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大事不妙
不管如何處置,這些可都是往後回到鳳溪國要做的事情,此刻的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該怎麽同官七畫解釋清楚吧!
仔細想了想,蕭辰雲隻能起身,伸出長臂將逃遠的官七畫連著被褥一起又抱了回來。
“她,你不說起我都快將她給忘了!”
一麵說著,蕭辰雲一麵掀開被褥的一角,趁著官七畫一不留神就又鑽了進去。
“你遲遲不回來,我總歸是要找個人來堵住悠悠眾口!曲憐兒心術不正,我將她放在冷宮裏好好地替她爹教導了一番。你若是不想再看見她,待我們回去之後趕出去就是了!”
他這話也沒有錯,至少看到了曲憐兒那個女人的慘狀之後,確實便再也沒有朝臣老是想著要將自家女兒往他身邊塞了。
而那曲憐兒雖然還人還活著,但是在鳳溪宮中卻已然成了個比鬼還要可怖的傳說。
如此想來一直將她留在宮中也不好,還是找個什麽時候將她挪到宮外去好了。
見他說的這般輕巧,官七畫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曲憐兒不是你親封的皇妃嗎?那是我想趕就能趕得出來的嗎?”
話音未落,人便被蕭辰雲又壓製在了懷中。
“皇妃,我與她未行大禮,也沒有下過封妃的詔書,她算哪門子的皇妃!七畫,不要總聽別人胡說,我與她沒有一絲瓜葛!”
對上他滿是無奈的眉眼,官七畫的心中也漸漸動搖了。
是了,她這消息好像確實也算是道聽途說來的,她人又不在京城,也無法證實那消息的準確性。若是照著蕭辰雲的說辭,那這豈不是旁人以訛傳訛了?
莫非,真是她錯怪他了?
“真的?”
她狐疑地望他一眼。
“自然是真的!”
蕭辰雲眼睛都沒眨一下便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好吧!”
官七畫最終還是被他給說服了。
終於將這兩件事了結,蕭辰雲鬆了一口氣,伸出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官七畫的秀發。
“七畫,以後,我們就再也不要分開了好麽?”
這話雖是對官七畫說的,但是卻也是他對他自己的要求。
每次她離他而去,可不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是他沒有護好她這才讓她一次次被迫離開。
俗話都有說,事不過三,往後他定要將她牢牢看在身邊,再也不給旁人傷害她的機會。
然他這話一出,卻是將官七畫立時給問住了。
她抬眸,靜靜地望著蕭辰雲,心中不覺生出一抹悲戚。
蕭辰雲,你可知道,這一路走來他們失去的不止是時光,還有其他的比時間還要重要的東西。
他不知道,所以可以坦然地要她原諒。
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才心中才尤為悲戚。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啊!
蕭辰雲也不明不白自己方才到底說了什麽重話,竟又惹得她雙眸含淚。
趕忙拍了拍官七畫的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指腹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淨。
“七畫,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我們重新開始如何?再相信我一次!”
官七畫吸了吸鼻子,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蕭辰雲,你可知道,我們……”
“我們什麽?”
對上蕭辰雲那雙清朗的眼眸,官七畫原本要說的話卻忽然之間又說不出口了。
“罷了!沒有什麽!你說的對,痛苦的東西該忘就得忘!”
忘了,那就忘了吧!
有些事情確實都已經過去了,她又何必說出來再讓他也跟著她一起痛苦呢?
那個孩子,就讓她一個人默默地記著就好了!她一個人記著,便隻會有一個人痛苦!
如此想著,官七畫突然一把撲進蕭辰雲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蕭辰雲皺了皺眉頭,大掌輕輕地落在官七畫的肩上。
他看見她削瘦的雙肩一顫一顫的,他那雪白的中衣上亦傳來一片濕漉。
哭吧哭吧!將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了,就什麽都好了!
官七畫一直未曾哭出聲,隻一個勁地流著淚,也不知流了多久久到她連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都不知道。
意識消散前,隻聽得一個令人安心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回蕩。
“睡吧睡吧!我一直都在……”
官七畫這夜又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一條河,河水清澈見底隻在河的中央長著一株泛著彩光的蓮花。
她望著那河中的蓮花,癡癡入迷。
涉水踩進河中,她終於來到那蓮花的跟前。
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那蓮花的花瓣,隻見手中那一瓣蓮花不知何時竟忽然變作了一隻胖乎乎的小手。
她猛地抬頭,發現河中金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正朝著她咧嘴笑的嬰兒。
她一怔,下一刻便聽見那個孩童的聲音輕輕地在她耳邊響起。
他喚她,“娘……”
……
清晨,窗外傳來一陣陣鼎沸的人聲。
官七畫從睡夢中被驚醒,一睜開紅腫的眼睛便對上了蕭辰雲那略帶擔憂的雙眸。
“醒了?”
蕭辰雲已然穿戴整齊了衣物,手中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小米粥望著她道。
“餓了嗎?剛送來的米粥,可要喝一些?”
官七畫揉了揉酸疼的眼眶,在蕭辰雲的攙扶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們,就在這過了一夜嗎?”
昨夜,她本以為蕭辰雲會送她回太醫院去的。誰曉得後來自己莫名其妙地就睡著了,居然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看四下情形,好像還是在那間客棧裏。
聽聞她問起,蕭辰雲點頭,將那粥碗放在了房間裏的圓桌上。
“是,我們還在客棧裏。宮裏有我們的人守著,不會出事。”
知曉他肯定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官七畫心下稍安,從床上下來。
待她穿戴好衣物,又喚來小二送來一盆熱水洗漱過之後,官七畫這才在蕭辰雲的注視中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著小米粥。
這小米粥燉的軟糯,又剛好是溫溫熱,吃進口中既不燙嘴又好下咽,吞入腹中隻覺一股暖意頓時蔓延到了四肢。
官七畫很快便吃完了大半碗。
眼看她都快吃完了,蕭辰雲這才抬起頭來,帶著些好奇地問起了官七畫。
“你昨夜似乎做了夢,一個勁地喊什麽寶寶。可是睡得不舒坦?”
官七畫猛地停住了手中動作,抬頭,張張嘴剛想回答。誰料她這都還未來得及說話,客房的門卻忽然被人給拍響了。
從外頭傳來狄青的聲音,“主子,您在嗎?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