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重回宮廷
“是!”
青畫告退而去。
而等她的身影終於消失在房門口處之後,官七畫終於抬起了頭,一雙漆黑的雙眸緊緊地望著君昊道。
“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
並非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官七畫昨日確實病的昏昏沉沉,但是經過整整一個白天的修養,她的精神頭也好了很多。
畢竟是宿疾,又不是受了什麽嚴重的外傷,多休息休息恢複了元氣就好了。
但是昨夜蕭辰雲摸進她房間之前,她的的確確是睡著了的。
但是等他來到她的身邊,還將她擁進懷中之時,她卻醒了。
因為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將她從混沌中喚醒。
“是!”
見官七畫已然將這事猜了出來,君昊便也大方地承認了。
因為他昨夜給蕭辰雲的香囊裏裝的根本就不是安神香,而是醒神香。
官七畫與他一樣都是醫者,她不可能會聞不出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官七畫本就聰慧,昨夜在聞到那醒神香之後,她不知道蕭辰雲到底要做什麽,所以就一直閉著眼睛,裝作自己還沒醒過來的樣子。
而蕭辰雲,竟然一直以為她還睡著,最後甚至還對她說出了那些平日裏他根本就不可能說出口來的話。
見過蕭辰雲的反應,又結合了現今王府中人的格局,官七畫並不難想到那東西是出自何人之手。
蕭辰雲又不通醫術,又怎麽會知道配那種東西。
且這醒神香效果奇佳,也不像是外麵一般大夫能製得出來的。
正好,她昨日白天與青畫閑聊,知道了如今還有個君昊正住在王府之中。
那這配藥的人,自然就是他無疑了。
被人戳穿的君昊臉上倒是一點害臊之色都不曾有,自顧自地拿起桌上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他慢悠悠地回道。
“自然是為了你和蕭辰雲!”
作為蕭辰雲一輩子的好兄弟,他可看不得蕭辰雲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痛苦與愧疚之中。
他曉得蕭辰雲放心不下官七畫,但是兩個人若是一直都這樣避而不見,這得到什麽時候才能重修舊好!
所以便他製造了這麽個小小的誤會,隻是想給蕭辰雲一個表現的機會。
這要打動姑娘的心,端茶倒水悉心照料什麽都可以,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那姑娘知道他做出了這樣的努力。
若真給了他安神香,他就是再怎麽溫柔體貼,官七畫這小丫頭她能知道嗎!
看官七畫如今的臉色,好像也並不是十分生氣,甚至眉眼間還隱隱透出些許惆悵。
君昊立時便也安心了下來,看來小丫頭雖然猜出來了他使的小把戲,但是卻並未因此怪罪蕭辰雲。
輕歎一口氣,君昊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勸勸官七畫。
“七畫小丫頭你可知,當年他也並非故意傷你!隻是當時昭然帝逼的緊,半點沒有給他留下別的餘地。他甚至之前便問過我,刺人的時候該從哪個部位下手才能讓傷口看起來觸目,但是卻能給人留下一線生機。他其實是想救下你的,他隻是沒有料到最後你會被旁人劫走……”
然他還未將想說的盡數說完,官七畫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那又如何?我這一身傷痛都是因他而起,就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抵消我受到的所有苦嗎?”
是了,聰明如她,又怎會對當初的事情沒有懷疑。
初時的心痛漸漸退卻,她其實也明白,當初的事情也許不一定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可蕭辰雲即便是有苦衷的那又如何呢?
他既然會這樣選擇,不正是因為在他的心中她根本就比不上他所謂的苦衷麽!
他能因為那不可告人的苦衷放棄她第一次,難道不會再因此放棄她第二次嗎?
她許是恨他的,但是麵對他她卻依舊心軟下不去手。
罷了罷了,曾經的事情她亦不想去追究了,但是她卻也不敢再相信他了!
官七畫合上眼,隻覺心中極累。
“你走吧!”她搖搖頭道,“我累了!”
君昊本還想對官七畫解釋些什麽,可是仔細一思量他卻也發現自己好像也根本沒有理由再能要求她原諒蕭辰雲了。
是啊!
當初最受傷的人是她,生生承受了那險些失了生命的凶險。
終歸是他們對不起她。
若她自己不肯原諒,誰又能勉強得了她呢?
君昊原本總想著他們兩個要相護理解才能和好,但是卻偏偏忘了,官七畫又是個感情如此細膩之人。
她僅憑一味香便能判斷出來是他唬了蕭辰雲,這樣聰慧的女子,又怎會看不出當初蕭辰雲並非真的要殺她。
她不原諒,並非她誤解了蕭辰雲,而是因為已然受過一次傷害的她,再也不敢將信任交付於一個曾經那樣對她的人。
唉!
想到這,君昊不禁在心中微歎。
這聰明的女人,果然是難糊弄啊!
看這情形,想要遊說官七畫忘掉當初的事和蕭辰雲重歸舊好那是不可能的了!
算了,自己事自己做,還是讓蕭辰雲他自己想辦法吧!
正好官七畫在趕人,君昊便也識趣地點點頭,站了起來。
“那你好好養傷,辰雲說過幾日你還要回陸府,到時候讓臨風送你!”
君昊將話說完,卻見官七畫依舊是半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頓時臉上便掛上了些尷尬。
看來,他這是多管閑事被人嫌棄了啊!
得了,還是乖乖地走人吧!
摸了摸鼻子,君昊慢慢地從房內踱了出去。
而房內,等他離開,官七畫才彎下了身子,雙手扶著桌沿狠狠地喘了口氣。
方才一直冷然的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隱隱的淚光。
她看著桌上的茶杯,突然猛地趴在了桌子上。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
而後幾日,君昊再也沒出現在她麵前了。
倒是蕭辰雲夜夜都來,懷中揣著那所謂的‘安神香’半夜摸進她的房間。倒也並未對她做什麽特別出格的事,隻是日日抱著她睡。
官七畫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明真相,也就隻能夜夜裝睡,聽著他在她耳邊念叨著那些從未在他嘴裏聽到過的情話。
就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之中,官七畫終於等到了宮宴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