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遇到山匪
簡直乖巧配合得令人覺得奇怪。
當然在她不反抗他的情況下,葉述忙著躲避蕭辰雲派來的追兵也沒有空太過關心官七畫的心裏活動。
按照宮主的吩咐,他隻要將一個活著的官七畫帶回長生宮便可以,別的他也就管不了這麽多了。
就這般在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將近快有一個月,官七畫的傷也漸漸養的差不多了。
葉述這人雖不怎麽樣,但是醫術還是當得上神醫之名的,這麽嚴重的傷在他的手裏愣是將半死不活的官七畫給救了回來。
但即便他如此,官七畫也知道,自己是不會感激他的。
不止不會感激,官七畫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她要真的和葉述一起去那傳說中的長生宮。
許是經此大難,官七畫心中的感情變得淡漠,就連看事情的眼光亦變得更為透徹。
雖然據葉陵所說,長生宮中的那位宮主是她的親外公,可是誰知道這個外公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她越來越懷疑了,當初自己的娘親到底因何緣故要從長生宮中離開。
而念雪,也就是如風,他明明也是長生宮中的人,為什麽在藍雪鳶身死之後寧願在江湖上流浪做一個殺手也不願回那長生宮中去?
官七畫知道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原因的,她不能將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個這樣的人身上,她絕不會讓葉述將她帶進長生宮。
但是葉述武功高強又擅長使毒,而自己雖然空有一身醫術身子卻還未好利索。
她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將葉述甩開呢?
眼看著路程一點一點的縮短,官七畫心中急躁,但是卻又礙著葉述不能真的表現出來。
為今之計就隻有一個字,等!
等一個好機會,等一個葉述不能時時刻刻顧著她的機會。
坐在馬車上不知今夕是何夕,官七畫有時挑起窗簾看看外麵的景色,發現外麵的景色愈發蔥蔥起來。
這個時節鳳溪國應該是冬季,按著時間大致來算也許現在正是年前年後那一段時間。
可明明是冬日,這裏的景色卻更趨於開春,按著鳳溪國各地氣候的分布來算,葉述現在應該是正帶著她往南邊走。
莫非,那長生宮是在南邊的什麽地方?
官七畫心中思量著,暗暗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記在心中。
又這麽走了一段時間,也許是終於甩開了那些追兵,也許是離長生宮越來越近,葉述也沒有了之前那般緊張。
對官七畫的監視也寬鬆了許多,有時出去添水還會將官七畫一人留在馬車之上。
既是為了方便,亦是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葉述進了明州的地界後便混入了一個商隊之中。
說是要帶著他重病的夫人去南邊瞧病,又花費了些銀兩,這才讓那商隊的領隊答應了一塊將他捎上。
進了商隊之後官七畫想一個人逃跑的路子是難以行得通了,但是商隊人多,她有時隔著車窗同那些人閑聊幾句大致也知道了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光景。
果然,連年都已經過了。
如今,已然到了第二年開春的時候了。
有時她也會有意無意地問起朝中關於睿王爺蕭辰雲的事情,但對於北邊的事這些南邊的商人也不怎麽知道。
於是,便隻能作罷!
這日,陽光明媚,正是個趕路的好日子。
一整個商隊浩浩蕩蕩地走在樹木茂密的山穀之中,而裝載著官七畫的馬車就行在那長長的隊伍之末。
正是午後,在這暖陽的照耀下整個商隊的人的情緒都顯得有些懨懨的。
官七畫百般無聊地靠在窗戶上打量著外麵的景色,一點一點地在打著瞌睡。這些時日葉述給她調養的還不錯,蒼白的臉上終於算是恢複了些許往日的血色。
驀然,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身尖銳的哨子聲,整個商隊被這聲音一驚立馬都停了下來。
仿佛就是瞬間的事,從那方才還靜謐的路邊草叢之中突然就竄出一大群身穿布衣體型高大的男子。
那些人將商隊團團圍住,紛紛掏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有正兒八經拿著劍與刀的,還有一些拿著鋤頭和田裏割稻子的鐮刀的。
那還真是令官七畫開了眼界的一副景象。
官七畫趴在小小的窗戶上,看著那些人一個一個地冒出來心中忽而生出幾分雀躍。
官七畫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隻要不傻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這是遇到山匪了!
而且還是一堆由窮苦農名落草而來的山匪。
“放下財物,我們不傷人性命!”
隨著這渾厚聲音的響起,從那茂密的樹林中便大搖大擺地行出來一個魁梧的身影。看他的模樣,應該就是這些山匪的領頭人了。
商隊的首領看模樣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知道這些綠林好漢們不好惹,又不想在這裏耽擱太久,所以便從手下手裏取了個裝滿了銀子的荷包走了過去。
走到那山匪頭子跟前,他一麵陪著笑,一麵道。
“各位大哥,我們也是小本生意,您行行好,就讓我們過去吧!這荷包裏是五十兩銀子,送給各位弟兄今夜買酒如何?”
官七畫有些緊張地看著那山匪,那山匪見商隊首領如此自覺臉上表情倒是十分受用。
伸出手接過那荷包放在手裏掂了掂,看那模樣竟是有些想要放過他們了。
還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山匪,就這麽區區五十兩銀子難道就被打發了?
這怎麽行?官七畫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不將這一池春水攪亂,又如何能渾水摸魚過去?
心中焦灼萬分,官七畫急中生智,一把從車內翻出葉述放在車裏的荷包,將裏麵的銀錢都倒了出來一把扔出了窗外。
葉述那時本是守在車簾外麵的,等聽見後麵的動靜想要阻止官七畫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一把銀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順著滿是石子的道路滾至那些山匪的腳尖。
在場那些拿著鋤頭鐮刀的人都是窮苦人,見著這麽多錢都到了腳邊,豈有不搶之理,紛紛湧了上來三下五除二便將官七畫撒的那些銀子搶了個精光。
而那邊立著的山匪頭子見此情形,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看看那邊撒的銀子,少說也有上百兩,而自己手中那商隊首領孝敬過來的竟然就隻有區區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