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全員出海
村子裏的人本以為水兒死了,小漁村就會重新恢複平靜。
然而誰想得到,水兒之死不但沒有平息龍王的憤怒,反而從那之後意外發生竟更加頻繁。不僅如此,那些遭難的船隻漂回岸邊,不少人的屍體上都留下了類似於野獸的啃咬痕跡。
村子的人被嚇得都不敢出海了!
而直到這時候村民們這才回過神來,想要去找那遊方僧人算賬。可人家早就拿著銀子跑了,如今人海茫茫該去哪裏找他。
說到這裏,七嫂也是連連歎息。
“要說那水兒,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雖然長相不行可平日裏無論見著誰都會主動道好。我們真是對不起她!”
而官七畫聽了,也不自覺地沉默。
七嫂想起當初那些事,眼中頓時湧出熱淚,繼續道。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在村長耳邊說了什麽,村長就召集我們這些村民去祠堂,特意跟我們交待了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否則要是被城裏的老爺知道了,是要派人來查的,那樣的話我們整個村子的人就都是殺人凶手。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聽他的!可我們這是漁村,若是不能出海打漁,我們該以什麽為生呢!”
說著說著,七嫂終於像是忍不了一般,捂住嘴哭出了聲。
後麵的事情,即便不用七嫂說官七畫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
雖說海中蘊藏著危險,可漁民們也不能坐吃山空,肯定還是有些人不顧這種危險選擇了出海。
而宋娘子的丈夫宋雨便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這也難怪宋娘子會對村長展現出如此的恨意了,畢竟這事還真跟村長脫不了幹係。
官七畫隻略微思考了一會兒,便立馬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七嫂。
“七嫂,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等我找到機會,會再去看看宋娘子的。”
七嫂點點頭,望著還沒幾步就將抵達的村長家,她也知道自己不好繼續待下去了,便就此告辭了。
“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腳步虛浮地走了。
望著七嫂越走越遠的背影,官七畫眼中的光卻是越來越冷。
她大約猜得到七嫂為何會這麽輕易地將這一切都告訴她了!一來是七嫂先入為主地覺得她是個好人,二來,親眼看著水兒死在自己的麵前她的心中大約還有那麽一點愧疚。
她將秘密說出來,並不隻是為了水兒鳴不平,更多的恐怕是為了減輕自己心中的愧意。
所以官七畫方才看她,她的臉上除了難過之外還帶著一絲絲解脫……
官七畫回過頭來,神色凝重地朝著村長家而去。
在她看來,七嫂這些旁觀者固然有錯,可像村長這一類的執行者卻是更加的錯上加錯。
而且她並不覺得這種傳聞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嚴重到傷人性命,多半是有人在其間推波助瀾。
這件事恐怕還有什麽另外的隱情!
蕭辰雲在後麵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七嫂告辭離去,迫不及待地便朝著官七畫靠將過來。
然他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村長家的院門便突然又被推了開來。
此時天色已經大光,太陽也出來了,村長朝著他們二人招招手。
“你們一大早是去哪裏了?快回來,吃早飯了!”
於是,蕭辰雲這下又不好開口說話了。
早飯就這樣沉默地過去了,無論是官七畫還是蕭辰雲吃的都不多,而青羽更是連麵都沒露。
官七畫想起之前七嫂的話,在席間也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沒有瞧見昨天夜裏在院子裏看到的那個女孩。
但是眼尖的她還是發現了,在眾人都用完早飯之後,村長夫人似乎又從廚房裏拿出來了另外一碗麵條朝著他們居住的裏屋走去。
官七畫收回目光,正巧村長就立在院子裏,她便看似不經意地問起。
“村長家裏還有客?”
村長轉過頭,“客?什麽客!”
官七畫指了指村長夫人的背影,“我方才瞧見夫人端著一碗麵,去了裏屋。”
村長仿佛這才想起來一般,搖了搖頭。
“哦,那不是什麽客人,是我的二女兒。前些日子受了涼染上了風寒,這段時間都在房間裏歇著呢!不是什麽大病,歇一陣子就好了。”
如此說完,村長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又跟官七畫他們說起借船的事。
“對了,你們之前要的那個船,我已經跟他們說了,就在岸邊停著。待會兒你們想去了,就叫大妞帶你們去。”
村長大約還是有事情要忙的,匆匆叫來大妞交待了一番,然後便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而官七畫這一行人也沒有遲疑,等村長離開了沒多久,便讓大妞帶著往海岸邊而去。
那艘漁船就停在裏村長家不遠的地方,看著不大,差不多剛好能夠坐下他們這幾人。
大妞雖是女孩子,但是因為生活在海邊,那也是熟識水性,得了村長的交待本來是要隨他們一起的。
但官七畫知道,他們這一行人是要去尋找錦水鱗片的。這種目的雖說也不怎麽在乎旁人知曉,但最好還是不要把旁人卷進來,遂拒絕了她的好意。
大妞回去的時候還十分不樂意,一雙眼睛黏在蕭辰雲的身上,走的磨磨蹭蹭的。
而如此直白的眼神,官七畫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這是盯上了蕭辰雲的美貌呢!
到底是個孩子,官七畫心中雖有不悅,但也沒有因此而做什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樣一個小姑娘,根本就不值得她放在眼裏。
待大妞走了之後,他們這一行人終於朝著大海進發了。
海風帶來大海獨有的腥鹹之氣,那艘小小的漁船行駛在一片湛藍的海麵之上,就猶如一片落在水中的枯葉。
但這枯葉如今承載了青羽的靈力,不僅不用人劃槳,速度也快的不可思議。
不過片刻,官七畫就連海岸線都快瞧不見了。
船雖快,但卻還算平穩。官七畫坐在船舷上,望著這一片無際的大海,心中突然油然而生一股恍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