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遠離京城
“什麽?還有這等事!那,那靜妃到底是怎麽死的?”
“這我哪知道,反正肯定死的不簡單,不然這金吾衛一圈一圈的巡邏是為了什麽!”
那人語氣輕浮,仿佛那靜妃娘娘的離奇身死在他看來,不過一樁笑談。
其實這也正常,雖然同在一個皇宮中,但這邊際之地的人和那宮中皇帝的小老婆可是一點交集都沒有。
但是他們和靜妃沒有交集,可如今這懸在牆上的官七畫有啊!
而初聽到這個消息,官七畫的心中無疑不是震驚的。
什麽?這才一日未見,那個靜妃竟然就一命嗚呼了。
到底是誰將她給殺了?
能做出這等在皇宮中行凶之事的人,到底是有多狂妄啊!
黑暗中,官七畫的眼中忽而浮現出一絲疑惑來。
說不上心中到底是高興還是遺憾,官七畫驀然間想起昨夜靜妃娘娘那張嬌豔的臉來。
當真應了那句話,紅顏薄命,往後她就是想為今日所受的屈辱去找她算賬都找不到人了。
官七畫兀自在胡思亂想著,自然也沒有發覺在下麵那人侍衛道出靜妃娘娘死亡的消息之時,葉述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輕顫了顫。
因為背對著葉述,所以官七畫並沒有瞧見此時此刻葉述眼中那越積越厚的寒意。
眼看著那一隊巡邏侍衛遠遠地消失在了宮牆的轉角處,葉述突然發力猝然從那牆頭跳下來,正好落在那兩個還在聊天的侍衛麵前。
“唉,你,你是……”
“什麽人?”
那兩名偷懶的侍衛哪裏會知道,見過從門裏來的人也見過從門外來的人,他們怎麽都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有人會從天上掉下來。
且看這眼前這一身白衣的男子,也不知是什麽身份臉上竟然還帶了個雪白的麵具。而他的後麵……後麵好像還背著個鼓鼓囊囊的什麽東西。
他們好奇地望去,並不費力地便瞧見了那個藏在狐裘之中的那個黑黑的腦袋。
想起離這不遠處便是那關押犯人的天牢,這人這樣一身打扮背著個人不擺明了就是個前來劫獄的刺客嘛!
到底是當侍衛的人,第一反應便是想要叫人。
然葉述又怎麽會給他們叫出聲音來的機會,輕輕一抬手,指尖不知射出了什麽東西,那兩名侍衛立時便動彈不得了。
雖說動彈不得了,但是他們的神識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麻木站在原地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而喉嚨裏費盡了力氣也吐不出來一個完整的字。
做完這一切,葉述便再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帶著官七畫徑直往旁邊走了。
徒留那二人直挺挺地站在那宮殿門前,活像兩個栩栩如生的冰雕。
而原本窩在狐裘中的官七畫也是聽到了方才那一陣響動的,但是事情發生得太快,等她好奇地從狐裘中探出頭來,眼前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色了。
而她又不想直接問葉述,於是便隻能就這麽過去了。
葉述一路輕車熟駕,帶著官七畫有驚無險地出了皇宮的範圍。
而等他終於站在皇宮外那堅實的土地上,饒是他也不由得輕輕地鬆了口氣。
眼帶厭惡地瞥了一眼遠處那巍峨的宮殿群,他伸手將自己臉上帶著的麵具取了下來,一抬手便將它扔進了旁邊水流湍急的小河之中去了。
長生宮不會承認有一個人仗著使者的名號,曾進宮給這一代的皇帝陛下獻過那所謂的靈藥。
而他給昭然帝的那些藥,再過上幾個時辰便會融化成一灘水,然後揮發在空氣中了無蹤跡。
葉述這般想著,帶著官七畫繼續往前走,等他們來到那小樹林中的小道之時,早就有一輛馬車停在那等著了。
“葉述公子,您出來了!”
那馬車之側站著一名有一副老實忠厚外表的中年人,看他那模樣仿佛是已經在此地等候了多時了。
一見著葉述出現,他立馬就迎了上來。
“嗯!”
見著那男子的麵容,葉述隻輕輕頷首,然後便解開腰間的繩子將他背上的官七畫給抱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這一路花費的時間太長還是這狐裘中太過溫暖,等葉述在那中年人的幫助下將官七畫放下來之後,他才發現不知何時這小姑娘竟然就已經睡著了去。
不同於之前在天牢中睡著了還帶著痛苦神色的官七畫,這回的官七畫睡得十分安詳。看來,昨夜的變故確實是令她身心備受摧殘。
出了皇宮,葉述難得的好心情,所以他也就沒有在這個時候弄醒官七畫了。
“葉述公子,是去明軒樓嗎?”
車外,那中年人望望前方的路如是問道。
“不用,宮裏人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到時候可能會封城,你直接送我們出城!”
葉述這般說完,手指一鬆緩緩地將車簾放了下來。
“好!”
那中年男子應下,仔細地辨認了一下前方的路徑,駕著馬車往一條能最快通往城外的小道駛了上去。
山間小道上風雪蕭蕭,陡然落下的鵝毛大雪不僅覆蓋住了樹幹還將人的視線阻隔了不少。
是以,即便是葉述也並未發現,就在離他們的馬車不遠的地方一棵大樹之後正站著一個黑衣男子。
那黑衣人遠遠地見著馬車駛出了樹林,一絲猶豫都無很快便輕手輕腳地跟上去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那趕車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各種好手,明明是崎嶇的山路竟也沒有令坐在車內的人感受到太多的簸箕。
他們行動迅速,馬不停蹄地出了城,正好就趕在皇宮察覺到不對前來封城之前就已經將葉述與官七畫運了出去。
而回頭望望那高聳的城樓,直到這時,葉述才算是完全放下了心來。
看著那個在溫暖的車內睡得深沉的官七畫,他默默地拿起車上的筆墨寫了一張紙條遞給車外那趕車的中年人。
“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等回去之後用信鳥將這信傳回宮裏。”
“好!”
那男子點點頭,將葉述遞來的紙條小心地放進了懷裏。
然後便放了馬韁,下了車。
下一刻,葉述便從那車內行了出來,拿起被之前那中年人放下的馬韁,駕著馬兒繼續往前走了。
車輪碾過雪沫不多時便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而那中年男子站在原地直到那馬車終於看不見他這才轉了身往京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