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悲慘冷衛
待她出了院門,問起青畫那個院子具體在何處,然而青畫也不知是怎麽了卻總是支支吾吾地不願告訴她。
但是她越是不說,卻越是勾起了官七畫對於此事的好奇。官七畫見自己問了好幾遍青畫都不好好回答她,她便隻能將眉頭一皺,直接轉身往大道上走去。
“算了算了,你不說我難道不能問別人麽!”
說著,就要往前院跑。
青畫本人也有些糾結,所以最後被官七畫逼到這個份上,她也沒法子了隻能跑上前來回答。
“娘娘,奴婢告訴你,奴婢這就帶您去!”
實際上官七畫也沒這麽多時間專程去找那些府中的下人一個一個地問,見青畫終於妥協,她立馬就換了一副神情來到青畫的跟前。
“放心啦,我心理承受能力可強了,隻要不是蕭辰雲真的把妖月給打包扔了出去,別的都沒關係!”
青畫臉上映著一抹淡淡的憂愁,“娘娘,這邊走!”
如此,她便真的帶著官七畫往妖月如今所在的院落而去。
因為剛剛小產過的妖月不能見風,要將她往遠處挪那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被蕭辰雲要來安頓妖月的小院其實離官七畫的住處並不算很遠。
但是奇怪的是,官七畫才剛剛靠近這處院落,便聽得從門內好似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啪啪啪……”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誰拿著皮鞭正在抽地一樣,她靠得越近,那聲音就越清晰。
官七畫也不是蠢人,聽到這個聲音再聯想一下方才青畫那一副並不想她來這裏的樣子,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心中立時便冒出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天呐!這院子不會真的有人在用刑吧!
如此想著,官七畫加快了腳步,就這樣以一副冒冒失失的姿態闖進了那院落之中。
頓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小院中央的空地上,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的那個……血人?
沒錯!就是血人!
狄青和臨風每個人都拿了一根上麵長著倒刺的鞭子,你一下我一下狠狠地抽打這褪了上衣正跪在中間的那個人。
隻見那人黑發披散,裸露在外的肌膚早已沒了一塊好皮,盡數被抽成了一片血淋淋的樣子。
因他低著頭,又有長發做遮擋,所以站在官七畫這個方位也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這樣的情況,官七畫根本就不需要看到他的臉就能猜出那人是誰!能被蕭辰雲這樣懲罰的人,近期大約也隻有那冷衛一人了!
“娘娘,看不了就先進去吧!”
正巧此時青畫也一臉漠然地在她的身後勸道,官七畫立馬抬手讓她先別說話,自己往前挪了幾步。
她本是想去問問臨風和狄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副滿是血色的場景令人看起來有些惡心。官七畫才剛靠近問道那股血腥味胸中便翻騰起一股酸氣,險些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昨夜給妖月治療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官七畫是真害怕了這種反胃到連心都想吐出來的感覺,趕忙又退了後來。
而因她鬧出的此番響動,狄青與臨風也都雙雙瞧見了官七畫。二人臉上的神情都帶著些愕然,狄青更是忍不住出聲,“娘娘,你怎麽來了?”
他那話音都還未完全落下,官七畫便趕忙捂住嘴,擺擺手。
“沒事沒事,你們忙你們的,我過來看看妖月。”
說完,她轉身便往房門的方向而去。青畫見此,忙來攙扶。
然而就在官七畫才剛剛轉過頭的瞬間,後麵那已經成為一個血人的冷衛卻忽然抬起頭來,在陽光下露出一張蒼白的還染上了不少血跡的臉。
他望著官七畫的背影,聲音沙啞地開口,“謝謝你,救了她!”
然官七畫卻跟本連理都沒有理他,匆匆在青畫的攙扶中走進了屋子裏麵。
眼看房門就這樣在她的身後被關上,官七畫深呼一口氣,眼中竟還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汽。
說謝謝有什麽用?
說對不起又有什麽用?
那樣一個才剛剛成型的孩子就這樣還未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離開了,難道這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該承擔的責任沒有承擔到嗎?
所以他被蕭辰雲這樣懲罰,她一點都不同情他!
在極短的時間內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官七畫抬起頭朝著屋內那張大床走了過去。
空氣中漂浮著濃鬱的藥味,幾乎將那淡淡的血腥味都全數遮蓋。
屋子中,床上的妖月顯然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睜著一雙無神的雙眼似乎是在聽從外麵傳來的響動。
而見到官七畫前來,她才仿佛恢複一點點神識,靠在枕頭上腦袋終於是輕輕動了一動。
官七畫走上前去,青畫從一側端了把椅子過來就放在床邊。官七畫自己也懷著身孕,所以也絲毫不敢逞強乖乖地坐了上去。
很快,外頭鞭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官七畫望著那瞬間失神的妖月輕歎了一口氣。
“妖月,你還好嗎?”
也許正是因為今日隻有官七畫這樣關懷地問她好不好,瞬間妖月的眼角便凝出了一抹淚。
“七畫姐姐,我,我現在好難受啊!”
話還未說完,眼淚便隨之滑落。
官七畫能夠從她的眼神中感受到她正在承受的悲痛,也能看得出妖月對那個孩子的不舍。
隻是不舍又如何呢?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等他離開之後再懷念又有什麽用。
雖然心中是如此想的,可官七畫又怎麽會對著已經一副萬念俱灰模樣的妖月說這個。她從自己的袖中掏出帕子,動作輕柔地俯下身為妖月輕輕地擦了擦她那已然被淚水氤濕的鬢角。
“沒事的,錯過了這個以後一定還會有更好的等著你。你還年輕,以後完全可以再有孩子的!”
妖月如今最信的隻有官七畫,見她說的這樣篤定,她終於痛哭出聲。
“七畫姐姐,你知道嗎?自從我記事時起他就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我不知道,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我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