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再次背叛
官七畫當然是早就意識到這人是袖月了,不然也不可能這樣乖巧地讓她拉著走了這麽長一段距離。
等終於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二人一起來到了船尾,袖月見周圍無人這才對她道。
“二小姐,你怎麽自己出來了?”
昏暗的光線中,官七畫根本就看不怎麽清袖月的臉。
她鬆開袖月拉著她的手,眉間沉靜。
“你先把我的玉佩還給我。”
話音剛落,官七畫便察覺到袖月的身子似乎輕微地抖了一下。
然後,她才小聲地回答。
“二小姐,您不說我還忘了,那玉佩好像被我忘在船艙中了,我現在就去取……”
她話都還未說完,耳畔便響起官七畫低沉的聲音。
“忘了?我那玉佩難道不就在你的袖中?方才我不小心剛好碰到了。”
袖月今日穿的是一身輕便的衣裳,方才在前麵她拉著她過來的時候官七畫剛好便拉住了她的袖子,這便隔著一層布料摸到了她袖中暗袋裏那一塊玉佩形狀的硬物。
官七畫覺得那硬物就是她的玉佩,可是為何,這玉佩明明就在袖月的手中,她卻非要說不在呢?
心中不由得生出懷疑,但官七畫卻並未在自己的臉上表露出來。
而袖月聽了官七畫的話,隱在黑暗中的臉頓時便滾燙了起來。
“是,原來是被我放在這裏了!許是今日有些疲累,居然將這事都給記錯了。”
她說著,袖月趕忙從自己的袖中摸出來那塊白玉遞到了官七畫的跟前。
“二小姐,您的玉佩!”
官七畫低眉望她一眼,伸出手去接那玉佩。
然玉佩都還未拿到手中,她眼角的餘光便忽然掃見從另外一個方向卻忽然有一道白光閃現!
身體本能的反應遠遠要比大腦的運轉快得多,潛意識告訴官七畫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於是她下意識地便放棄了去拿那玉佩而是趕忙彈跳著往後一退。
鋒利的刀刃在空中劃開一道白光,倏忽間便將官七畫飄在身前那一縷被吹得微揚的發絲給割斷。
耳畔傳來袖月劇烈的喘息聲,官七畫心驚肉跳地反應過來,抬眸瞪著袖月。
“袖月,你這是要做什麽?”
也就這一瞬間的事,袖月的臉就像翻書似的說變就變。
方才還對她恭恭敬敬的小白兔此時已是妄想反咬她一口的毒蛇。袖月反手將玉佩塞進了自己的腰帶裏,雙手緊握著匕首直直地對準了官七畫。
“二小姐,我連刀都拿出來了,你覺得我是想幹什麽呢!”
官七畫避開她的刀鋒,往後一退再退。
“我早就說過,隻要你幫我離開,我便不再同你計較以前的事。怎麽,你還是放心不下,決定要殺我滅口麽!”
話音未落,耳畔便傳來袖月的一聲嗤笑。
許是仍舊顧慮著前麵的人,袖月的聲音依舊被壓得很低,但是卻足以令她跟前的官七畫聽得清晰。
“哼,殿下本就不喜官清顏,你以為他現在還會為那個賤人做到何種地步!在殿下的眼中,官清顏必須得是你殺的,殿下若不將這一切都推到你與睿王的身上,你以為官將軍的那些部下為何會這麽快就投奔了殿下!”
袖月的眼中藏著得意,看來當初策劃官清顏的死時,她便將今日的一切都算好了。
官七畫見此心中微震,指尖默默地探入了自己的袖中,扣住了手鐲上的機關。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做出一副被我脅迫了的樣子,還當真為我引來乾坤當鋪的人?隻要你將我的意圖告訴蕭齊鈺,他必定會重重賞你!”
話音未落,袖月便攜著匕首朝著官七畫走了過來。
“二小姐,當初還是你告訴我,人不能如此輕易地屈服於不如自己的人之下。我算計了這麽多,就是為了成為殿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官清顏那個蠢貨擋了我的路,所以她死了!”
說完,袖月忽然停步居然還朝著官七畫微微一笑。
那一笑將官七畫看得遍體生寒,她仿佛陡然間明白了袖月的背叛到底是因何而來。
“官七畫,我好不容易才讓官清顏從殿下的身邊消失,可是你為什麽又要出現?自從你來到殿下身邊,他便從來都沒有好好地看過我一眼!我為他付出了一切,可他眼中卻隻有你!憑什麽!”
無人知曉,她每次在隱秘處看見蕭齊鈺與官七畫在一起時,她胸中燃燒的熊熊怒火都快要將她的理智焚盡。
官七畫不同於官清顏,袖月她太明白,在太子殿下的心中官七畫到底是怎樣重要的一個存在。
隻要她在這一日,蕭齊鈺就永遠看不到她的好!
他甚至還忘記了他曾經答應過她要給她正妻的名分,卻在人都還未抵達循州之前便傳令至循州,要他們備好鳳冠霞帔。他說,等他一到循州,便要與官七畫成親。
她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付出一切追求的,憑什麽被一個什麽都沒做的官七畫這麽輕易地給得了去。
她不甘心!
所以,她要像之前踢走官清顏一樣也將官七畫這個絆腳石給處理掉。
想來想去,唯有讓她死,才能永絕後患!
於是,她才謀劃了今日這麽一出。
弄明白一切的官七畫倒是忽然又沒有剛才那樣慌了,她凝視著袖月,語氣冷靜而悲憫。
“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你真是費盡心思!不過你確實很聰明,很會審時度勢也擅長偽裝,但是你忘了我是官七畫,不是官清顏!”
官清顏自信過了頭,從來就不知道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或者她就算懷疑了也從來就不相信自己的奴才會殺了自己。可官七畫從來就不認為袖月會是個簡單的角色,與她交易,她也早就對此有過心理準備了。
話才剛說完,官七畫猛地抬眸根本就沒有再給袖月反應的時間,直接伸出手對著袖月摁下了機關。
頓時,“唰”地一聲輕響,帶著迷藥的銀針破空而來一下子便刺進了袖月的喉間。
袖月一直以為官七畫日日待在房中養傷,身子虛弱無論如何都不該會是她的對手,可她哪裏曉得官七畫居然瞞著所有人早就給自己留了這樣一手。
銀針入體之後,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捂著自己的脖子,然指尖都還未觸及到皮膚,眼前便是一黑。
袖月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而她自己亦悶響一聲倒在了官七畫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