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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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麽龍門宴現在正式開始。”
柳成寧威嚴的眼神掃視著堂下。
天子的話絕對是比睡神的咒語威懾力來的大，一聽聞天子這麽說了，剛才那一個個一副病懨懨，精神萎靡的模樣的老臣們瞬間直起了腰，強打起了精神。
“大漢建朝三百餘年，曆經十一帝。這一切都離不開諸君先祖對大漢殫精竭慮。在此，漢十一帝柳成寧敬諸君一杯。”
柳成寧拿著酒杯，站了起來。
大漢是世家的天下，頂尖的權貴說來說去就那幾個家族出來的，所以柳成寧這麽說倒是也沒錯。
“效忠大漢，是臣等的榮幸，愧不敢當。”
天子都站了起來了，為人臣子的還能坐著嗎？
當然是不能了！！
唰！！！
一片片齊刷刷的起立聲，皆是舉著酒杯對著柳成寧。
“諸君，請！”
柳成寧龍首一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陛下，請！”
臣子們也是抬頭將杯中的酒喝盡。
可不是嘛，能喝天子敬的酒，這是多大的一個榮幸呀。
“這是第一杯酒。”
或許是喝了酒後，醉意上了頭。柳成寧臉上很明顯的出現了些許的紅暈，又親自倒了一杯酒舉了起來。
“朕自登基以來，算算時間也有40餘年了，40年啊……人生又有多少個40年？”
柳成寧臉上有些唏噓。“在這40年的時間當中，大漢能夠平穩的運行下去，不叫外敵來犯，這些都離不開諸君的輔佑。”
“這是第二杯酒。”
柳成寧又一次抬首把酒喝盡。
“嘶～呼～”
或許是真的是酒意有些上頭吧，柳成寧長舒了一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們啊……。”
柳成寧看著跟自己相識了大半輩子的臣子，再看看自己的幾個子女。
“朕這一生……與你們這幫老東西打交道是最多的，多過於跟朕的這幫兒女。”
“朕……聽煩了你們一句又一句，總是喋喋不休的勸諫聲。你們也幾十年如一日的忍受了朕難聽的，刺耳的怒罵聲。”
柳成寧渾濁的眼中隱隱可見淚光，這在自古無情的帝王天子身上是極其少見的。
“朕隻是個平庸的帝王天子，朕沒有乾帝那麽的賢明，也沒有皇祖父的那般雄才大略。朕沒有能力讓你們像纓蘿，易崢那樣名垂青史，這是朕的過失。”
“朕也不知朕究竟還能活多久？！”
乾帝，大漢第六代帝王。
皇祖父，大漢第九代帝王，柳成寧的爺爺，淵帝。
“陛下千萬不要這麽說，折煞老臣了。”
不知何時已經有多愁善感的老臣們老淚縱橫了。
人生又有多少個四十年？
當意識到時間過得是如此之快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子已經半截入了土。
柳冠清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哽咽著聲音說道：“父皇不過才六十餘歲而已，還年輕著呢，莫說這些喪氣話。”
有著不少大臣暗地裏偷偷的抹著眼淚，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窘態。
他的眼神是真誠的……
如果這也是演戲的話，那我林鳳歌也輸得不冤。
林鳳歌有些唏噓的搖搖頭。
或許這就是老人的一個共性吧，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曆的增長，很多東西都漸漸的看得開了。
比如錢啊，權啊，地位啊，這些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都看開了，也就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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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宴的舉行主要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封王多年在外，難有相聚的時間。第二個嘛便是為龍子慶酒。”
“是啊是啊，祝陳大人日後步步高升。”
“祝賀祝賀。”
一幫人朝著陳近言敬酒道。
陳近言的才能，早上但凡上過朝的人都知道，日後位列上三品也未嚐不可，所以趁現在有機會自然是要抓緊抱緊這條大腿的了。
“陛下惶恐臣子了，諸大人也莫要再揶揄下官了。”
陳近言謙虛的說道，臉上倒是顯得平淡多了，雲淡風輕。
“哈哈哈哈哈！！謙虛，陳大人實在是太謙虛了！”
“陳大人有天高之才，就莫要再謙虛了！”
太過客氣也不好，會被人當做是不合群，不守規矩。
所以陳近言隻得拱拱手說道：“在下官未來的忠君之事中，還往各位大人多多提攜，若有什麽冒犯之處，還請各位大人見諒。”
“哈哈哈哈哈！！好說好說！”
“共勉，共勉吖。”
……
這邊倒是熱鬧至極，反觀兩位匈奴史臣那邊就要顯得冷清的多了。
“老師，您說的長見識就這？一群愚昧自大的人！”
蕭弈眼中冒火道。
“愚昧好啊，愚昧。”
蕭伯庸意味深長地笑道，讓蕭弈頗為摸不著頭腦。
“老師什麽意思？”
“匈奴缺的隻是一個時機，現在的情況是越拖下去就對匈奴越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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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勝買醉，好酒莫貪杯。
可是興致來了以後又有多少人管得了這些呢？
酒過三巡……
雖然天氣還是那般寒冷，沒有變化，但是在場的人當中已經有不少人褪下了那身厚重的鎧甲，赤膊著上身。
酒意上頭，
酒火中燒。
嘶嗝！！！
有點熱啊……
林鳳歌臉色薰紅的打了個飽嗝，此時他的上身也是空無一物，露出了他那精壯的肩膀。
“這當真是好酒啊，絕世佳釀！”
有點上頭，不知所言。
在場的大臣中多多少少都有點醉意上頭，太子柳冠清借著酒意說道：“父皇，諸位大人，一直喝酒多沒意思啊，況且豈不是冷落了貴客嗎？”
“哈哈哈哈，對呀，好像是冷落了貴客！！哈哈哈。”
“太子要是不提醒，我都要把這倆人給忘了。唉，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啊。”
酒壯慫人膽，這些脾氣火爆的大臣原本或許還有點收斂，這次借著酒氣直接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完全沒有顧及到匈奴那邊的麵子問題。
柳冠清眼眸含笑的望了蕭伯庸那邊一眼，“都喝酒多沒意思啊，不如來點即興節目，讓遠道而來的使臣大人看看我大漢的風采。”
“什麽節目，太子到時快說啊。”
“太子就莫要賣什麽關子了，快說吧。”
柳冠清咧嘴一笑，“本太子手下有一個門客是個扛鼎力士，力過常人，有萬夫不當之勇。讓他給諸君表演一番何為天生神力不可？！”
“扛鼎力士？究竟是誰呀？”
“當真有力氣如此之大的人嗎？”
“舉鼎？”
柳成寧也是來了興趣，大漢子民雖多，但能做到舉鼎的恐怕也是萬中無一，屈指可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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