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陰魂不散
這一尋就尋到了如今!
官七畫的下落沒有尋著,倒是寢宮中被人放下了這樣一張紙條。
隻聽得從窗外傳來颯颯風聲,即墨冰坐在書桌前等的有些久了,掌心都是涼的。
也不知外麵風聲響了有多久,忽然在臨近夜半之時,他終於聽到從寢殿的門口忽然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即墨冰身形未動,自然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沉著雙眸聽著,聽那敲門聲響了三四下然後便停了。
其後,隻瞧見寢殿的大門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縫,然後便有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外麵鑽了進來。
寢殿之中光線並不明亮,即墨冰一抬眸便發現那進來的身影竟是個做宮女打扮的女子。
隻見她手中似乎提著什麽東西,緩緩地越過屏風朝著殿中而來。
剛入門時許是沒有看清,但等她真的走近了自然是不可避免地對上了即墨冰那森冷的目光。
那小宮女身子狠狠一抖險些連自己手中提著的東西都沒有拿穩,便趕緊“噗通”一聲跪在了殿中。
“陛,陛下!”
瘦弱的身子如糠篩般顫抖了起來,那小姑娘睜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眼中含著驚恐。
一見她已然發現了他,即墨冰也沒有必要再沉默了,低下頭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你是何人?”
那小宮女被他話語中的威嚴壓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在他那泛著寒意的目光中稍稍抬起頭來。
“奴,奴婢是這禦政閣中伺候的宮女。”
宮女?幹等了半夜等來的難道就隻是個宮女?
思及此,即墨冰眉頭一皺,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可怖。
“宮女?哪個宮女能在這個時候擅闖朕的寢宮?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告訴朕你是誰,就休怪朕對你用刑了。”
那宮女似乎是被即墨冰這模樣嚇得不行,白著一張臉顫顫巍巍地道。
“陛,陛下!奴,奴婢是來給您添燈油的!”
說著,她抬起了自己的手。直到此刻即墨冰才看清楚,這宮女手中提著的東西居然真的是一個燈油盞子。
難不成,當真是來換燈油的?
即墨冰心中仍舊存著疑惑,但是麵上神色卻慢慢地緩和了下來。端坐在書桌前,他皺著眉點點頭。
“既然是來添燈油的,那就快添!添完之後快些給朕滾!”
“是是,奴婢這就添。”
說完,那宮女便趕忙站了起來,提起油盞在殿中四處走動添起了燈油來。
即墨冰並未離去,依舊靠在書桌前冷眼盯著那女子的一舉一動。隻見她動作嫻熟,將殿中的燈油與燒的隻剩下了小半截的蠟燭統統都換成了新的,不過一刻鍾便已然打理好了所有。
等她將這一切都做完,跪在即墨冰的跟前請求離去之時,即墨冰亦是壓抑住了自己心中的煩躁,大手一揮。
“都弄好了,那就快滾吧!”
然話音落下,這宮女卻並未依言走人,依舊跪在原地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座上的即墨冰。
即墨冰對上她忽然間變得冷靜的目光,心中似是明白了什麽,朝著她彎唇一笑。
“你還站在這幹什麽?是要朕親自請你出去嗎?”
隻見那宮女放下手中油燈,對著即墨冰抬手行了個江湖之人才常用的禮,而後才道。
“國主陛下,不知您可否喜歡在下這次為您調的香呢?”
“香?”
她話音方落,即墨冰便忽然聞得自己的鼻尖竟莫名傳來了一陣淡淡的如鮮花那般的幽香。
那香確實好聞,但是下一刻他卻猛地察覺自己的四肢居然酸軟得不能動彈了。
一瞬間,即墨冰眼中寒光乍現,他腦中不覺浮現出放才她添燈油的動作,立時便明了了這異香到底是從何而來。
亦明白了,眼前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什麽添燈油的宮女。
最後,他深呼一口氣依舊鎮定地望著桌前跪著的女子。
“你對朕做了什麽?”
那女子聞言輕笑一聲,提著裙擺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來到了即墨冰的跟前。
“此香名為夜曇香,是在下特意帶來敬獻給陛下的見麵禮。放心,它隻會讓你短時間內無法做出什麽太過激烈的動作而已,待藥效過去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此刻是在王宮之中,雖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怎麽從外麵潛進來的,但是即墨冰也有足夠的自信相信她並不敢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沒有性命之憂,他也沒有什麽好怕的,對著那女人冷笑一聲。
“如此說來,這張紙條便是你留給朕的?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四肢雖動彈不得,但是畢竟是一國之君隻一個眼神就能令人膽寒。
那女子本就是來談正事的,見即墨冰都開門見山了她也沒有繼續跟他繞彎子的必要,便開口說了。
“不瞞您說,我們也正在找官七畫。此番來尋陛下你,隻是來談合作的。”
官七畫!又是官七畫!她這到底是招惹了多少人?
即墨冰眸中神色冷凝,“你又是誰?為何要找官七畫?你怎麽就這麽篤定朕就真的會幫你們?”
話音未落,就見那女子唇角微彎,清脆的笑聲在空曠的寢殿中蕩漾開來。
“陛下,我想您應是理解錯了!不是你來幫助我們,而是我們是來幫您一把的。陛下可以想想,都這麽多天了您是不是依舊沒有找到官七畫的人?單單靠您一個人是找不到她的,但是若有我們的幫忙那可就另當別論了!怎麽樣?陛下可願一試?”
那不明身份的女子說的如此肯定,即墨冰也並未當場就拒絕她的合作,而是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們為何要幫朕找人?必是有利所圖吧!況且,你連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容貌都不敢亮出來,又如何讓朕相信你們?”
經他如此一說,那女子便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知曉自己易容的事情已然被對方給看出來了。
當然,即便被瞧出偽裝,她臉上笑容卻依舊半點都不少。
她朝著即墨冰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回答。
“很簡單,我必須要得到官七畫身上的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