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搶救無效
“葵，你怎麽了？怎麽臉色突然變得這麽差？”歐陽靖謙看著她突變的臉色，擔憂地問道。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對她說了些什麽，但是可以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今天是愚人節，對不對？”向小葵像是對身邊的人又是對自己說，沒有等到回答，又自顧然地說道：“肯定是愚人節，要不然，怎麽會有人跟我開玩笑說，我媽快不行了，正在醫院搶救呢。她明明出去旅遊了，怎麽會……不對，我不能相信，肯定是有人在惡作劇。我不能相信。對，我要給我媽打電話。”向小葵撥手機號碼的手都是顫顫抖抖的，11個數字的號碼還沒有撥完，手機便掉到了地上，欲要俯身撿手機。
有一個人比她速度更快，骨節分明的手幫她撿起手機，附上她的手，扶住她的肩，說道：“葵，你冷靜點，冷靜點……”
歐陽靖謙把她緊緊擁入懷中，在他的懷裏，向小葵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嘴唇哆嗦地說道：“好，我冷靜冷靜……”
她嘴上雖然一直這麽說，心裏麵卻慌亂到了極致，垂下雙手，無奈地說道：“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你幫我來活撥電話，臭罵那人一頓，為什麽不是愚人節還要開這麽惡劣的玩笑？”
歐陽靖謙迅速回撥過去，聽清楚那邊粗略地說了情況，最後報了醫院的地址，他沉重地掛斷了電話。這不是玩笑，是血淋淋的事實。
歐陽靖謙二話沒有說，拉著她便向車走去。他要立即帶她去醫院。
向小葵一把甩開他的手，逃避地問道：“你帶我去哪裏？不是讓你罵那個人麽？你幹嘛不做啊。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歐陽靖謙用手掐住她的雙肩，使勁搖晃著她，嚴肅地對她說道：“你清醒一點，這不是玩笑。是真的，你媽媽真的在醫院正在搶救，你再不去可能連她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幾乎是歐陽靖謙說完最後一個單音節字的時候，向小葵揚起的手同時在他俊朗的臉上甩了一巴掌，歇斯底裏地喊道：“我不準你這麽詛咒我媽媽，你為什麽要和他們串通起來，跟我開這個玩笑。”
向小葵胯下雙肩，低著頭，訕訕地說道：“你知道麽？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歐陽靖謙怒視她，怒喝道：“你打啊，隨便打，隻要你肯麵對事實，隻要你肯去醫院。你想怎樣都行……”
向小葵把自己縮在烏龜殼裏，抱著鴕鳥的心態，說道：“隻要我不去醫院，我媽因為心中有念想，她就一定會盡全力讓自己活下來。”
“好，我們先去醫院守著，躲在暗處不讓你媽看見。等她搶救成功了，我們再現身。這樣，你第一時間就能看見她了。”歐陽靖謙哄騙著，剛才電話裏的人說情況很不樂觀，他不想葵留下終生的遺憾，連她媽媽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好……”向小葵柔順地應道，再也沒有剛才的歇斯底裏，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謙，用不用我和你們一起去？”寧恒宇出聲叫道，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柔弱的向小葵，原來她隻是一隻虛張聲勢的刺蝟，對陌生人就豎起渾身的刺，當自己的保護色。麵對親人，朋友，就像是毫無威脅力的扒光刺的刺蝟。
歐陽靖謙搖搖頭，沉重地說道：“不用，你先回公司吧。”
向小葵走路咧咧切切，走在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走廊上，差點好幾次都要摔倒。
歐陽靖謙什麽都不說，隻是在一旁和她同步，小心地跟在她旁邊，護她左右，眼看她快要摔倒的時候，伸手扶她一把。
向小葵遠遠地看見她老爸等在急救室外麵，一臉焦急的神情，來回踱步，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的，不是誰跟她開的惡作劇。
她趕緊上前問道：“爸，到底怎麽回事？你和媽不是出去旅遊了麽？媽怎麽會出事？”
“我也不知道，我們回來，單位突然有急事，你媽就自己回家了，我則去了單位。我要是親自送她回家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都怪我，都怪我……”向天日自責地像是心裏麵堵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站在一旁的小吳趕緊解釋道：“我們接到楊太太打的求救電話，我們趕到的時候，楊太太周遭流了很多血，我們不敢耽誤，就趕緊把楊太太送來了醫院。”
“我媽到底在哪裏出了意外？”向小葵趕緊問道。
“好像是從樓梯上跌落下來，我們是從樓梯間發現她的。”這是小吳想了好幾個小時編出來最好的故事。
“我媽，怎麽會去走樓梯。明明是有電梯的？”向小葵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小吳搖搖頭，沒有把實情說了出來，他終究是導致這件悲劇發生的源頭，現在楊太太生死未卜，他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小吳用眼睛的餘光瞅了瞅向小葵父女倆臉上沒有多大變化，沒有懷疑他說話的真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是，他那不自然的表情全都悉數落在了歐陽靖謙的眼裏，那個保安在說謊？這是歐陽靖謙得出的結論。
歐陽靖謙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便看到急救室的紅燈滅了。在場的人都長長舒了一口氣，都以為搶救成功了。
誰料，醫生走出急救室，對著家屬搖搖頭，殘忍地宣布道：“我們已經盡力了，請家屬節哀。進去見最後一麵吧。”
“你說什麽？”向小葵感覺五雷轟地，難以置信地問道。
“病人腦袋碰撞處磕到大動脈，流血過多，如果剛發生意外時就及時送來搶救，興許會撿回一條命。”醫生無力地解釋道。
向小葵不相信這是事實，激動地上前抓住醫生的衣服，哀求道：“醫生，你是騙人的吧。我媽怎麽可能會死掉，她說過她要好好活著，等著我嫁入豪門，她也體驗一把當貴婦人的滋味。我媽向來說話算數，她不可能會死的。醫生，你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姐，你冷靜一下，你冷靜一下……”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麵當醫生見多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柔聲勸道。
“我不相信，我不可能會相信的。”向小葵鬆開醫生的衣領，跑到病房裏，使勁搖晃著她。可是，楊媚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向小葵像是不甘心，繼續說道：“媽，你不是做夢都希望我能嫁給有錢人麽？現在我嫁給了晟源的老總，他可算是地地道道地高富帥，你不是想要進入高檔會所，做SPA麽？你快起來啊，我馬上帶你去。”
任向小葵怎麽說，床上的人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向小葵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她死了，她死了……
向小葵抱著腦袋，用手亂舞，歇斯底裏地喊道：“你們都通通滾開，我媽沒有死，沒有死啊。”
“葵……”歐陽靖謙蹲下身子，用手摟過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歐陽靖謙……”向小葵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哀求道：“歐陽靖謙，你們家家世好，人脈廣，肯定認識很多有名的醫生，你快點去幫我聯絡啊。”
“葵……”歐陽靖謙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裏，讓她不要看這生離死別的一幕。
向天日看著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地楊媚，心裏不斷地翻滾著說道：“以後再也沒有人在你耳邊嘮叨了，再也沒有人陪你飯後散步，再也沒有人強迫你看那沒有營養的泡沫劇。可是，你心裏怎麽一點都沒有喜悅的滋味，除了措手不及，更多的是濃濃地心痛。”
向天日感覺心痛讓他快要呼吸不過來，眼前的人都變得模模糊糊，他好像看見小媚在向他招手，要他去陪她。
“向小姐，向先生暈倒了。”向小葵耳邊傳來護士焦急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