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孩子的父親是誰
唐婉生日這天很快就來臨了,這兩天他們一直住在唐府,唐父雖然看不慣她倆但礙於縉王不方便表現得太明顯,唐婧當天就回宮了,唐震和唐峰身為唐家少爺也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欺負她。剩下的唐婷是個紙老虎,沒有唐婧的倚仗也不敢太囂張。唐淵倒是來過一次,說是與妹妹敘舊,還送給唐婉一個玉佩,看樣子很貴重,一直被唐婉當寶貝戴在身邊。
天色微亮之時,熟睡中的唐婉被來人叫醒了,她迷迷頓頓地被拉去洗漱,之後就是一大頓折騰。
坐在銅鏡前,唐婉緊閉著雙眼,呼出微微的氣息,腦中意識完全不清,睡得一塌糊塗。縉王府派來的丫鬟嬤嬤們圍著她,為她上了一層薄薄的妝,盤起長發叉滿了頭飾。
她身披紅色嫁衣,妖-媚豔麗一改往日的風格。
待這一切都忙得差不多了唐婉才算是清醒了,連忙喚人叫來了洛茜,她覺得這一切真實得有點像是做夢,她居然再一次穿上了嫁衣,比五年前的那一次更加合體。
“茜,幫我去熬藥吧,送來時別讓人發現。”藥不能斷,斷一天就不知道何時能流得了了。而且今天就是他們真正準備在一起的日子了……
藥是唐婉遣走人之後喝的,為了掩蓋那股苦的味道洛茜還準備了很多花,當做裝飾叉在了唐婉的身上。
不久後顧天縉的迎親隊伍就來了,搞的排場很大,為頭的顧天縉騎著白馬,一襲紅袍,胸前掛著大紅喜結,一手攥著韁繩,目視前方。
他的濃眉向兩邊舒緩開來,眼角上拉,嘴角微微彎起,說不出的開心。
排場大,禮節也多,光是上花轎前就有好多道程序,但是他們都很耐心地走完了所有程序。
五年前的那一幕她曆曆在目,這一天下來是很累的,但是她並沒有覺得累,每一項她都認真高興地去完成。
坐在花轎中,唐婉悄悄地揭起了頭簾,小心翼翼地拉開轎窗小簾兒向前望去,她好想去瞄一眼前麵的縉哥哥,但是礙於人隊的阻擋一點兒都看不到。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穿過城中最繁華的街道,圍觀的百姓很多,群中傳來好多人的議論聲。
路人甲:“縉王和縉王妃不是五年前就已經結過婚了麽?”
路人乙:“你們懂啥,縉王不是傳聞都說不進女色嘛,如今這小王妃長大,聽說長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縉王這是又恢複男人本色了。”
路人丙:“小王妃的姐姐是當朝皇帝正寵的婧嬪,長得妖-媚動人,想如今這小王妃要比她姐姐還要美吧?要不然怎麽能把一向不近女色的縉王都迷住了呢?”
路人丁:“但他們五年前不是已經結婚了麽?就算縉王突然迷上了小王妃那也是想睡就睡,自家的事兒,還舉行婚禮幹什麽?”
路人N:“看來縉王這是要昭告天下了……”
隊伍行駛的很漫長,唐婉在轎子裏坐得也開始難受了,肚子隱隱地傳上痛意,她以為這是想要上廁所了。
不久一會兒隊伍終於進入了縉王府,府上的嘉賓都到齊了,來了很多王孫貴族,連皇上也賞臉來了。
剛下花轎不久洛茜就向媒婆說自己想要上廁所,媒婆說再稍等等吧,拜完堂很快就沒她多大事了。
所以唐婉就心想先忍著就好了,在媒婆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堂。
但是肚子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痛得唐婉一步也不想動,但是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她有不好停下步子來。
她的鬢角下拉,額頭上冒出冷汗,唇色也開始發白但是在紅蓋頭的遮掩下眾人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從媒婆的手裏接過紅喜結,她和縉哥哥慢慢走近了大堂前方,隻聽見有人大聲地喊:“一拜天地……”
她知道要行禮,但是疼痛已經越來越劇烈,她強忍著下腹傳來的痛向前拜去,她的動作緩慢,每一秒鍾都能聽到自己疼痛的呼吸。
“二拜高堂……”
她的動作更加緩慢,但是由於剛剛的一拜,現在她已經使不上勁兒了,感覺腹中像是莫名長出了一把把小刀,在她的腹中慢慢地攪動著。
彎下去已經是她的極限,再直腰真的要她的命。
不過她還是經過自己的咬牙堅持抗了過去,她的小手抓緊,指甲泛白地扣進小掌中,都能看到朱紅血跡。
她的腰板直起來時腦中已經一片轟炸,感覺到下腹刀絞般地占據她的意識。
“夫妻交拜……”
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成她和縉哥哥的婚禮,一定要完成。
誰知,頭一俯下去就暈倒在了現場。站在她旁邊的顧天縉一下就慌了,將她攬入在自己的懷中,一把揭去她的蓋頭,她的臉上已經冒滿了冷汗,即使有胭脂的遮掩也蓋不住她臉上的蒼白憔悴,和那最後的猙-獰。
