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為其包紮
“別說話!”男子的聲音帶著異樣的沙啞,應該是怕她記住他的聲音所以刻意變了聲。
命門都落到別人手裏了,她還有反抗的機會嗎?
見那黑衣人的目光掃來,官七畫趕忙點點頭表示自己的配合。
同時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她側頭,不動聲色地將那突然冒出來的人打量了個七七八八。
這是個將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房內朦朧的燈光下,他臉上也蒙了一塊布將容貌遮住隻留下一雙漆黑的雙眼暴露在空氣中。
而此時,那雙漆黑的眼就緊緊地盯著官七畫,將官七畫看得一陣心悸,隻能強迫自己對上他的目光。
兩個人四隻眼就這樣靜靜對峙了良久,直到那人眉頭突然一皺一陣咳嗽聲從黑布之後傳來。
“別想著喊人!”他用眼神恐嚇了官七畫之後才慢慢將捂著官七畫嘴的手鬆開,縮回去摁住了自己的腹部。
官七畫看一眼水麵,有絲絲鮮紅的血線從水底飄了上來,原來他受的傷是在腹部。
劇烈的喘息聲響在耳畔,那人雖不再捂著官七畫但他捏住她脖子的手卻半點沒鬆。
血液在溫水中漸漸擴散,雖然如今那血液看起來還不是很明顯,可那黑衣人的傷口要是不包紮就任由著它這樣流血顯露出來隻是遲早的事。
“那個,大俠!”轉轉眼珠,官七畫選擇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稱呼。“你看,你這傷勢挺嚴重的哈,一直泡在水裏隻會讓傷口更嚴重而且還有引起感染的風險。不如你先放開我,容我去找些工具來為你包紮包紮?”
此時二人皆在水中,後麵的黑衣人穿著衣服可下水洗澡的官七畫確是一絲不掛的。好在宮裏人洗澡都有往水中撒些花瓣的習慣,官七畫如今待在池中,溫水漫過脖頸花瓣環繞在二人周圍才算堪堪包住了她的些許清白。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黑衣人自她的身後控製住她,手臂環過肩膀兩具身體本就靠得極近,而因為那人突然的動作官七畫隻感覺他幾乎快將整個人靠上來了。
泉水溫暖,官七畫卻隻覺汗毛倒豎背後猶如芒刺在背。
她雖然膽子大,但到底還是個純情少女好不好,與一個男人靠的這麽近她也會覺得害羞啊!
想到這,官七畫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向來富有俠義心腸,你放開我,我絕對不會把你告發出來的。況且你這傷口不包紮,血再這麽流下去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會昏迷過去,到時候不用我告發,你也是逃不掉的。”
所以,大俠啊!您還是快放手吧!
官七畫在心中呐喊。
“好!”那男子猶豫了片刻,估計也覺得官七畫說的在理,總算是願意將那掐的官七畫難受的手挪開來了。
官七畫麵色一喜,捂著自己生疼的脖頸轉身正打算離那黑衣人遠一點。誰料下一刻,就隻聽得耳畔傳來一聲輕微的破空之聲,脖子突然一涼。
官七畫定睛一看,隻見黑衣人不知何時從哪裏變出來一把匕首橫在了她的麵前。
“快點,給我包紮!”
他看著她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語氣生硬這一點都不像求人幫忙的態度,倒像是在命令人。
看著這貼著她脖子的匕首,官七畫欲哭無淚。
好吧!現在這情形他是老大,他當然是想用什麽口氣跟她說話就用什麽口氣嘍。
深吸一口氣,官七畫一麵小心翼翼地避讓這橫在脖子上的匕首,一麵慢慢地往水池岸邊挪去。
“你想幹什麽?”見她此番動作,那黑衣人問到。
官七畫隻能默默地在心中翻上一個白眼,然後再好生好氣地回答他的問題。“老大,你要我幫你包紮可以,可我總得先去把衣服穿上吧!”
話音未落,那男子的目光便不自覺地往下移,落在了水麵之上映照出來的,官七畫那被隱隱約約藏在花瓣與溫水之下的酮體上。
“喂喂喂,你別亂看啊!”官七畫迅速抱胸,警惕地退後半步。“這裏是皇宮,雖然你能夠威脅我可我要是真的喊了你可未必能夠逃得掉。”
看著官七畫這如臨大敵的模樣,那男子不知在想什麽將目光稍稍往別處一偏。“快點!”
好歹配合一回了,官七畫鬆了口氣。迅速移至那水池邊緣,長臂一伸將放置在岸邊上的衣服拖了一件下來,就直接在水中將衣服穿上了。
穿好衣服的她總算是沒有剛才那種畏畏縮縮,什麽大動作都不敢做的感覺了。
將被水浸濕一半的頭發盡數攏到腦後,她伸手在浴池邊的小縫裏摸了摸,將自己藏在那裏的針包給拿了出來。
“在深水裏我看不到你的傷口,且傷口泡多了水也不好。大俠,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貴腳,跟我一起去那邊的石階上呢!”
官七畫指指不遠的石階,那是從岸上到池子裏的台階,有高有低正好適合她調整方位查看傷口。
這也是為了他好,黑衣人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他點了點頭,“好!”
於是二人就從浴池深處挪到了那白玉的石階之上,黑衣人立於台階上將傷口所在的皮膚露出水麵。而官七畫則將大半個身子浸在水裏,伸出手為他處理傷口。
小心翼翼地將被水浸濕的布料一點點打開,那傷口頓時暴露在官七畫麵前。
因為泡了太久的水,那傷口已經被洗的發白。有一絲一絲的血液不斷地從傷口截麵處湧出來,不過片刻功夫就將官七畫的雙手盡數染紅。
“這是刀傷啊!”官七畫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傷口,用銀針比劃著傷口的形狀與大小。“寬三寸大概七八厘米,若我沒猜錯,這宮中侍衛的佩刀應該跟這尺寸差不多。”
官七畫說著,執起銀針將銀針刺入傷口周圍的幾個小穴之中,暫緩血液的流動速度。
然後就要開始包紮了。
可直到這時官七畫才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雖然有帶銀針入宮的習慣,今日也確實帶了些能夠治傷用的藥粉,但是在這空曠的浴室之中她弄不到包紮要用的繃帶啊!
沒有繃帶那該如何止血?
官七畫環顧周圍,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抬眸,官七畫朝著那黑衣人尷尬一笑,“大俠,反正這也是為了你自己,能否勞煩你把你這夜行衣的下擺扯一點下來給我呀!”
衣服當然是用誰的都行,可官七畫今日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她要是把自己的衣服給撕了,免不了到時候被皇後的人發現不對心生懷疑。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能用黑衣人自己的自然是最好的啦!
黑眸對上官七畫亮晶晶的雙眼,黑衣人將頭一撇,伸手利索地就從自己衣服的下擺上撕下了一大塊布料扔給官七畫。
官七畫接住那布料拿在手中將布料上多餘的水擰幹,這才從自己那一隊衣服中找出一個小小的紙包,將紙包上的藥粉均勻地撒在布料之上。
“這是什麽東西?”
正打算將沾了止血藥粉的布料拿來給男子包紮傷口,誰料還未動作那男子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那男子握住官七畫手腕的力道漸漸加重,而官七畫如今這樣嬌弱的身子哪裏經得起他這樣折騰,就被他這樣一捏手腕上便傳來尖銳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