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烏龍一場
我蹲身安慰江源:“別這樣,江源,你別這樣。楠楠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楠楠一定是有很大的壓力,楠楠也苦啊。”
“叮”的一聲,手術室上麵的燈滅了,門開了。一個女孩滿臉汗珠,麵色紙一般白的手捂著肚子從裏麵出來。
江源猛地起身跑上前,卻又愣住。不是周楠!
我和珞宸也相互望一眼,搞錯了?
之前被推倒地上的黃毛女孩呲牙咧嘴的爬起來:“我說你們有病吧,長得帥就能沒腦子麽。特麽流產也有亂認的。”
剛做完手術的女孩伸手抓住黃毛女孩的手:“毛毛,我好痛。”
毛毛扶住那女孩咒罵一句:“周曼曼,你特麽的現在知道疼了?跟男人爽的時候幹什麽去了!長得好看的都特麽沒有腦子。告訴你多少遍男人靠不住,別動不動就掰開腿。現在吃苦了,知道了吧!”
黃毛的毛毛扶著女孩一路罵罵咧咧的走了。留下我們三個:“……”
原來做手術的姓周,叫周曼曼。原來看似黃毛不靠譜的小女姑娘更靠譜更懂的保護自己和教訓朋友。
人不可貌相,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婧婧,讓你來醫院,你特麽半路走丟了啊。”
我接到周楠的電話,聽她抱怨了一聲才反應過來:“楠楠,你在哪兒呢?我在醫院呢,沒找到你啊。”
周楠有氣無力的哼哼著:“我在……我在衛生間門口呢。來找我。給你看那個小東西。”
我聞聽這話,心都哆嗦了,忙穿過走廊往衛生間那邊跑。江源和珞宸也跟跑過來。
衛生間門口,周楠捂著肚子靠著牆壁站著。臉色不好,整個人虛脫著。和剛才那個女孩的症狀很像。周楠見我身後跟著的倆人,還抱怨:“我讓你來,你又弄這倆人來幹什麽?”
“我……”
江源一把將我扒拉開,上前抓住周楠的手:“楠楠,你怎麽一個人來醫院,你就是不要這孩子,我也會陪你來的。楠楠,我們回家,我不要孩子了,我以後也不再說要孩子的話了。”
周楠惡狠狠瞪了江源一眼:“你特麽說什麽?你不要孩子了?你大爺的再說一句來我聽聽。”
江源被罵的都蒙了。
我上前抱住周楠,輕聲安撫:“楠楠,我們回家。沒事,什麽事都沒有。想要孩子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周楠伸手又推開我:“我靠,你也有病。”
我也被周楠罵懵了。
周楠見我愣愣的不說話,隨後將手裏的一張A4紙給我,還帶著點小興奮的道:“楠楠你看,小東西從小豌豆長成小茄子了。”
我接過那B超單子,眼睛眨巴眨巴。那是一張B超單子,上次的豌豆果然成了茄子。上麵還寫著七周,活體單胎,原始心管搏動良好。
江源將我手上的單子一把搶走,手不能自製的微微顫著:“楠楠,你剛才沒有去做流產?”
周楠狠狠瞪江源一眼:“我來看看我兒子長多大了,做什麽流產。”
我支吾一聲:“那你捂著肚子,麵色蒼白,一臉的虛汗……”
周楠伸手又捂著肚子:“哎呦,不行了,又來了。拉肚子,拉死了,腸子都要拉出來了。”
周楠轉身又鑽衛生間了。我們三人大眼瞪小眼,尼瑪,原來是這樣。
珞宸伸手戳戳我的頭:“烏龍一場,要被你嚇死。”
我咕噥一聲:“上次檢查時候,定的今天做手術,她還說交的錢不能打水漂。誰知道她來僅僅是做個檢查,然後還拉肚子。”
江源很是鬆口氣:“烏龍就烏龍,驚嚇就驚嚇。幸好楠楠隻是拉肚子。”
“嗯,那你在這兒等周楠拉肚子吧,我和珞宸也該去公司了。”我看看時間不早,和珞宸一起離開醫院。
中午在秘書室吃飯的時候,周楠跟我視頻,我問她怎麽就想通了,決定留下孩子。
周楠跟我說,改變心意不是因為江源的衣不解帶悉心照料,是因為女人的本能。周楠出於好奇就在手機上下載了個寶寶樹。然後那手機軟件每天都會告訴周楠今天寶寶有什麽變化,長了哪些器官和組織。每天感受著小東西的變化成長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會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所以周楠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即使是自己養大,也不會抱怨一聲。這是責任,也是女性一種與生俱來的母性流露。
我徹底放下心,關了視頻還忍不住笑。玲姐一邊吃飯,聽見了我和周楠的對話。
玲姐說道:“母愛是女人天生的光環,即使有的是隱性,也依然存在。當初我懷我女兒四個月就知道他爸爸出軌了,別人都勸我引產,不要留著拖油瓶,以後找男人都不好找。但我不舍得。那是和我骨血連著的生命,我怎麽可能狠心打掉。一直到現在,這個選擇都是我從不後悔的。”
“玲姐,當媽媽真的那麽幸福麽?”我忍不住問。
玲姐跟我笑笑:“不是幸福,是痛快。是痛苦並快樂的存在。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我撇撇嘴,玲姐說的這麽神秘,弄得我愈發想要一個寶寶了。
午休結束後,玲姐說有個客戶要我去見一下。
我反複確認:“玲姐,你說的是要我一個人去見?”
玲姐點頭:“是啊,我都帶了你兩個月了,你該不會還不敢自己去見客戶吧。”
我搖頭,嗬嗬笑一聲:“當然不是,就是一直都是玲姐帶著我。這突然自己,有點不習慣啊。”
“我又不能帶你一輩子。你也知道,我們見的客戶一般都是下麵弄的差不多了,我們就是給喬總過過眼。這是資料,你瞅瞅。”玲姐給我一個文件夾就忙去了。
我翻開文件,一個名詞瞬間進入我的視線。
孫氏惠通。
這不是江州孫家那個搖搖欲墜的公司麽!
這幾個月我沒有關注孫家,還以為孫家早就破產了,沒想道孫蘭庭那個被寵壞的少爺卻堅持了這麽久,還能和寰亞這樣的大公司牽上線。這期間孫蘭庭一定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
我歪頭看看孫姐。前幾個月,我和孫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都上了新聞,玲姐不會不知道。如今她讓我獨自去見孫氏惠通公司的代表想必也是故意的吧。
玲姐如此做的用意是給我報仇的機會,還是試探我的心胸是否寬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