她到底發生什麽情況了?為什麽會突然如此?顧天縉第一時間命人去叫大夫,因為她的暈倒,婚禮沒有辦法繼續進行,所有賓客都走了。
剛剛看見她的手死死抓緊的,他以為她隻是緊張,沒想到當時她就正承受著痛苦。
“婉兒,你沒事兒吧?別嚇我,別嚇我呐!”顧天縉緊張地握著唐婉的小手,極為不鎮定。
他們身上的喜袍還沒有脫去,她就躺在他們的新房中,但是情緒卻與環境截然不同。
“大夫,大夫呢?怎麽還沒來?”顧天縉衝著下人怒吼著。
“王爺,王爺,大夫來了。”
“快,為本王看一下,婉兒怎麽了。”
……
夜已過半,新房中卻燈火通明,合歡酒還擺在桌子上,旁邊還點著紅燭,房間到處掛著喜帳,在她的身-下還鋪了囍字。
床上的人還沒有醒,嫁衣已被脫去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她身上蓋著的是他們的新被子是紅色的,上麵還繡著早生貴子。
現在的顧天縉就坐在床邊,看見這幾個字就刺眼得不行,當大夫說她是因為流產的時候他覺得這完全就是笑話,他還沒有碰過她,她哪來的孩子?
但事實往往就是如此,不允許你不承認。
唐婉確實懷孕了,但卻在今天,他們的婚禮上,孩子消失了。
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居然懷孩子了,但她從未向他提及過。他的婉兒,還是他的婉兒嗎?
他是愛自己,還是愛那個孩子的父親呢?
他忍了那麽多年沒有敢要她,居然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怎麽可能不生氣?
但是看到九死一生的唐婉他也提不起氣了,他已不是當初青春年少的時候,辦事多少都會穩重一點,他覺得先等唐婉醒來,親自聽她的解釋。
就在很久之後唐婉終於睜開了雙眼,那蒼白依舊的臉像是一觸就壞的紙片,讓人猶憐。
“縉……哥哥”唐婉已經好受多了,但是身子還是很脆弱,全身無力,精神也不佳。
“別動,躺好。”顧天縉真的很想抓著她的領口大聲質問她到底為什麽,但是看見她這麽副憔悴的樣子他一點也不忍心。
“縉哥哥,我這是怎麽了?”她記得剛剛還在大堂上舉行婚禮,但是她的下腹痛得要命,後來的事情就沒有印象了。
“孩子的父親是誰?”顧天縉的聲音一下冰涼了許多。沒有一個男人是能允許自己的妻子在婚內還懷有其他男人的孩子的。
唐婉頓時覺得慌亂,他,終歸還是知道了……他會不會不要她呢?
泛白的雙唇間隻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顧天縉怒了。“誰上了你你都不知道?”
“縉哥哥,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我不認識他也沒有見過他……”唐婉被他一吼,哭了,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沒見過這麽凶的縉哥哥。
看見她哭他也亂,伸手為她擦去淚花,心頓時軟了不少,她肯定受委屈了他還要這樣凶她。
“告訴縉哥哥,他是誰,你們……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是兩個月前,一個夜晚,我睡得很早,半夜闖進一個人,他什麽也沒有說,然後就逼我做了那些羞-恥的事情……”唐婉上前抱住顧天縉,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放聲大哭了起來,淚波隻洶湧將顧天縉胸前的衣襟都濕透了。
顧天縉抱緊懷中的她,雖然恨極了那個強了她的人,但是對她卻忍不住得憐惜:“那麽久之前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
“那時候,縉哥哥不見我,我以為我的事情你不會管的……”
“他長什麽樣子呢?你看清沒?有什麽特征?還有他的聲音。”顧天縉耐心地詢問著。分明是他氣得要死,為什麽他現在返回頭還得去安慰她?
“不記得,當時我很痛,他不管我的哀求就一個勁兒地弄疼我,因為是黑暗中他的模樣我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就那一次麽?他沒有再去找過你嗎?”顧天縉繼續詢問道。
唐婉點點頭,說道:“就那一次,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留下他的孩子。”
“縉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嫌棄我了?”唐婉就臥在他的懷中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說著,語氣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