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正的考驗
……
龍城
寅時
龍城尚處在一切朦朧之中，薄薄的霧氣依稀的在龍城的大街小巷中彌漫著，借著皎潔的月光還是可以隱隱可見。
齊王府
林鳳歌整理著衣服，對著鏡子，在鏡子麵前肆意舞動招搖著，嘴裏還不忘連連自戀的說道：“本王果然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啊，看這一身簡簡單單的粗布衣在本王身上卻穿出了如同皇家般的帝王氣質！果然，這人長得帥穿什麽都好看！”
“你說是不是啊許焦！”
林鳳歌看著鏡子，臉上一副滿意的模樣，不忘跟身後的許焦說一聲，想要得到許焦的認可。
“自然是的！”
許焦低垂著頭，小聲訕訕說著。
心裏卻是納悶兒的想到：奇了怪了，主公從小長相便是眉清目秀，相貌堂堂，氣質不凡，怎麽年齡越大越自戀起來了？
當然，這些話他可是不敢當著林鳳歌的麵說的。
“哈”
林鳳歌看著外麵的夜色，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嘴裏還不忘碎碎念道：“這做大臣的也不容易啊，時候這麽早就要起來了，怪不得有人常說睡懶覺是最簡單的幸福。”
林鳳歌活動著筋骨，努力讓自己不要產生睡懶覺的想法，昨天與韓布一幹人喝酒喝到深夜，躺下還沒多長時間就起來，現在自然是睡意十足。
寅時，也就是指淩晨3:005:00，大漢皇帝是五更上朝，即卯時，相當於5:007:00，所以林鳳歌為人臣子自然是得提前做好準備的。
“主公，皇宮裏來人了。”
這時張頜從門外走進來，對著哈氣連連的林鳳歌匯報道。
“來人了？來誰啊？”
林鳳歌邊打著哈欠，邊不在意的說道。
“王公公。”
張頜回道。
“什麽，王公公？”
哪曾想，林鳳歌一聽到這個名字，當即跳了起來，睡意全無。
“走，去見見王公公！”
林鳳歌馬上快速整理了下東西，吩咐道。
這個王公公可不是一般人啊，當然，也不是一般的太監，他是太監總管，哦不是，他是總管太監！
大漢皇帝柳成寧身邊有三大貼身太監，王公公，李公公，魏公公，這三人都是從小跟隨柳成寧一起玩樂長大的，所以都算是皇帝的親信，一般的王公大臣在皇帝的心裏信任程度還不如他們高。
這三大太監頭子在神龍之都內有著特殊的地位，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比皇帝的女人更能靠近皇帝，更值得信任。
這三人也分屬於不同的勢力，魏公公屬於封侯一邊的，王公公則屬於封王這一邊的，而李公公則是保持中立，對於魏公公和王公公之間的爭鬥則是熟視無睹，保持著與世無爭的態度，既不參與也不評價，隻負責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但是林鳳歌卻是能感覺到他可能會是其中最有心機的那一個。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男人的第六感！
林鳳歌剛走出房間門卻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王公公在哪裏等著呢。
“王公公人在哪裏等著？大堂還是門口？”
林鳳歌邊走邊詢問著張頜。
“人在王府門口等著呢！”
大老遠，林鳳歌還沒走到王府門口，便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躬著身子在王府門口等著。
林鳳歌當即拱手出聲道：“王公公久等了，見諒，見諒啊！”
“不礙事，不礙事！”
王公公連連擺了擺手回道，聲音尖高細銳，讓人一聽很容易就能知道他是幹什麽的。
林鳳歌走到王公公的麵前才看清了他的長相，給林鳳歌的第一印象便是白。
穿著一身的花衣，一頭的灰白色長發麵無白須，臉白如粉，喉結也不突出，不明顯。
就在林鳳歌打量著他的同時，他用他那尖銳刺耳的聲音，跪下高聲道：“老奴王慧英，參見齊王，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公公不必多禮，快起身吧。”
