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平西王妃
身子被迫往後退,一出馬車便有侍衛上前將官七畫一左一右從馬車上拖了下來。
“唉唉唉,輕點行嗎?”
那隻抓著他頭發的手不見了,可這兩個扣著她手腕和肩膀的侍衛卻也半點情麵都不講。她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也抓得這麽緊。
手腕上傳來尖銳的疼,而官七畫在這疼痛中抬起頭,這才總算是看清了眼前這名執著寒劍的男子。
“你,你是……”
待看清她的臉,官七畫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她在皇太後壽宴上見過的,那個此時本該被禁足在府內的平西王,楚江。
怪不得方才覺得他的聲音熟悉呢,原來也算得上是個熟人。
難道方才那丫鬟口中的王爺說的就是他?那裏麵坐著的女人就是平西王妃?
官七畫眨眨眼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雖然認得平西王可是平西王卻並不認識她啊!她該怎麽跟平西王解釋?或者說,她要怎麽說,他才會相信她是睿王妃?
官七畫有些為難,於是老天爺便不讓她為難。
因為她都還沒來得及跟平西王說上一句話,便被旁邊凶神惡煞的侍衛押著往旁邊去了。
身後回蕩的是平西王那充滿威嚴的聲音,“竟然當街行刺王妃,兩個都給本王帶回去嚴加審訊!”
啥啥啥!她明明是來救人的,怎麽搞到最後還變成刺客了?
還嚴加審訊?她最怕疼了……
“王,王爺,平西王……”
她真的不是刺客呀!
但不管官七畫如何哀嚎,她還是被平西王手下鐵麵無私的刺客給帶回了平西王府。同時和她一起的,還有剛才那個擋在車前導致馬車失控的醉漢。
同一時間,京城睿王府。
主院之內,蕭辰雲正坐在桌前看書,冷不丁卻聽得從門外傳來的女子焦急的聲音。
“奴婢青畫,有急事求見王爺!”
“奴婢小蓮,求見王爺!”
狄青有事不在,守在蕭辰雲門前的是府中的侍衛。
想起王爺進去之前曾同他們吩咐過的,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他看書的事。那兩名侍衛鐵麵無私地看了眼前這兩名丫鬟一眼,“王爺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二位若有什麽別的事可以晚一些再來。”
晚一些再來,那可就來不及了!
青畫皺著兩道秀眉,繼續哀求道。“兩位大哥就行行好,幫我們同王爺通報一聲吧!”
“王妃她,王妃她不見了!”
無論是青畫還是小蓮,如今都是心急如焚的。
她們是王爺派去看著官七畫的,可如今官七畫突然失蹤,這是她們的失職。能找回來還好,若是不能將王妃找回,那她們就是玩忽職守。
王爺向來嚴律下人,上回因為官七畫被刺殺那一事便差人賞了狄青大人一頓鞭子。連與他親近的狄青王爺都能這樣懲罰,就更別說她們這些在他麵前籍籍無名的王府下人了。
“什麽?王妃失蹤了?”
那兩名侍衛也知道問題的重要性,當下也沒有堅持正打算進去請示一下蕭辰雲。誰料門都還未來得及敲,“吱呀”一聲房門自己就被打開了來。
“不見了?”房門處出現蕭辰雲那張布滿冰寒的臉。
冷然的話語出口,無論是站在她麵前的兩名丫鬟還是兩名侍衛,皆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凜冽氣息。
小蓮與青畫當即便跪了下來,“王爺恕罪,今日將軍府的玲瓏來過一趟,王妃說與她一起去藥房取藥,誰知這一去便不見了。”
不見了?
王府戒備森嚴,除了明麵上的侍衛還有他布置在府內的暗衛,誰有這麽大能耐還能在大白天把一個活生生的官七畫給擄走?
蕭辰雲的眸光暗沉了下來。
“去查!”
小蓮與青畫相互對視一眼,雙雙領命。
“是!”
……
四下皆是厚重的土牆,唯一用來通風的天窗也開得極高,以官七畫的方向看去隻能瞧見那窗戶隔出來的一小塊天空。
這是平西王府的私牢。
自從她被那些侍衛不分青紅皂白地帶回來之後,便和那個醉鬼一起被關在這個地方。
在京城中,因為有些人家家大業大人也多,所以有時候為了懲治府中人會在自己的府中設置私牢。
平西王雖然在京城有宅子,但是他畢竟常年在邊疆,所以這個私牢中並沒有關什麽別的人。偌大的一處私牢,如今隻有官七畫和那醉漢。
被關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官七畫的情緒有些煩躁。
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在牆壁上敲了敲。這牆一聽聲音便知道極厚,一拳下去官七畫隻覺得自己的手掌發麻。
看來想要打通牆壁來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本著好心幫忙,卻不想自己竟然就這麽被當做刺客給抓了起來,官七畫無比委屈。
她是偷著出門的,沒有將這事告知小蓮青畫任何一個人。也不知道她們發現她不見了之後會不會出來找她,就算找了要是找不到又該怎麽辦?
那個平西王一看就知道是個極護著自己王妃的人,要是還不等睿王府的人找過來,她就被殺伐果斷的平西王給處死那可咋辦。
她才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還要跟一個醉鬼一起共赴黃泉。
官七畫靠在牆邊,一雙眼睛四下轉著,最後不知不覺便轉到了還倒在一邊睡得安穩的那個醉漢身上。
他被帶回來之前就是睡著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從京城和善堂的大門口開始睡,睡到現在竟然還沒醒。
若不是他大白天喝醉了在街道上亂闖,那馬車至於受驚嗎?馬車若是安安穩穩地走了,那還有她現在這事嗎?
本就無事可幹,這牢房又黑又靜,官七畫在這待上一兩個時辰便覺得無聊透頂。然而現在罪魁禍首竟然比她還安然自得,官七畫鬱悶了。
一眼望見一邊的桌子上還放置著一碗清水,官七畫一把端起那碗水,大步流星地來到了那醉漢的麵前。
撥開他麵前淩亂的發絲,這張臉長得竟然還算俊秀。
官七畫一直以為這是位邋遢的中年男人,誰料現在才看清這人竟然是個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