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誰心裏沒藏個人啊
我在大腦的記憶庫裏搜索了一下,這男人好像叫王赫,是林城最大物流公司老板。
“不好意思,我腳扭了。”伸手指指我的左腳給王赫看,證明我沒說謊。
盡管穿高跟鞋走的很少,但是現在我的腳脖子也是紅腫的。我勾唇笑笑:“所以抱歉,我正想回家休息。”
王赫看了我腳之後,皺眉:“都紅腫了,看來傷的很厲害。這樣,我送你去醫院,這扭腳可不是小事。”
我著急的想怎麽甩開這狗皮膏藥,該死的珞宸又毫無預兆的過來坐到我身邊,還涼涼一句:“陳小姐,你今天很火,很有男人緣。”
我聽著珞宸的冷嘲熱諷,起身往一邊挪一挪,嘲諷回去:“珞先生不是也很有女人緣麽,剛才好多美女邀請珞先生去跳舞,珞先生怎麽都不給美女麵子啊。”
“不想跳。”珞宸隨口一句。
他兩腿交疊在一起,整個後背舒展在沙發裏。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晃啊晃啊的。看似姿態慵懶,但是看著王赫的眼神卻絕對不是友善。
“王總,今天沒有帶你妻子來?”珞宸閑閑的問王赫。
王赫略尷尬一下:“珞先生有所不知,我那個妻子生了孩子之後,身材嚴重走形。所以這樣的場是在是不適合。”
珞宸尾音高高跳起“哦”了一聲,輕抿一口酒。
我忍不住冷嘲回去:“那珞先生今天帶來的女伴就是你的妻子麽?”
珞宸轉頭看我一眼,這一眼帶著十足的警告和危險,看的我悻悻的撇過頭。
身體忽的有些熱,小腹丹田處隱隱有一種感覺在往外溢出。
該死,藥勁好像上來了。我急於脫身,可是這跟前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當著我的路。
心急如焚,再不走,我可就要丟大人。
我趕緊招呼侍應生,要了一杯加了很多冰的水。對上兩個男人的視線,努力笑著:“酒喝的有些多,上頭了。喝點冰水涼快一下。”
兩人一起收回視線,珞宸又開始將目光放在王赫的身上。
王赫雖然身價不斐,但是在珞宸麵前還是不夠看。所以在珞宸的眼神下,王赫沒一會兒就客氣說了兩句恭維的話,起身走了。
王赫走了,我一口喝了冰水也著急要走。
“坐下!”
我剛抬起半個屁股,珞宸的聲音就在一邊不輕不重的響起。聲音不高,氣勢卻十足。我想著那邊那麽多人在,我可不能被你嚇唬住,而且我也確實沒有多少時間了,就又把另一半屁股抬起來。
珞宸忽的出手,按著我的肩膀一把壓下去,另一隻手一把抓起我的左腳。
我驚得很,想不到珞宸可以任性到如此地步,不管不顧的就按住我。我想大聲的叫,但是怎麽敢!這邊休息區目前就我們倆人,我若是一叫,估計人就全來了。
但是,我又想多了。
珞宸拿我的腳在他的腿上隻是認真的看了看,然後又摸了摸,動作還挺輕柔的。那輕柔的觸摸摸的我心裏一蕩,那杯冰水算是白喝了。
“腳還沒有好就穿高跟鞋,你是傻子麽。”珞宸檢查完之後冷聲一句。
“不用你管。”我強嘴的縮回腳。
珞宸拿起那白色的小西裝又給我披在肩頭:“你穿著這幾破布有什麽用?你怎麽不光著。”
“不用你管。”我還是那句話。
珞宸就是個虛偽的男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我多好,多關心,多在乎呢。可實際上呢?我的死活他根本就是不管,說走就走十幾天不見人影的。他現在做的這些不過是安撫我,不讓我和他鬧,和他維持這種關係的小伎倆而已。
紙上有一個妻子, 心裏藏一個嫂子。
誰心裏還沒藏個人啊!
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公平的。
我看一眼舞池裏的男男女女,看到孫蘭越和琳達已經緊緊抱在一起,一邊隨著曲子晃動著身體,一邊熱吻的難分難解。周圍的人漸漸停下動作,圍著他們看,而他們還全然不顧,甚至激情的動作越來越多。
公司有邀請的記者來報道這次盛世合作的,但是此時記者卻把鏡頭對著他們猛拍。
我滿意的收回眼神,感覺到自己身體變化的加重,不敢再耽擱,也不管珞宸是不是還坐在身邊,趕緊抓起手包大步大步的離開。
我剛進電梯,珞宸就隨後進來。
我將手包裏的車鑰匙拿出來,動作已經有些發抖。我努力深呼吸,不讓珞宸看出我的異樣。
珞宸一把伸手將鑰匙拿走:“你看看你都醉成什麽樣了!臉猴屁股一樣紅,就這樣還想開車?”
珞宸一晚上真的是太多事了,如果不是他煩我,我早脫身了。
我怕暴漏我的氣息不穩,隻能故作激動用上吼的:“珞宸,你憑什麽管我!你不敢當眾說我是你的老婆的時候,就不要對我指手畫腳!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虛偽,惡心!”
珞宸眼底眯了眯,麵部的咬肌更是緊了緊,忽的將鑰匙扔到我臉上:“自己想找死,沒有人攔你!”
我的臉被車鑰匙砸的生疼,可我顧不上這些,彎腰撿起鑰匙,等電梯門一開,就用衝的速度跑到地下停車庫。在停車庫轉了一會兒,才找到王楠的車。哆嗦的打開車門,用最後的理智爬到後車座上,然後將車門鎖死。
我難受,渾身都好像著了火一樣難受。這個滋味我之前在譚家的時候嚐過了,渾身如螞蟻一樣鑽心,就想找男人。明知道那有多不齒,多下賤,可是人的理智在藥物麵前,有時候真的是不堪一擊。
我之前打算做這事的時候,就在這車裏準備了大量的冰塊。我知道我不喝那杯酒,最後出事了就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所以,我來之前就做好了這方麵的準備。而且,我喝的也不多,隻是孫蘭越和琳達的一半。我相信我能靠著自己的意誌撐過去。
將一大袋冰打開倒在後車座上,扔了小西裝,整個人躺上去。滾燙的身體躺在極致冷的冰塊上,我痛苦又舒服的哼哼出聲。嗓子幹渴燥熱,我就伸手摸一塊冰含到嘴裏。我祈禱時間快點過,我知道我隻要忍過兩個小時,最強烈的藥勁就會過去。
我用所有的意誌跟自己的身體抗衡,我把手塞進嘴裏,緊緊咬住。疼會讓我清醒,還不會難受的叫出聲。
我正在冰火兩重天的世界裏苦苦支撐煎熬的時候,突然“咣”的一聲大響。
後車座的車門玻璃被一塊板磚砸了個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