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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畫中之人

  這裏很大,情勢也很複雜,茫茫人海中她要找的那個人又會藏在何處呢?

  與她同住的其他幾人已經睡著了,淺淺的呼吸聲在寧靜的夜裏聽得分明。


  官七畫實在是睡不著,在床上滾了一會兒,然後就在黑暗裏坐了起來。


  伸出手窸窸窣窣地摸到了自己藏在被子裏的包袱,她小心翼翼地將珍藏的畫卷取了出來。


  披衣起身,她望了一圈黑漆漆的房間,趁著無人知曉慢慢地穿了鞋朝著房門而去。


  “吱呀!”


  暗夜裏傳來一聲細細的開門聲,女子嬌小的身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了庭院裏。


  外麵的露氣很重,微風輕輕吹拂帶來一股秋日特有的寒涼。但外麵有掛在廊下的燈籠,還有一片如銀紗般的清冷月光。


  世界終於亮了起來,官七畫拿著畫卷走進庭院裏,尋到了一處假山,在假山後的岩石上緩緩坐下。然後她才徐徐地展開了手中的畫像!


  畫上的人眉眼清冷,精致的五官即便隔著畫紙也泛出一股冷漠的氣息。


  可這是她的蕭辰雲啊!是她幾乎當做信仰的愛人!


  她好想他啊!想到日日食之無味,想到夜夜難以入眠!

  想到……


  一顆冰涼的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斑駁的畫紙上,很快便暈成了一團。


  官七畫皺起眉頭,慢慢地將自己蜷成一團,將那副畫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她以前常聽人說,情深不壽,她總是以為憑自己的運氣,是永遠都不可能遇到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情的。


  但老天卻愣是給她開了這樣一個玩笑,讓她不止遇到了還失去了!

  眼淚暈染了目光,讓整個世界都變得虛幻了起來。


  官七畫隻覺從自己的胸口突然傳來一股劇痛,她閉著眼睛,疼得摔倒在地。可是畫不能壞,她依舊將它好好地護在自己的懷中,寧願自己摔個頭破血流,也不能讓它有一點點損傷。


  她隱約好像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木製車輪滾動在青石板地上,發出一陣鈍鈍的摩擦之音。


  朦朧中,她掙紮著想要爬起,可卻不知怎地,後來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又做起了夢,她終於夢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蕭辰雲。


  銀白月光下,他坐在一處蓮池旁,正微閉著雙眼在休憩。


  她整個人都輕飄飄地,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理智全無,隻一個勁地撲進他的懷中,將他緊緊地抱住。


  她聽到了自己如小獸嗚咽般的哭聲,可憐巴巴地問他。


  “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你都上哪去了?我好想好想你啊!”


  可夢裏的那人雖長著與蕭辰雲如出一轍的容貌,卻訝然地板著臉,一把將她推開。


  “你是誰?”


  你是誰!

  他怎麽會這樣問!

  他不記得了嗎?她是官七畫啊!

  他到底是不是她的蕭辰雲?

  夢裏的官七畫瞬間冒出了一身冷汗,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而她所不知道的現實世界,一身白袍靠在木製輪椅上的裴川正緩緩地展開了自己手中的畫卷!

  他便是白日裏那位將官七畫都嚇得不敢動彈的輪椅男子,亦是這藥王府十二位醫仙之一。


  夜裏他睡不著,便讓侍從推著他在院落中走一走,卻沒想到居然遇上了同樣也在花園裏的官七畫。


  對於這個行徑奇怪的女子,他一直心存警惕,本想靠近看看她到底是否在做些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卻未料到,居然瞧見她一個人對著一幅殘破的畫又哭又笑的樣子!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還不等他想好該怎麽處置她,便見她突然因為疼痛而緊縮成一團,然後竟就如此滾落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裴川隻能姑且先將人帶了回來,安置在自己院落的廂房裏。


  她一直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卷軸,裴川也很是好奇,這幅畫上到底畫了些什麽,居然讓她如此著迷。於是便趁著官七畫睡覺,將那副畫從她的手裏抽了出來。


  畫卷被展開,畫上人的容貌,頓時映入裴川的眼中。


  “居然是他!”


  他一開始還未曾想起,直到對上那雙淡漠疏離的雙眼,腦中靈光一閃,他才終於將此人給認了出來。


  一旁的侍從小五見他麵色大變,趕忙上來扶住他道。


  “公子,您這是怎麽了?莫非,您也認識這畫中之人?”


  裴川將那畫卷安放在一旁的圓桌之上,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垂下雙眸道。


  “也算不得認識,隻是曾經見過而已!”


  那也算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他被人暗算,從高樓上摔下,將原本健康的雙腿給摔斷了。即便是醫術高明的藥王府之主,都無法將他徹底的醫治。


  那時師父很寵他,為了給他醫治雙腿,曾帶著他一起前去瑤山神殿拜見這一代的神官。


  神官並沒有答應給他醫治傷腿,甚至連見都未曾出來見他們一麵。


  是他自己不甘心,讓隨從背著他偷偷地潛入了神官府邸。


  他其實是想去質問神官,為何不救他。但他根本就沒來得及靠近神官附近,便被神殿中的守衛發現,將他與侍從雙雙扣下。


  也就是那時,他第一次也是目前來說唯一一次見到這片大陸上身份最尊貴的神官。


  他身著銀白色的神官長袍,端坐在長滿蓮花的濯星池旁,他回過頭,露出一張淡漠疏離的臉。


  他問他為什麽要私闖神殿!


  而年輕氣盛的他,卻對著神官破口大罵,質問他為何不願救人!

  神官並未因他而生氣,隻淡淡地揮了揮手讓守衛將他帶下去。


  他說,“神官隻救應救之人!”


  神官隻救應救之人,那他就是那不應救之人麽?


  他恨,可他根本沒有辦法,神殿的守衛將已是廢人的他扔到師父麵前。他那從來都高高在上的師父,居然為了賠罪,當著他的麵對著神殿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那時候他大概便明白了,那人和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都不一樣。


  可是,神官隱居神殿多年,為何畫像竟會流落在這名女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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