“王爺，禮不可廢，這都是慧英應該做的。”
王慧英扭扭捏捏的站了起來，嗲聲嗲氣的說道。
“呃……是嘛，公公很守禮法嘛！”
我透，你個死太監！居然對勞姿拋媚眼！
林鳳歌嘴角頓時被王公公這句“慧英”給惡心住了，強忍著心裏的惡寒尷尬的說道。
“公公這麽早來找本王有何事啊？”
林鳳歌強忍著“打死眼前這個死娘炮的衝動”，強顏歡笑的對著王慧英說道。
任誰麵對著一個朝你搔首弄姿的死太監你都不會感到心情喜悅，當然，是美女除外！
王慧英姿勢扭捏著低聲細語的解釋道：“陛下怕王爺您不識去神龍之都的路，所以特意讓老奴來給王爺帶路的。”
林鳳歌臉上不自然的訕汕笑道：“是嘛，多謝陛下好意了！”
“哎呀！”
王慧英突然嬌呼了一聲，伸手就要往林鳳歌臉上摸去，嘴裏還關懷的說道：“王爺您這怎麽有黑眼圈呢，是昨晚沒休息好嗎？看著心疼死老奴了，讓老奴仔細看看！”
“啊！”
原本一向很能說會道的林鳳歌突然被這太監的舉動給嚇住了，現在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艸，這死太監想對我幹嘛？
好在關鍵時候許焦從來沒令人失望，站了出來朝王慧英大吼一聲：“嘚，你個死閹人，伸手想對王爺做甚？”
“你，你……。”
王慧英被許焦這一聲大吼給嚇呆了，對著許焦伸出蘭花指，支支吾吾不知所言。
“王爺，這個粗人吼我，還罵我是死閹人，王爺您可要為老奴做主啊！他這麽辱罵我，老奴不活了！”
王慧英對林鳳歌委屈的說道，邊說著眼眶上還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我，我……。”
一邊是哭的梨花帶雨，委屈巴巴的王慧英，王大公公，另一邊是橫著眼，滿眼不屑，充滿著抓奸勢頭的的許焦，許大護衛，林鳳歌的心裏想必也是無奈極了。
佟！佟！
就在林鳳歌左右為難時，突然響起了一道銅鑼聲，雖不吵鬧卻清脆深遠，引人側目。
林鳳歌抓緊機會，趕緊對王慧英說道：“王公公，時間也不早了，再不上朝，恐怕陛下要怪罪下來了！”
“是啊是！被這粗人給氣著，差點忘了正事了。”
王慧英伸著蘭花指，拿著絲巾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說道。
“那我們趕快走吧，別讓皇上等急了。”
林鳳歌趕緊催促到，他可不想再在這裏待著了，免得倆人又罵起來。
“好，走！”
王輝可憐兮兮的摸了把鼻涕說道，一邊走一邊說：“王爺過後可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為老奴做主啊！”
“一定，一定。”
……
神龍之都
天空還是灰白蒙蒙的一片，月亮已經隱去了身影隻留下了零星點綴的繁星。
這微暗的光亮在路上走著，離近點勉強可以看得清對方的麵容。
“神龍之都的城牆好高啊！”
林鳳歌站在玄武門前，看著麵前崇墉百雉的城牆，不禁發聲讚歎道。
“那當然了！”
王慧英無不得意的解釋道：“這神龍之都的城牆可是橫跨三代帝王的時間才築造而成的，能不雄偉壯觀嗎！”
就在林鳳歌和王慧英剛走到玄武門門口時，便有穿著黑漆色鎧甲的禁軍統領向兩人走來。
剛走到離兩人十餘米左右的位置時，似乎是看清楚了王慧英的麵貌，趕忙小腿一陣小跑著跑了過來。
禁軍統領臉上帶著奉承的笑容對王慧英說道：“王公公您事情辦完回來了？”
“嗯。”
王慧英語氣傲慢的應了聲，手上拿著拂塵指了指旁邊的林鳳歌說：“陳統領，你好大的膽子，見到齊王敢不下跪？”
“什麽，齊王？”
陳統領臉上的表情一陣愕然，他完全沒想到在王公公身邊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少年竟然就是齊王。
“他竟然就是齊王，好年輕啊。”
就在說話的這段時間裏，周圍的禁軍也慢慢的圍靠了過來。
