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把它打掉
淚水落在手背,冰涼涼的觸感!蕭辰雲的眸光不知為何微微黯淡了片刻,雙臂輕柔地將官七畫擁入懷中。
“明日,我便帶你去見印老將軍!”
“嗯!”
官七畫輕哼一聲,點點頭。
到了第二日,蕭辰雲果真沒有急著去軍營,反倒是親自陪著官七畫去了趟珍寶閣,為她挑選起了嫁衣。
嫁衣選到一半,從珍寶閣外頭便傳來一陣騷亂,官七畫才剛剛同店裏的掌櫃定下嫁衣的料子,狄青便一臉凝重地衝外頭走了進來,來到蕭辰雲的跟前。
“陛下,是妖月少主,她說她有急事找您。”
正巧官七畫也打算離開了,聽見這話便湊上前來,看了一眼蕭辰雲。
隻見蕭辰雲點點頭,一麵將目光落在官七畫的身上一麵道。
“去告訴她,讓她在外麵等著!”
瞧見蕭辰雲這風輕雲淡的模樣,狄青臉上是半點意外都無,拱拱手便利索地朝著外頭走去。
“是!”
等狄青出了門,官七畫才伸出手輕輕地扯了扯蕭辰雲的衣袖。
“這是怎麽回事啊?妖月來的這樣急,可是真有急事?”
聽聞她此言,蕭辰雲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伸手輕輕地摟住官七畫的腰肢。
“她能有什麽急事,不過是與冷衛之間的那點小事而已!怎麽樣,嫁衣可挑到了合你心意的。”
想起方才定下的嫁衣,官七畫點點頭。
“嫁衣這事已經解決了!不過我還給你挑了幾身布料做衣服,你要不要來看看?嗯?不對,你怎麽知道妖月是因為冷衛的事情才來找你的?”
蕭辰雲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彎起,拉著她往櫃台的方向而去。
“妖月身邊有我派去的暗衛!”
言下之意就是,早在妖月過來之前,暗衛就已經給他報告過這件事了?
明白過來的官七畫眼中浮現一抹了然,“哦!原來是這樣!”
嘴上總說著不要管妖月,可暗地裏卻還是派了自己的人去保護著她,蕭辰雲這個大哥當得可真是一點都不容易啊!
如此想著,官七畫又跟著蕭辰雲去櫃台瞄了一眼她為他選的布料,然後二人才慢慢悠悠地出了珍寶閣的大門。
門外停著馬車,馬車旁又圍滿了侍衛,而妖月則被狄青和臨風一左一右地攔著一臉焦急地立在立在馬車旁邊。
終於瞧見官七畫與蕭辰雲從裏頭出來,妖月急的雙目通紅,一把推開擋路的狄青就衝了上來。
“辰雲哥哥!”
心情激動的她跑的十分快,卻一不留神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踩到了地麵上的一顆小石子,腳尖一崴整個人頓時便失了控。
眼看這冒冒失失的丫頭就要往官七畫的身上撞來,蕭辰雲反應極快趕忙一把攬住官七畫的腰將她往旁邊一帶避開妖月。然後又空出另一隻手拎住了妖月的衣領,在她即將摔到地麵時硬生生地又將她提了起來。
後麵的青畫見此情形反應也極快,趕忙上前扶住還有些踉蹌的妖月。
“少閣主,你小心!”
妖月的臉上尤有淚痕,雙手扶住青畫的肩膀,仿佛還未從方才受的驚嚇中反應過來。
而這一頭,蕭辰雲也正回頭眸帶擔憂地望著官七畫。
“怎麽樣?”
官七畫除了有點小小的驚訝本來也沒有什麽事,怕他擔心便趕忙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快看看妖月,她到底怎麽樣了!”
妖月還懷著身子,行路做事怎麽還這麽毛毛躁躁的!官七畫抱著醫者的仁心快速上前,自然而然地拿起她的手為她把了把脈,還好,並無什麽大礙。
見官七畫一幅放心下來了的樣子,蕭辰雲臉上的擔憂也漸漸退卻,轉而浮上眉間的則是一抹嚴厲。
“妖月,你到底想幹什麽!”
蕭辰雲平日並不怎麽愛生氣,可是真當他生起氣來,就算什麽都不說周身那股子氣勢也足夠將普通人嚇得腿軟了。
官七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然而那猛然蘇醒過來的妖月卻不知抽了什麽風,突然掙脫青畫的攙扶衝到蕭辰雲的跟前,顫抖著手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張紙。
“辰雲哥哥你看,這是他給我的信,他說,他說要我把孩子打掉!”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而落。
蕭辰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伸手奪過那張已經被妖月給揉的皺皺巴巴的信紙,對一旁的青畫道。
“帶上她,先回去!”
如此,青畫便上前攙扶起依舊還在哭個沒完的妖月。而蕭辰雲,則徑直帶著官七畫先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便動了起來,官七畫坐在軟墊上,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端坐在她眼前麵如冰的蕭辰雲。
略微思考了片刻,而後她才小聲地問道。
“蕭辰雲,這封信裏到底寫了些什麽啊?你難道看都不看一下嗎?”
話音方落,蕭辰雲便一抬手,將那被揉成一團的信紙遞到官七畫的麵前。
“你想看?”
“嗯嗯嗯!”官七畫見此連連點頭,伸出五指將那團紙拿到自己手中。“你不看,那我就幫你看看唄!”
一麵說著,她一麵打開紙團,目光落在那紙麵上。
紙麵上也確實幹淨,短短的隻有一句話,直言要妖月將腹中的孩子打掉。
官七畫看了之後深呼一口氣,又將那信紙揉成一團往桌麵上一扔。
“這個冷衛到底是什麽人啊!孩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他說打就打嗎!”
怪不得妖月會這樣激動,這個冷衛當初在宮裏的時候倒是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現在終於把妖月騙到手了,居然翻臉翻得這麽快!
“不行!”官七畫想到最後,用自己的手肘子碰了碰蕭辰雲。
“你這麽神通廣大,難道就沒給妖月好好查查,這個冷衛到底是怎麽了?”
蕭辰雲眉宇間結的嚴霜一點要消融的意思都沒有,他就這般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官七畫,搖了搖頭。
“還沒有什麽眉目!”
這也是他如今還巍然不動的原因所在。
師父既然將妖月交給他照顧,他就是再怎麽不喜妖月的性子也終究是將照拂她當做了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