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抵達肅城
她雖說不是什麽博學之人,但是肅城這麽有名的地名她還是知道的。
除卻位於苦寒之地的北戎,中原有其他三國,鳳溪、西涼,和另外一個在兩國夾縫中求生存的碧國。而這肅城,便是那西涼之國的國都所在地。
當然,除了是國都肅城亦是四國中十分重要的經濟紐帶之一。
自百年前起,鳳溪重農,西涼卻重商,所以那西涼如今已算是四國中商貿最為繁盛之地。其他地方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它的國都了。
從循州到肅城這一段路途遙遠,雖然商隊走的是官道,但是也時常遇到些擋路的山匪與流寇。
官七畫之前一直想著等到那時候自己便能趁機逃離,可等真的遇上這等事了她才發現之前的自己真是太單純了。
北戎人天生驍勇善戰,別說是山匪流寇了,就算是在戰場上那也從來都未曾落下過下風。這些不知死活前來擋路的山匪流寇根本就沒有給這支由北戎人組成的商隊帶來什麽損失,他們那點實力都不夠給阿塔木塞牙縫的。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一路順順當當的,官七畫就被阿塔木硬生生地給帶到了肅城來。
商隊抵達肅城的那日是個早晨,清晨的寒露都還在花草樹木上掛著,官七畫便睜著朦朧的雙眼被阿塔木親手提著從車上拽了下來。
客棧的房內,官七畫被阿塔木隨手扔在了茶幾旁的椅子上。
許是被打攪了好睡眠,官七畫的態度異常的不耐煩。
抬起一雙寫滿鬱悶的雙眼,官七畫靠在茶幾上抬頭瞪著眼前正朝著她笑的阿塔木。
“你到底又有什麽事?有事快說,本小姐還得回去補覺呢!”
這一路上官七畫對他的態度可謂是惡劣到了極點,所以阿塔木見此也並未生氣,而是端起一旁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麵飲,一麵對官七畫道。
“你的身份,我們現在已經證實了。”
此話一出,那還趴在茶幾上昏昏欲睡的官七畫便趕緊蘇醒了過來。抬頭,目光沉沉地望著阿塔木,等待著他的下文。
“陸老爺回信說,他確實丟了個女兒。”
聽到這,官七畫那顆陡然懸起來的心這下子終於能安安穩穩的放下了。
其實,她之前之所以會將陸茗香的身份拿出來用自然是有原因的,且當初同阿塔木坦白之時她所說的也不完全是假的。至少,陸茗香是隨父親一起去南疆才被山匪抓走的那一段的的確確就是真的,而後麵她確實也從山匪的手裏失蹤了去。
阿塔木如果順著她所說的去查,那必然就能查到真的陸茗香的身上去。
一瞬間,腦中思量到這些,官七畫眼中原本的心虛立時便沉澱了下來。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既然證實了,那你還不快快放我走。”
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阿塔木放下茶杯輕笑一聲。
“我已經給你爹陸老爺去了信,要他拿著萬兩黃金來贖你。所以,近期你怕是走不了了。”
話音未落,官七畫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忽地一下子便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萬兩黃金,你搶錢啊!就你這整個商隊加起來恐怕都值不了這麽多錢吧!阿塔木,做人要講誠信的,怎能這樣漫天要價!”
“陸大小姐,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我阿塔木的手上。我說要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一個人質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麽?”
話音未落,就見阿塔木抬頭給自己立在門外等候著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你們兩個,將這位陸大小姐帶下去好好看著,這可是個值萬兩黃金的人,誰要是把她給弄丟了,我饒不了他。”
“是!”
那兩名人高馬大的異域男子聞言,雙雙走了進來,看向官七畫的眼神裏仿佛冒著金光。
是了,現在在他們眼裏她可是行走的萬兩黃金。
二人上前,二話不說便直接架起官七畫朝著外麵而去。
“喂喂喂,阿塔木,你這個人太卑鄙了你。”
被二人大力地拖著除了房門,官七畫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然望著她那漲紅的臉,阿塔木卻像是心情極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上。
一時間,客棧的走廊上便又傳來陸大小姐的一串怒罵。
“阿塔木,你這個卑鄙小人!卑鄙!”
……
當然,罵人歸罵人,等官七畫來到自己住的地方看到已然早就在房內等候著她的大丫和二丫,關上房門她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
“姐姐,你回來了。”
大丫和二丫原本一直都與官七畫在一處,方才阿塔木獨獨將她一人帶走的時候她們也正在現場。
擔心那個商隊首領會對官七畫不利,她們本是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是到底還隻是兩個孩子,被那位趕車的馬車瞧見了,直接便一手一個將她們提到這客棧的房間裏扔了進來。
惴惴不安地在此地等了許久,這才終於等到官七畫的歸來。
見官七畫一臉的通紅,懂事的大丫趕緊跑去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官七畫麵前。
剛才罵了那麽一路,她現下也渴得很,接過飲下一大口她才輕聲道。
“沒事,剛才他不過叫我過去問了幾句話,我還把他罵了一頓呢。”
說完,官七畫便抬起頭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果然是值萬兩黃金的人啊!
一路上阿塔木對她不算嚴苛,但是卻也不算好啊!
每每遇到客棧打尖住店之時,她與大丫二丫可都是犯人的待遇隻能去蹲柴房。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給她們準備這樣幹淨舒適的房間。
稍稍地安撫了一下大丫和二丫兩姐妹,官七畫便指著那早已鋪好的床對她們道。
“這些日子睡馬車不習慣吧!走走走,趁著那些人還沒精神來煩我們,再去補個覺。”
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兩姐妹對官七畫那天塌下來都能睡得香的性子也是了解得透徹,當下也沒有再說什麽,兩個姑娘小大人似的坐在了椅子上。
“嗯,我們不困,還是姐姐先去休息吧!”
“唉,好吧,那我就去了。”
曆時兩個月,她終於能躺上這幹淨舒適的床了,官七畫合上雙眼,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留下兩名小姑娘雙雙惆悵地望著熟睡的官七畫。
唉!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