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哪裏是歸宿（上）
離開能人會總部的陳凡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自己本來沒有想得太多，他隻是回想起了自己和賴布衣第一次在科沃圖見到布朗菲特的時候，那時的他就像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無所畏懼的野獸。單純卻有能量。總是熠熠生輝。現在的陳凡好像漸漸迷失了原來的自己，原來的陳凡似乎也有過這樣的這樣的過去，隻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那種閃光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他原本以為，現在的自己已經徹底的一無所有，就像是那個時候一次一次的通過自己的方式反抗科沃圖政府的布朗菲特一樣。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陳凡之所以會突然回來也是因為他徹底想清楚了。往往一個人在失去了所有選擇的時候，他反倒更可以隨心所欲起來，因為這個時候，除了枷鎖，陳凡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陳凡在心裏告訴自己，現在的自己和那個剛剛從農村通過考試來到這個國際大都市的窮小子沒有什麽區別。自己現在已經回到了那個一無所有但熠熠生輝的歲月。
但是讓陳凡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做回那個少年的時候。他想一個不顧後果的野獸一樣來到了能人會的總部，剛剛發出了自己的第一聲嚎叫，就算現在自己是整個世界的敵人，他也毫不在意，他已經做好了與這個世界作對的準備。就算最後輸的一敗塗地，至少還會像一個英雄，光榮的閉上眼睛。但是他發出的嚎叫，竟然沒有人回複，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聲音太小還是什麽原因。陳凡還是找不回那個曾經的自己，他任由自己的雙腿漫無目的的走著，當自己意識恢複過來的時候，陳凡忽然發現，自己又一次來到了江大的門口，一切都恍如隔世，當初他剛剛得到那部手機的時候就是在這裏，自己在係統世界的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的。而現在自己又回到這裏，想必自己的內心還是希望回到那一天，如果那一天自己沒有買那部手機，也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也許自己還是那個無所畏懼，擁有無限可能的少年……
不過現在在想那麽多也沒有什麽用了，一切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
陳凡苦笑的看著自己母校的校門，也許自己最發光的日子都是在這裏吧，隻不過自己現在就算還能走進這個校園，但是她也已經不是自己的校園了，雖然陳凡畢業的時間還不到一年，但是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物是人非，就算再次走進這個校園一切還是回不去的。
“現在應該去哪呢？”陳凡在學校門口駐足，茫然的閉上眼睛。
現世這麽大，自己卻不知道應該回哪裏。
“公寓……”陳凡想了想便搖了搖頭，想必以盧梅的能力她已經知道陳凡回到了能人會，自己的這個決定絕對不是什麽深思熟慮以後的結果。可以說自己的這個決定是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第一次沒有為這些跟隨自己的人考慮的決定。想必現在的盧梅正在費勁心思想要找到在在現世的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那個小公寓是回不去了，其實陳凡自己不想要回到那個公寓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公寓本來就是陳凡為了和姚鈺一起生活而買的。那個麵積不到的建築裏麵，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自己和姚鈺的回憶陳凡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再一次正式這一段回憶，至少不是現在。
想來想去陳凡也沒有想到現在的江南市，哪裏是自己可以落腳的地方。
“距離上次回老家也已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了，不如回家看看老爸吧。”姚鈺走了以後，老爸已經成了陳凡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了。再加上陳凡知道，老家的環境要比江南市安全的多。老家沒有被吳稚控製的能人會，沒有幼紋的烏鴉旅社。或許自己現在就應該回到那一方簡簡單單的小天地。
陳凡買了一張會老家的車票。在車站附近的商場裏麵買了一個旅行箱和自己日常需要的東西。還有一些帶給相親們的禮物。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陳凡便登上了回鄉的火車了。
農村的空氣和城市的確實不一樣，火車到站以後，陳凡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陳凡很難說他更喜歡哪個。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自然也不會對任何地方有什麽特殊的感情。
和城市大不相同的是，在農村，每家每戶發生了什麽事情，似乎都不是什麽能瞞得住的秘密，就拿回家這件事來說，陳凡到現在不知道自己對麵公寓住著的鄰居是個怎樣的人，但是每次回老家，自己回家的消息總是在自己出現在村頭的那一刻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
“喲，小凡，公司放假啦？”
“是啊，回來看看大家，可能過幾天又要走了。”陳凡自然的露出笑容，那種笑容在以前是從來不會出現在自己。而現在自己的臉上總是自然而然的露出那樣的表情，隻有陳凡知道那種笑容有多麽的虛假。現在這樣的笑容對於陳凡來說就像是一種保護色。用來守住自己所有的軟弱，所有的痛苦，守住內心，所有的秘密。
陳凡記不清自己一共露出了多少次這樣虛假的微笑，從村頭到家裏，這一路上自己仿佛和村子裏的每一個人都打了招呼。自己之前準備的那些東西，在回到家以後也基本都分給了各家各戶。
等到陳凡來到自家門口的時候，手上除了自己剛剛買的那個旅行箱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爸，我回來了。”陳凡用鑰匙打開家裏的大門。
客廳裏麵陳凡上次買的電視已經裝好了，家具也都根據自己和爸爸交代的換成了新的，隻是現在煥然一新的客廳現在空無一人。
“奇怪，鄰居們也沒說他出門了呀。”陳凡一個人念叨著。
剛剛坐著長途火車回來的陳凡感到有些疲憊，一屁股坐在長沙發上的同時，順手就把書包撂到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