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心懷愧疚
就像他當初殺蕭齊鈺,心裏也挺不舒服的!
不過對於今日這件事,他本來也不指望葉陵能夠真的大義滅親,他的背叛早已被他所預料。
蕭辰雲如此想著,也沒回答念雪的話,二人就這般沉默著行到了位於城西的一處小河邊。
靜立片刻,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蕭辰雲回頭隻見青畫與臨風一左一右地跟在葉陵的身邊一起走過來。而葉述卻不見蹤影,想來人到底是追丟了!
對上蕭辰雲那雙寒眸,葉陵心中隱有不安,甚至連話都不及說便“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蕭辰雲的身前。
見他這副模樣,青畫與臨風隻瞟了他一眼便繼續上前,雙雙對著蕭辰雲抱拳道。
“主子,還是讓他給跑了!”
兩人的臉上皆有抱歉之色,蕭辰雲也沒必要怪他們,隻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而見蕭辰雲並無處罰之意,他們二人才抬起頭來,自覺地走到了蕭辰雲的身後,一起冷冷地望著那葉陵。
目光一動,最終還是落在了葉陵的身上,蕭辰雲緩緩地虎出一口氣,對葉陵道。
“你這是做什麽?”
明知蕭辰雲這是在諷刺他,葉陵卻絲毫不敢做出不滿之色,畢竟是他自己出爾反爾在先。
隻是,分明在行動之前他就已經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心軟,但真正臨到那一刻的時候,卻依舊還是鬼迷心竅了。
罷了,繼續多想也沒有用處,他如今能做的隻能盡量去彌補這個過錯。
對著蕭辰雲的方向抱了抱拳,葉陵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
“這次,是我太大意了!也是我一時糊塗,才讓他逃走!對不起!”
這樣的話語對於蕭辰雲來說已經聽不同的人說過了很多次,是以如今從葉陵的口中說出來,他的心中亦是半點觸動都無。
他對著葉陵彎了彎唇角,“哦,你告訴我,一句對不起有何用?”
葉陵知道蕭辰雲這是真的生氣了,連他自己都十分的懊惱,更何況一直心急如焚想要去找官七畫的蕭辰雲了。
狠狠地咬緊了壓槽,葉陵抬頭對上蕭辰雲那寒冰似的眸子。
“對不起,是我讓你們失望了!我這就去找他,熙月城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定能找到他!”
葉陵說著,便要起身,竟是立刻便要去找!
然就在此時,蕭辰雲卻忽然上前一步,一掌按在了葉陵的肩上。
“葉陵,你這樣衝動,可讓我們怎樣信任你才好!”
葉陵不知道該如何搭話,思量了許久也隻能保持沉默。
而蕭辰雲也靜默了片刻,最後才輕歎一口氣,對葉陵開口道。
“罷了,逃走就逃走了吧!如今的當務之急,是你要盡快回去,回到長生宮教眾的視線裏去!”
這幾日他們扮作葉述的屬下潛伏在葉述的身邊,多少還是將他的底細給摸個個七七八八。
如今一切都已準備好,隻待今夜他們擒住了葉述將之囚禁,便讓葉陵立刻頂替葉述的身份潛入長生宮教眾當中。
可誰知,最後居然還出這樣的紕漏。
不過就算讓他逃了也沒關係,反正葉陵與葉述長得一般無二,還都曾是長生宮的人。隻要葉陵趕在葉述出現之前去到葉述曾經的屬下麵前,讓他們認為他才是真正的葉述。那麽那位逃走的葉述就算再回來,也隻會被旁人誤認為是是背叛者葉陵。
葉陵很快便反應過來,聽了蕭辰雲的話,總算是找回些自己的判斷能力來。
他稍稍猶豫了片刻,許是擔心那逃走的葉述,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
蕭辰雲隨之放開了他,葉陵從地麵站起,卻冷不防聽到那立在河岸邊的念雪突然開口。
“他已經被打成重傷,若是不及時治療,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話音方落,葉陵便猛地抬起頭,一雙黑眸之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顯然他還不明白念雪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可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致命殺手之一,一擊取人性命這本就是他最擅長之事。
隻見念雪不知為何忽然輕笑一聲,便獨自一人朝著遠處的黑暗走去。
葉陵本想追上前去找他問個清楚,不過還沒還得及將想法華為行動,那邊卻又傳來念雪淡淡的聲音。
“當然,若是救治得及時,大約至少也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地!”
他不過隨口說了兩句話,葉陵便已然感覺自己像是在天上飛了一圈似的,時而在地麵時而在高空。
不過既然隻要及時得到救治就沒事,他還是隱隱相信葉述有這個能力,他定會在自己不省人事之前找到人為他醫治的。
如此想著,似乎也安心了許多。
不過如今這狀況,也不容他繼續出神想葉述的事,當務之急是快快回去,至少趕在葉述之前讓一切成為定局。
如此,一行人也沒有耽擱,迅速朝著熙月城城中而去。
……
相較於蕭辰雲一行人在城中曆經的腥風血雨,官七畫在長生宮中的日子倒是過得越來越安穩了。
除了第一日被那個黑紗女人關在籠子裏逗雪豹玩之後,也許她也是真的看出來她的體質很差吧,便再也沒有做出什麽危害她性命的事情來了。
但是自那以後,官七畫便莫名其妙地成為了那黑紗女人的侍女,日日挺著個大肚子還得去殿中伺候那情緒陰晴不定的黑紗女人。
那女人看官七畫很是不順眼,一天到晚總是對著官七畫提出一些令人無語的要求,搞得官七畫很是煩惱。
但畢竟自己的小命攥在人家手裏,說不定哪天她一個不開心又將她同那雪豹關在一起,官七畫隻想想那畫麵便覺得不寒而栗。於是,心中有再多不滿也隻能忍著。
然而這一日,因著一個人的出現,她居然被允許不用再去伺候那個女人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自稱是官七畫母親藍雪鳶親妹妹的藍雪玉。
那女子今日穿著一身碧色的衣裙,一大早官七畫才在侍女的監督下喝下一碗粥,她便帶著人施施然地從外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