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大勢已去
紗帳之,昭然帝身體平躺,雙眼緊閉。!
可是令蕭齊鈺根本不敢相信的是,他的胸口竟然還在一起一伏地呼吸。
“怎麽會這樣?”
這下連蕭齊鈺都不淡定了,一怒之下手力道加重竟然一把將那薄薄的紗帳給扯了下來。
紗帳落地,而他也從方才的震驚反應過來,伸出手緩緩地探向了昭然帝的鼻息。
不!當初明明是他親手將那致死的毒藥一勺一勺地喂進他的口的,他怎麽可能會沒死呢?
不可能,他不可能還活著的,一定是自己看錯了!死人怎麽可能會呼吸呢?
蕭齊鈺一麵這樣安慰著自己,一麵手指已然抵達了昭然帝的鼻翼前。
而令他奔潰的是,雖然那呼吸十分微弱,可昭然帝他的鼻息竟竟然是溫熱的。
他真的還沒死!
認識到這個問題的蕭齊鈺臉色頓時便白了,甚至他連腳都抽了一下,一個不注意腿軟摔到了地。
直到他身邊的侍衛們見著,七手八腳地將他從地攙扶了起來。
而那些侍衛雖然沒有親手探昭然帝的鼻息,可是見著太子殿下這頹然的樣子,他們便也明白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了。
今天午被殿下強行灌下了最後一碗毒藥,早該一命嗚呼的昭然帝,他竟然又莫名其妙地活了。
那他們方才在外麵所聽到的那些,難道是真的!
陛下真的已經決定,要將皇位傳給睿王蕭辰雲了?
這樣一來,他們不成了真正的亂臣賊子了嗎?
這一刻,不止是蕭齊鈺,連投靠了他的那些侍衛都個個麵如死灰。謀逆之罪,這是要誅九族的啊!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在那一片死寂開口。
“殿下!這下可怎麽辦?”
直到他開口,才有另外一些侍衛也陸陸續續地開口。“殿下,若是再不決定該如何處理,外麵的睿王他們可真的有理由攻進來了。”
也正是他們的話提醒了蕭齊鈺,他猛地抬起頭來,眼帶著森冷的光。
“把他殺了,對,是現在趕緊把他給殺了!”
隻要昭然帝是死的,沒人會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寫過那份詔書了!
這般想著蕭齊鈺便伸出雙手,一把捉住了昭然帝的手腕,將他給帶了起來。
然他才剛將他給扶起來,後邊便有人疑惑地問。
“殿下您看,這是什麽?”
蕭齊鈺隨著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瞧見在昭然帝的脖頸之不知為何竟然還斜插著一根細細的銀針。
那銀針十分明顯,所以才會令人一眼便將它瞧見。
“這是什麽東西?”
蕭齊鈺也十分疑惑,看了一眼昭然帝的臉,他猛地壓下了自己的心彌漫的慌亂,一伸手便將那根不知是誰插在那裏的銀針給拔了下來。
可誰又能料到,在他才剛將那銀針拔下來之時,昭然帝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父皇!”
蕭齊鈺的驚呼聲才剛剛響起,昭然帝便突然一抖身子,猛地張開嘴將一口濃鬱的鮮血噴在了蕭齊鈺的臉和衣襟。
那一雙渾濁幾近發白的雙眼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不肖子,昭然帝嘶啞地開口。
“你這個,逆子……”
然而他隻來得及說完這樣一句,昭然帝便如同最後閃過亮花的油燈,在經曆了短短的回光返照之後燈盡油枯。
他將脖子一歪,靠在蕭齊鈺的肩膀,竟然這樣咽了氣。
“父皇,父皇!你醒醒!”
蕭齊鈺心悠然而生一種由衷的恐懼。
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什麽可怕的陰謀。
昭然帝的身為何會有這樣一根銀針,為何將那銀針給拔了,他死了?
這許許多多的疑惑壓在蕭齊鈺的心頭,都快將他給弄瘋。
直到片刻之後,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他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想起來之前在他過來之前是誰曾經在這間屋子裏麵待過了。是官七畫,是懂醫術的官七畫!
那方才那根銀針,是官七畫她們故意紮在這裏的?
隻是為了引誘他在無知拔下這根銀針,再一次親手送自己的父親去死。
而這一次,卻於一次完全不同了,是他親手殺死了他的父親,隻要他出去讓旁人看到他身這一件沾著昭然帝血液的血衣,那誰都會以為是他親手殺死了自的父親!
原來蕭辰雲之所以能這麽囂張,是因為官七畫與淺雲那個賤人在被人帶去城樓之前,便早已謀劃好了這一切。
當真是天衣無縫的好計劃啊!
想到這,蕭齊鈺隻覺心劇痛,他突然一張嘴,也吐出一口怒火攻心的鮮血濺在了昭然帝的臉。
官七畫!你這一招,好恨呐!
這樣斷送了他這麽多年的謀劃,這樣將他從一個即將觸手摸到皇位的太子變成了弑父的賊子。
“殿下,您怎麽樣了?”
旁邊那幾人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有人前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蕭齊鈺。
更有人見著這荒誕的一幕,心更為焦急,逼問著蕭齊鈺到底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殿下,您倒是說句話呀!”
“殿下,您可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若是真的讓世人知道是您殺了陛下,那我們豈不是也跟著您一起成為了鳳溪國的千古罪人。”
那人的話音才剛落,臉色發白的蕭齊鈺竟然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抽出劍,一劍便刺入了那名侍衛的胸膛。
劍鋒正要害,那名侍衛甚至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能留下,便緩緩地倒了下去。
“殿,殿下!”
這駭人的一幕著實嚇人,眾侍衛被蕭齊鈺那冰冷如寒霜的目光一掃,一個一個都齊齊跪了下來。
蕭齊鈺壓下胸翻湧的血腥氣,冷聲對著他們道。
“既然已然走了這條路,那沒有機會再回頭了!你們唯一剩下的選擇,是隨著本宮一起將這最後的路走完。本宮若是成了,你們便加官進爵永享榮華富貴,本宮若是敗了,你們難道能有好處嗎?”
所以,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除了跟著他繼續下去,便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