞家在江州的生意上。這邊無暇照顧,所以,就還隻能勞煩你繼續做下去。還有,珞宸還說將這個別墅送給你們,以後不要住在這邊了。”


  英紅搖頭:“婧婧,我們你這邊住習慣了,你讓我們進去別墅裏住著反而不踏實。其實住哪兒都一樣,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就比什麽都好。這別墅我們給你們打理著,你們回林城了,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肖勇和英紅都是耿直又簡單的人。部隊出身的他們,那種樸素的氣質也讓他們沒有的躁和虛榮。


  最後,珞宸還是說服了肖勇,讓他簽了股權轉讓書。


  雖然,珞宸給了肖勇百分之十的股權,但他仍然是惠爾最大的持股人。肖勇以後在惠爾有股份,也就更有歸屬感了。


  惠爾的事安排好,住了兩天。我們回到江州,珞宸又將江州的公司打理安排好,將懷宇的幼兒園安排好,就和我一起踏上了美國的飛機。


  珞宸身上的毒癮基本戒掉了,但是他的腦袋裏還有一個時時刻刻都可能會發作的炸彈。公公婆婆開始就知道這個,也一直催促我們快點去治療。江源給我們聯係了美國他的老師的朋友,是世界公認的腦科權威專家。


  我和珞宸抵達華盛頓的那天,他們那邊下了大雪。鵝毛的大雪紛紛揚揚,落在身上都不會很快化掉。


  知道這邊的冬天很冷,沒想到會冷到零下二十度。江州的冬天從來都不下雪的,所以這撲麵的寒氣直接給我凍成了寒號鳥。珞宸解開的外套給我包在他懷裏,我們在冰天雪地裏奔跑,雖然冷,卻快樂。


  我希望這種快樂一直繼續,我希望珞宸的檢查結果是好的。


  住進定好的賓館,倒一下時差。可我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翻來覆去起身坐在窗前,看著外麵依然飄飄灑灑的雪花好像永遠沒有停歇的意思。


  珞宸起床,給我肩頭披一件衣服。我回頭跟他笑笑:“不冷,這房間很暖和。”


  珞宸給我抱起放在他腿上坐著,從後麵圈住我,下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半晌,輕聲一句:“婧婧,如果……”


  “沒有如果。”我打斷珞宸的話:“我們經曆了那麽多磨難現在還能在一起,就說明老天爺不會對我們這麽殘忍的。”


  珞宸沒有再說什麽,就抱著我在窗前看了一夜的雪。


  天亮了,雪停了。


  太陽出來照在雪上又反射回來,異常的刺眼。


  醫院,預定好的腦科專家在等著我們。那專家叫湯普,六十多歲,長著一臉的大胡子。金發,藍眼睛,和藹可親,笑起來有點像聖誕老人。


  湯普給珞宸的腦袋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後,出來了最終的結果。


  我看著珞宸腦部的片子一幅一幅的掛在燈牆上,手心裏緊張的都是汗。


  湯普指著一副片子給我們看:“珞先生,在你的後腦有個一公分半長,半公分寬的不規則金屬物。緊挨著視覺神經皮層。所以,你受傷後有沒有感覺到視力下降,或是忽然有片刻失明的感覺?”


  我歪頭看著珞宸,珞宸抿了抿嘴唇,點頭:“有片刻不能視物的時候,但不是很嚴重。我一直以為是腦部床上導致的供血不足。”


  湯普搖頭:“珞先生,那可不是腦供血不足,是異物在漸漸侵蝕你的視覺神經皮層。”


  “湯普先生,那我先生可以做手術將異物取出來麽?”我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湯普先生點頭:“手術是可以做的,但可能會有後遺症。”


  珞宸皺眉:“可能會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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