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男孩女孩
妖月還想反抗,但青畫卻沒心情再縱著她了,一抬手便喚來了別的侍女,直接一左一右鉗製住妖月的雙臂將她給抬走了。
院子裏終於安靜了下來,房內,官七畫被蕭辰雲放在床榻上。望著她因情緒激動而浮現緋色的臉,蕭辰雲的臉色也同樣難看。
而官七畫方才罵人一時爽,現在對上蕭辰雲那雙深黑的眸子,她還是有些心慌慌的。
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方才的行為做錯了,但是在麵對蕭辰雲的時候,她卻總是免不了將蕭辰雲當成自己的大家長,因而害怕聽到他的責備。
而蕭辰雲是當真很想罵她,但是見她一副我好像知道錯了模樣卻終究是狠不下那個心來。隻垂下雙眸,手掌輕輕地落在官七畫的肩膀。
官七畫身子一抖,趕在他開口之前趕忙從側麵為自己解釋了幾句。
“那個!剛才那件事情,是你這個妹妹,實在是太能鬧了!我要是不教訓她幾句,她不知道還會鬧到什麽時候去呢!所以,我就出去了!”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可官七畫自己卻明白,她才不是個嚴厲的人,妖月要是在她跟前罵別人她管她怎麽罵都行!可是她居然當著她的麵罵蕭辰雲,還罵的這樣難聽,她不揍她才怪!
而蕭辰雲又怎會看不出她心裏的那點小九九,終究是沒有崩住對著她微微一笑。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隻是你並不知道妖月是個什麽樣的性子!你總是想著自己能照顧她便多照顧她一些,但她這跋扈的性子又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哪有這麽容易改!聽我的,別太管她,讓她多吃點苦頭,慢慢地她就會明白這世界的其他人都不是她爹爹!”
官七畫眨眨眼,雖說蕭辰雲這話說的在理,但是他身為妖月的兄長居然會這樣評價自己的妹子也著實令官七畫很是驚訝了。
如此,她隻得點點頭,順著他的話應承了下來。
“好吧!那就照你說的辦吧!不過,蕭辰雲,她今日說你說的這麽順溜,莫非以前也是這樣對你的?”
這正是官七畫自己的感覺,妖月看起來的確是怕蕭辰雲的,但是她氣急了的時候卻又敢這樣對蕭辰雲無禮,莫不是以前欺負蕭辰雲都欺負習慣了?
蕭辰雲緩緩地在官七畫的神榜坐下,伸手倒了桌上的一杯溫茶遞到官七畫的手中。
他並沒有過多地描述這件事情,隻是無奈地對著官七畫點了點頭。
“她一直都是這樣,無法無天的,沒人管她!”
老閣主隻有妖月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將她往公主的路子上寵的。那時候他機緣巧合被妖月的父親救下,隨後便拜了那人為師。老閣主在世的時候對妖月可謂是有求必應,而妖月自小就喜歡他,但是他又怎麽可能看的上這樣跋扈的一個小丫頭,幾乎很少理睬她。
妖月見正常情況下自己在他這裏根本就找不到半點存在感,就走起了邪門歪道,學著那些戲本子裏的方法來撩撥他。其實,他早就厭煩她了,隻是看在師父的麵子上不為難她而已。
妖月一直以為自己多麽的愛辰雲哥哥,甚至還愛將她對他做出的所謂付出宣揚給身邊的人聽。可實際上,蕭辰雲本人聽到這些心中卻絲毫掀不起波瀾,連跟別人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如此,惱羞成怒的妖月便經常來煩他,或者氣急了直接對他破口大罵也是常有的事。而在現在的蕭辰雲看來,如今的妖月可比她小時候要讓人舒心得多了,所以即便她如此辱罵他,他其實也並沒有什麽感覺。
可偏偏官七畫站出來了,為了維護他而將妖月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動了,隻覺得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以前他覺得妖月看的那些戲本子都惡俗之極,可若那主角是官七畫的話,卻仿佛一瞬間就變得動人起來!
鬧了這麽一天了,官七畫也有些累了,見蕭辰雲遲遲繼續不言語便曉得他這是不想說了。
那不想說就算了,既然他不生氣那她就便想睡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也看出了官七畫的疲倦,她都還沒來得及自己開口,蕭辰雲便直接沉聲對外麵吩咐起來。
“來人,送些熱水進來!”
隻聽得外頭傳進來一聲,“是!”
過了一會兒熱水便送到了房內,官七畫此時已經困得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蕭辰雲隻得自己上手弄濕了布巾為官七畫擦臉,還牽著她去洗漱。
二人很快便收拾妥當,雙雙躺上了房間的床。
原以為官七畫這就應該睡過去了,可誰知道一挨到床榻,她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居然又從床上爬了起來,趴在蕭辰雲的胸膛上問。
“蕭辰雲,我想先問你個問題再睡!”
黑暗中,蕭辰雲依舊睜著眼睛,漆黑的眼瞳映出官七畫還眯著一半眼睛的臉。
“你問!”
官七畫的聲音還有些迷糊,聽到這話唇角彎起一道幸福的弧度。她又爬前一些,在他的耳邊小聲地開口。
“我想,想問問你,你到底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問題,蕭辰雲早在官七畫剛懷孕的時候,心裏也曾浮現出這樣的問題來。早就有了答案,所以如今回答起來隻是順暢的很。
“我喜歡男孩,也喜歡女孩!男孩可以跟我一起保護你,女孩可以留在你身邊陪著你!如此想來,都好!”
“嗯!沒錯,都好!”
終於得到滿意答複的官七畫癡癡一笑,仿佛終於完成睡前的一個心願一樣就這樣將頭一歪倒在了蕭辰雲的懷中。
蕭辰雲抱著她將她扶正,很快耳畔便傳來了官七畫那均勻的呼吸聲。
蕭辰雲也如此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然而就在月亮才剛爬上月中天的時候,從窗戶外頭卻忽然傳來了三聲清脆的手指敲擊木窗的聲音。
蕭辰雲警惕性一直很高,隻遲疑了片刻便猛地睜開了雙眼來。
將官七畫在床榻上安頓好,他披上外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