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陳近言(一)
……
在大漢的東方有一條蜿轉而綿延不斷的長河,世人稱之為漢水。
漢水長約4000餘裏,是溝通大漢南北經濟,軍事,文化的一條重要的聯係途徑,為大漢第一長河。
江南地區自古以來便是魚米之鄉,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一直以來便是整個大漢經濟最為繁榮,文化最為興旺,人口最為繁多的地區,在整個大漢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漢水江上
一隻竹筏漂浮於河上,床尾一頭一個頭戴鬥笠,穿著蓑衣的年長老者撐著一隻長杆駕駛著船隻。
船前頭上有兩個人麵對而坐,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小方桌,方桌上的兩個茶杯裏的茶水還冒著滾滾熱氣,很顯然是剛剛沏成不久的。
坐在船頭外岸的青年坐姿筆直,頭戴著一發束冠,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於後背上,手裏捧著一本《櫻蘿傳》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時不時的被書中的人物經曆所震驚,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
櫻蘿,大漢第六代天子乾帝時期的名相,輔佐天子一舉將整個大漢推入第一個繁榮盛世,因為出生卑賤所以也被稱為草根崛起第一人。
因為他卑賤的出身以及與出生不相符的經天緯地之才和忠君愛民的人格魅力,一直被寒門學子所推崇,一生跌倒起伏卻又充滿傳奇的人生經曆在民間廣為流傳,便被後人撰寫成書,也就是青年手上所拿的這本《櫻蘿傳》。
陳伯言將書放下,滿眼的敬佩感慨的說道:“櫻相之賢,吾心向往!”
而坐在陳近言對麵的青年則是一眼失神的望著自己手上的那本《漢律》,眼神呆呆的很顯然書中的內容一個字也沒看到眼裏。
“你怎麽了?”
陳近言抿了一口茶水關切的問候道。
聽到陳近言關懷的問候聲,陳伯言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擔憂的看著陳近言,怔怔的問道:“大哥,大漢的未來我們真的可以改變嗎?”
聞言,陳近言嘴角咧起一個笑容,輕笑著說:“怎麽,你怕了?”
陳伯言臉上也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搖著頭失神的說道:“我不害怕死,隻是覺得有些不值得罷了。”
陳近言抬頭看向周圍四周的波波江水,無邊無垠的江水之中,隻有這一隻小舟漂浮於江水之上,莫名的給人一種孤獨的感覺,與這江水相比,舟何其渺小!
陳近言輕言細語道:“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禍?為人臣子,食君祿享國恩,當殫精竭慮盡主分憂,此為為人臣子忠,責!”
“盡人事以聽天命!做好我們應該做的,其他的一切都交給天意。”
陳近言倒是想得很通徹。
陳伯言滿臉憂愁的苦笑著說道:“可是如果陛下不肯采納我們意見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就死定了,我們能活著還是全靠當年先皇念及先祖功勳,力排眾議網開一麵才讓陳家尚且保住一份血脈,可如今我們再一次踏入京城恐怕……。”
“不可能!”
陳近言充滿肯定的回到,臉上露出“絕對不可能”的表情,摸了摸懷中的奏疏,自信的回答道:“陛下一定會采納我的意見,陛下需要一把刀,我就成為那把刀!”
……
龍城平城港
漢水江上的船隻來來往往,碼頭上更是人聲鼎沸,喧囂不止,有提的大包小包進城的人,也有提的大包小包南下或北上的,單單從這個碼頭的繁華程度就可以看出龍城的繁華程度可見一斑。
從遠處有一隻小舟緩緩的駛向碼頭,簡陋的小舟與碼頭上其他裝修的富麗堂皇的豪華大船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船上一老翁撐著杆子駛向碼頭,船隻緩緩靠岸。
老翁將船隻靠岸,穩定船身後對著陳近言陳伯言兩人不緊不慢說道:“兩位大人,到龍城了。”
“仲伯,這是船費,辛苦仲伯了!”陳近言從箱子裏拿出幾枚銀子遞給仲伯。
仲伯急忙的連連擺擺手,推辭的說道:“大人這如何使得?大人在潯陽為官的5年,為百姓做了不少實事,我要是收了這錢,回去了鄉親們非得戳我脊梁骨不可!收不得,收不得。”
陳近言將手中的銀子硬塞到仲伯手中,不容推遲的說道:“我們兄弟倆本就是潯陽中生人,從小孤苦無依,全憑潯陽的父老鄉親支援才能學有所成,近言短短為官五年所做的事情與鄉親們的恩情相比,簡直是皓月與螢火一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還請仲伯收下。”
“是啊仲伯,你就收下吧!”
一旁的陳伯言也在邊上幫襯道。
“唉,你們啊!”
仲伯見狀隻好將銀子收下,伸手緊了緊陳近言身上單薄的衣服,看著兩兄弟囑咐到:“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要保重好身體,尤其是你們這些當官的,切不可引起小人妒忌,大人猜忌。”
“你們要記著一句話,萬丈懸崖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測。人心險惡,你們兩兄弟的身份也不一般,要時刻注意提防。”
陳近言和陳伯言對視一眼,齊聲回答道:“我們會的!”
“嗯!”
仲伯欣慰的點點頭,笑著說:“那老伯就回去了,你們保重!”
陳近言和陳伯言雙雙拱手,尊敬道:“仲伯保重!”
陳伯言看著仲伯漸漸變小的身影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轉頭問陳近言道:“大哥,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麽?”
陳近言看著陳伯言輕聲笑道:“還能幹什麽,找家客棧住唄,明天我要入神龍之都一趟。”
雖然天色已經不早了,但是碼頭上依然還是人流如潮,還有很多壯漢在搬運著船上的貨物,一副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
陳近言看著眼前這副景象心裏有所感觸而慨歎,唏噓道:“5年的時間,竟然過得這麽快。”
龍城,我陳近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