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山穀歌聲

  “師傅。”晨歌稚嫩的聲音，柔軟的響起。


  “嗯。”苦吟低頭看著牽在手中的小女孩，眼角處都蔓延出笑意。


  “嘿嘿，沒事。”晨歌賊笑兩聲，把腦袋在苦吟身上胡亂的蹭著，像一隻溫順的貓咪。


  她隻是覺得太幸福了，跟師傅在一起，不但每天都有好吃的，還可以被嗬護，被疼。從此，她都可以過這樣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苦吟牽著晨歌的小手，步伐輕緩，走在林間，夕陽灑下的餘暉，映照在月白色長袍上，像是來自遠方的佳人。聽著鳥雀的歌聲。嘴角不自覺的緩緩上揚，逐漸的放大。


  晨歌仰著頭，看著師傅的好看的側臉，再看了看自己與師傅的差距，心裏有些苦惱。不滿的嘟著紅唇，腮幫子鼓鼓的，氣呼呼的。


  “晨歌不高興。”苦吟用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輕聲問道。


  “哼，為什麽師傅那麽高，晨歌那麽小，每次都隻可以仰望師傅，不能平著看師傅。”晨歌眼神黯然，她不想這麽費勁的仰望師傅，因為仰望脖子酸。


  哈哈……苦吟聽見晨歌的話，大笑出聲，整個山間彌漫著苦吟爽朗的笑聲。


  “小傻瓜，你還小，會長大的。”苦吟寵溺的在晨歌鼻子上刮了一下。


  “那會長多大，也會像師傅這麽高嗎，就可以平著看師傅了嗎？”晨歌還不知道，女孩子再高也不會有男人那麽高大的。


  但是苦吟不忍心讓她失望，就點頭。苦吟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有這個小女孩的存在，不知不覺就習慣了嗬護她，寵著她。


  因為晨歌總是可以給苦吟帶來快樂，即便是很短暫的快樂，也讓苦吟知足了。


  “師傅，晨歌唱歌給你聽。”晨歌一會兒便忘了自己身高不足這個缺陷，這會兒又如小精靈一般的活躍。


  如夢如煙的往事 洋溢著歡笑 那門前可愛的小河流 依然輕唱老歌   如夢如煙的往事 散發著芬芳 那門前美麗的蝴蝶花 依然一樣盛開   小河流我願待在你身旁 聽你唱永恒的歌聲 讓我在回憶中尋找往日   那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往事》-孟庭葦的）


  晨歌稚嫩的聲音在山穀間響起，苦吟靜靜的聽著晨歌的清脆歌聲，臉部線條柔軟。眼裏染上一層金色，心間滑過一絲暖意，空缺已久的位置，一點一點的被填滿。


  走到一片花海處，晨歌掙脫掉苦吟的手，撒丫子鑽入了花叢中，奔跑著，笑聲宛如春天裏的風鈴聲。苦吟寵溺的看著晨歌，走到花中，摘下一朵紫色的花朵，來到晨歌身旁，微笑著，插在她的發間。


  “晨歌好看。”苦吟沐浴在夕陽下，站在花叢中，宛如謫仙，不小心掉入凡間。


  “師傅也好看，晨歌喜歡師傅。”晨歌仰著小臉看著苦吟，露出可愛的虎牙。


  苦吟微微一笑：“師傅也喜歡晨歌。”


  晨歌笑著躺地上打滾，像隻頑皮的小狗，苦吟笑著搖頭，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小心的彈掉晨歌身上的草葉子，眼裏滿是寵溺。


  “師傅，晨歌累了，歇會吧。”晨歌可憐兮兮的的看著苦吟，又低頭看了看四周的花叢。


  苦吟依舊淡笑著，她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嗯。”苦吟放下晨歌，自己也躺在花叢中，雙手枕著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眼神變得黯然，笑容凝滯在臉上。


  晨歌坐在苦吟身邊，看見師傅黯然的神情，心裏驀地疼起來，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師傅。她喜歡師傅笑，師傅笑起來可好看了。


  “師傅，師傅。陪晨歌玩捉迷藏吧。”晨歌把苦吟從地上拽起來，纏著他陪自己玩。


  師傅，師傅，我在這裏。晨歌在前麵奔跑，苦吟臉上蒙上了一層絲巾，臉上洋溢著溫馨的笑，在花叢裏找晨歌。


  哈哈……風鈴聲響徹山穀，晨歌趴在苦吟背上，小手抱著哭吟的腦袋，搖晃著，嘴裏哼唱著歌。


  “師傅。”


  “嗯。”


  “晨歌喜歡師傅。”晨歌把頭擱在苦吟肩膀上。


  “師傅也喜歡晨歌。”苦吟淡淡一笑，步伐輕緩，走起來像是要飄起來一般。


  到了集市，苦吟把晨歌從背上放下來，牽著她的手。緊緊地牽著，生怕在熱鬧繁華的街頭，弄丟了她。


  “師傅，我要吃糖葫蘆。師傅，我還要吃上次的桂花糕。”


  苦吟點頭，但笑不語。


  “師傅，我還要吃油酥鴨。”


  “好。”


  ‘師傅，我還要.……”晨歌還想要，但是發現自己記不住名字。


  “還要什麽，晨歌就說，師傅都一塊買給你。”苦吟看著猶豫不決的晨歌，聲音溫溫淺淺的響起。


  “沒，沒了，師傅你也買點自己喜歡吃的吧。”師傅每次都給自己買好多好吃的，但是自己卻隻吃幾個饅頭，就著鹹菜白開水，她心裏就酸酸的。


  晨歌發誓，要學會做一手好菜，做出天下最好吃的菜，隻做給師傅吃。


  “晨歌在這裏等師傅，不能亂走，師傅去去就回。”苦吟想著要去不同的地方買這些東西，最後還是要回到這裏，不想累到晨歌。


  晨歌堅定的點點頭，目送著苦吟走遠，心裏歡呼雀躍，又可以吃油酥鴨了，想想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