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說出心底最深的恐懼
出了尚康，歐陽靖謙仰望著藍色透明的天空，空中點綴著一朵朵白雲。在初冬的日子裏，這樣溫暖的日子還真是少見。可是，歐陽靖謙卻感到莫名的寒意。
豎起了大衣的領子，試圖想要阻止這份發自內心的寒意。伸進口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沒幾秒鍾，電話就被接通了。
“嗯，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還和葉欣榮在一起呢？”歐陽靖謙本打算問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葉欣榮的事情，可一張口卻變成了這麽一句話。也許，潛意識裏他想要逃避。
“嗯……”向小葵握緊了手機，猶豫著要不要說。或許，他早就知道，隻是想瞞著她。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瞞住。
扭頭看了眼一直盯著窗外的葉欣榮，向小葵低聲地說道：“歐陽靖謙，我已經知道榮榮的事情了。”
電話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歐陽靖謙的聲音才幽幽傳來，“那你好好陪陪她，沒事就早些回家，外麵天氣怪冷的。”
歐陽靖謙收了線，不一分鍾便傳來短信的提示音，“是不是貝斯諾做的？”
“不是，不要胡思亂想”向小葵看著這短信的內容，歐陽靖謙堅定的語氣並沒有讓她的心放到肚子裏。不是他，還會有誰？但願是她想多了。
向小葵回頭看到葉欣榮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麵看，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向小葵看到了，一對花甲老人互相攙扶著過馬路。這樣的相濡以沫，攜手扶持，任誰都會羨慕不已。何況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向小葵豈會不明白榮榮的心中的期盼。
向小葵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讓她胡思亂想，說道：“榮榮，我們去選禮物。我一定會幫你好好參考，幫你選一個讓薑浩宇終身難忘的禮物。”
聽到她的聲音，葉欣榮緩緩地回過頭，從包裏掏出一個禮物盒遞給向小葵。
向小葵打開一看，是一對精致的銀質戒指，簡單大方。向小葵由衷地讚歎道：“榮榮，你的眼光真棒。”向小葵衝著她伸出大拇指，“什麽時候選的？我是不是也該去買對戒指，你看我和歐陽靖謙都結婚了，連個戒指都沒有。”
葉欣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的誇獎一點也無法令我此刻這糟糕的心情變得好起來。還有拜托，結婚戒指是歐陽靖謙買好不好，是他娶你，不是你娶他。”
向小葵故作輕鬆地笑了起來，“對噢，我覺得我都變傻了，估計是發高燒留下的後遺症。”
葉欣榮沒有搭腔，話鋒一轉，幽幽地說道：“葵，你知道麽？這個戒指我早在幾年前就選好了，隻是我一直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送出這個禮物。因為我從來不敢奢求和他在一起。我隻想遠遠地看著他，可是，每當在電視上，在雜誌上看到他的臉，我那顆心就開始悸動起來，越來越不安分地跳動。我越來越不滿足，我想要站在他身邊，渴望離他近些更近些，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向小葵單手托腮，靜靜地聆聽著。
“我如願了，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這渴望已久的這抹光亮，為什麽就如曇花一現。我現在正感覺屬於我的這抹光亮正在悄悄的一點點消失，等這抹光亮消失的時候，我的世界就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葉欣榮一臉不甘心的模樣，“我真的不想失去，我真的不想……”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輕輕地哽咽聲。
向小葵拉住她的手，“榮榮，你看著我的眼睛。幸福是你抓在手中的風箏，隻要你緊緊地抓牢，就沒有人可以剪斷那根線。薑浩宇是那個風箏，你是那根線，沒有你這根線的牽引，就算他自己渡過了再大的風浪，你覺得他能自由自在地遨遊在天空？”
葉欣榮被葵的堅定眼神給震懾住了，同時，從向小葵的眼睛中也看到了那個如此狼狽不堪的自己。原來，她一直是這麽懦弱，這麽膽小。
葉欣榮囁嚅地說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我什麽都不怕，可是，我怕被人拿我的過去說事，連累到他。我甚至沒有提起過勇氣對你和蕊兒提及過我的過去。我怕你們會嫌棄我。我打扮招搖，行事乖僻，說話刻薄。隻是為了掩飾我內心的那份自卑。和你們在一起，我一直都是自卑的。過去的事情就像是我的噩夢，我的軟肋。我早就預料到這一天回來，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麽早。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我……”
聽著聽著，向小葵越來越氣，打斷她的話，說道：“我剛才說的話純屬就是浪費口舌，我說的話你都當成了的耳邊風。我都不明白你在介意什麽，顧慮什麽。為什麽不敢對我們說？為什麽你會一廂情願地認為我們會嫌棄你？我告訴你，我知道這件事情，隻是淡然一笑，什麽想法都沒有。不就是在夜總會幹過麽？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你要把當成一輩子的汙點麽？但凡有另一條出路，誰不想清清白白做人。一千個人對你有一千種看法，你能指望每個人都能讚同你。為別人活著你累不累？榮榮，什麽才是對我們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做自己想做的，管別人怎麽說呢。”
“可是……”沒等葉欣榮說完，向小葵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舉起她的手，大聲說道：“妞，我告訴你，就算你幹過殺人放火的勾當，我這輩子都賴定你了，這輩子甚至下輩子我都選擇你當我最好的姐妹。”
向小葵的舉動引得四周的人都頻頻回頭觀望，向小葵的火爆脾氣一上來，怒斥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剛才精神病院出來的人。再看，我精神病一發作，可是會咬人的。”
聽到她的話，四周的人都紛紛轉身，裝模作樣地喝起手中的咖啡。這年頭，誰敢惹神經病。
葉欣榮把向小葵趕緊拉到座位上坐下，她的話真的戳中了她心底那顆最軟的地方。這個姐妹沒有沒腳，眼睛裏閃著淚光，一臉嫌棄地說道：“葵，你這樣的舉動很丟臉誒。”
向小葵沒好氣地說道：“那還不是你害的。誰讓你一直鑽牛角尖，我隻有用這樣的辦法，才能讓你相信我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介意你的過去，我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
葉欣榮無辜地吐吐舌頭，拉起向小葵的手，葉欣榮真摯地說道：“葵，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好啦，能想通就好，你都想用戒指套牢人家薑浩宇了，那你趕緊把離開他的想法都給我通通扼殺掉。”向小葵從口袋裏摸出了那張金卡晃了晃，說道：“我請客，咱們努力把這張卡刷爆。”
“回家了你就看到你老公的血淚了。”葉欣榮逗趣地說道。
“男人掙錢就是給女人花的，走著……”向小葵挽上葉欣榮的胳膊，朝咖啡館外走去。
“快看，那就是葉欣榮……”一群記者把一窩蜂地圍了過來，把葉欣榮和向小葵圍地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