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章 戰食夢獸
畢竟,他們雖說是在夢境裏,可身邊的寒風卻是實打實地吹在了身上。
官七畫也不明白,常人不是都道人在做夢的時候是沒有感覺的麽?怎麽她居然還在這個幻想出來的雪山裏,被凍成了一條狗!
而這盞不知道從哪拿來的燈也很神奇,看著平平無奇,一提在手裏卻立馬就能感受到從那光芒中心散發出來的暖融融的熱氣。
就像揣了個火盆在懷裏,真的很舒服,讓她舍不得放手。
因此,官七畫也識趣地沒再推脫,開開心心抱穩了跟在夜清明的身後。
二人又走了很長時間,眼前景物雖有些輕微的變化,但本質卻依舊還是在雪山之中。官七畫著實走的有些無聊,猶豫了很久,才對著沉默的夜清明問。
“你,你穿這麽少,難道不冷嗎?”
夜清明繼續往前走,腳步未停,甚至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我從小在雪山中長大,早已習慣!”
“在雪山長大?你家住在雪山裏嗎?雪山裏也能住人?那你們平時吃什麽呀!”
官七畫本以為他不會理她,卻沒想到他神情冷冰冰的,卻還是應了她的話。頓時也有些小興奮,其餘的問題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但話一說完,她便立馬接收到了來自夜清明的白眼。
在他轉過頭來之後,官七畫趕忙改口。
“嗬嗬,其實我隻是想問,我們這麽一直走下去,到底走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據他方才所說,這個夢似乎還要做上很長一段時間,難不成未來幾天她都得跟著他在這廣袤無垠的雪地裏一直走?
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太無聊了!
夜清明倒也看出了官七畫的顧慮,放緩些腳步,開口道。
“不會,再走一會兒就能走出雪山了。”
官七畫,“嗯?走出雪山,然後又是去往何處?”
夜清明抬起雙眸,目光落在遠處那紫紅色的天地相交之處。
“出了雪山,我們會經過城鎮抵達寂海,寂海中心有個小島,那是天下陣眼所在。我要去那!”
“什麽?天下?陣眼?”
官七畫聽不懂他話中之意,正待繼續追問,卻突然聽得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突然炸開一聲野獸的嘶鳴。
腳下踩著的土地似乎也震動了起來,夜清明眸光漸深,一手扶住了官七畫的腰,迅速抱著她自原地騰空而起。
失重的感覺在夢裏依舊清晰,官七畫嚇得麵色大變,趕忙抱住了夜清明的手臂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而在她低頭往下看的時候,便瞧見方才他們站過的地方,地麵突然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一隻足足有房子那麽大的怪物正從裏麵爬出來。
那怪物長著一口獠牙,兩根粗壯如百年大樹般的爪子,它的周身散落著一圈淡藍色的夢幻光彩,後麵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幾個飛身跳躍間,官七畫被身姿輕盈的夜清明帶到了不遠處的一處雪丘之上站定。
她踉蹌著站穩,視線依舊黏在那怪物身上。
“天呐!這麽大塊頭,是什麽東西?”
夜清明放開官七畫,“是食夢獸!”
“啊?”
“一種存在於夢境中,以夢為食的靈獸!別怕,很常見!”
夜清明顯然沒有將這東西放在眼裏,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劍,英姿颯颯地對官七畫交待道。
“老實在這待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官七畫甚至連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便瞧見那身影一晃,如閃電般瞬移至了那大塊頭的食夢獸跟前。
白衣的夜清明這時候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俠客,手執一柄青峰,遊刃有餘地跳躍在巨大食夢獸的身體四周。
食夢獸雖然看起來又大又可怕,卻絲毫不是他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便被夜清明打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一人一獸交戰間,巨大的氣浪朝著四周擴散開來,不但驚起一地雪花,甚至連空間都出現了扭曲的漩渦,這一切都像極了她曾經在電影裏看到的特效場麵。
官七畫打死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樣的場景居然會如此真實地在她眼前上演。
就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夜清明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擊退了那隻食夢獸。立在遠處雪丘上的官七畫眼睜睜地瞧著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食夢獸在夜清明的毒打下連連哀嚎,最後伸出猙獰的爪子捂著頭落荒而逃。
長長的尾巴拖在雪地裏,留下一條巨大的溝壑,食夢獸跑的比來時還快,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隔得這麽遠,官七畫都感受到了它的害怕!
四周終於恢複了平靜,夜清明回到官七畫的身邊站定,臉上神情平靜而又高貴。
官七畫抱著暖燈望向他,一雙眼睛裏寫滿了崇拜。
“它這就被你打跑了!應該不會再回來吧!”
隻聞夜清明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地收了手中長劍。
“食夢獸雖然具有攻擊性,但膽子一般不大,挨了一頓打以後就會自覺避著我們走了!”
官七畫見他說的風輕雲淡,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哦!”
然後,見夜清明繼續往前走,她想也不想就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原來在夢境裏真的也會遇上危險,還好她還有夜清明這個大腿可以抱。
在夢境裏,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再走了一會兒,她便瞧見走在前麵的夜清明突然停下了腳步。官七畫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也朝著遠處的天邊看去,隻見那地與天相接之處,突然透出一線曦光。
夢境裏破曉了,便代表現實之中天也亮了,她要醒了!
就在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地麵果然又劇烈地震動了起來。但早已經曆過這種場麵的官七畫這次倒沒有慌亂,趁著夢境還未完全塌陷她對著夜清明嫣然一笑。
“夜清明,我要醒了,明天再見啦!”
說罷,四周的夢境破碎,她又一瞬墜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過來的官七畫還未來得及睜眼,便迷迷糊糊地聽見了從外界傳來的細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