意識到了王公公是不可能騙他後，陳統領當即跪了下來高聲說道：“卑職神龍之都，玄武門禁軍統領陳力見過齊王，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齊王，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其他的禁軍將士看到自己的老大都這麽喊了，也跟著喊道。
“起來吧。”
林鳳歌平靜的說道。
這種別人朝你喊千歲千歲千千歲的感覺雖然很爽，但其實喊多了，新鮮感過了後感覺也就那樣，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活到千歲，這又不是玄幻世界。
王慧英四麵環視著看著四周，發現周圍除了自己和林鳳歌之外，就隻剩下了眼前這幫穿著黑色鎧甲的禁軍將士。
當即疑惑的問向陳統領說道：“陳統領，其他大臣都去上早朝了？”
一般而言，沒到時間之前，大臣們都會事先的在玄武門門前等候，等時間到了在開門進神龍之都，現在這裏沒人，所以應該是去上朝了。
陳統領表示肯定的回複道：“是的，其他大人已經進神龍殿，上早朝去了。”
“王爺，那我們也趕緊進去吧，別讓陛下久等了。”
“嗯。”
林鳳歌點頭讚同。
陳統領也朝一個地方招呼著說：“開玄武門！”
“是。”
一群上身赤膊的大漢大聲應道，然後拉腿的拉腿，揮動胳膊的揮動胳膊。
林鳳歌臉上一臉懵的看著正在做熱身運動的大漢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開個門還要做熱身運動。
王慧英一看林鳳歌這副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輕笑的說道：“王爺是否不解他們為什麽這副作態？”
林鳳歌表情古怪但還是點點頭。
“王爺請跟老奴來。”
王慧英將林鳳歌引到玄武門前。
王慧英指著玄武門，對林鳳歌問道：“王爺可否看出有什麽不同？”
林鳳歌微皺著眉朝玄武門上摸了摸，眉頭一蹙，不確定的說道：“這門是鐵的？”
王慧英笑著點點頭，補充道：“不僅如此，玄武門寬七米，高五米，重達數千斤，每次開門便需要數刻鍾的時間且門開的空隙隻能並肩過兩人。”
“請二位大人讓一讓，讓小的來開門。”
聞言，王慧英與林鳳歌不約而同的都讓開了道。
林鳳歌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差點就脫口而出一句“請開始你的表演。”
“王爺，驚喜還在後麵呢。”
王慧英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有趣。”
林鳳歌嘴角微揚，我倒要見識見識什麽驚喜。
四十個壯漢齊聚在玄武門上，一扇門前聚集著二十名壯漢，抓起門上的一個突出物用力的向兩邊推著。
“嗨！”
在赤膊壯漢龐大的推力下，大鐵門從中間緩緩的向兩邊拉開，再拉到可以通過兩人左右的距離時便停了下來。
“王爺請。”
王慧英伸手請到。
林鳳歌翹首，當仁不讓的走了進去。
玄武門內一片漆黑，回頭可以看到隻有門開的縫隙那裏可以看出稍稍的一點白光。
“這條路有多長？”
“不長，一裏而已！”
一裏，五百米。
林鳳歌心中了然。
玄武門內的隧道是真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片刻後
“到了。”
進來後一改話嘮本性的王慧英突然出聲說道。
正當林鳳歌疑惑不解的時候，通道內想起了另一道聲音。
“來者是誰？”
王慧英不緊不慢道：“總管太監王慧英。”
總管太監是王慧英真正的官職，正四品官，與黃博文級別一致。
“原來是王公公，開門！”
這次開門的時間比上一扇門開的要快很多，至少林鳳歌是這樣感覺的。
同時，也知道了為什麽剛才王慧英沒有說話，不出林鳳歌意料的話，他剛才應該是在心裏默默計算著距離。
門緩緩打開，隨著縫隙漸漸變大，外麵的光則是越顯得刺眼，林鳳歌下意識的側首一避。
一走出玄武門，給林鳳歌的第一個感覺便是大！
太大了！
“王爺請在此稍等，老奴這就去稟告皇上。”
林鳳歌頷首：“有勞王公公了。”
真正的考驗……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