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抓到敵人的一個小頭目,剩下的都已逃跑,還需要審問嗎?"
白牙走回到克洛澤身前,單手撫胸。
“問問他們背後有沒有人指使,或是……如何知道我們行進路線的。”
“是!”
喪昆鼓著掌從車上跳了下來,嘖嘖道:“厲害厲害!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強悍的遠程武器!”
克洛澤笑著搖了搖頭,拽拽的謙虛道:“有空了你可以去我的領地轉轉,讓你吃驚的事情還多著呢~”
白牙叫出了一部分獵人和冒險者幫著打掃戰場,最後清點完人數,這群盜賊在扔下了二十多具屍體後,其餘人一哄而散,四處逃命去了。
至於克洛澤的暗魔軍小隊,則並沒有出現人員傷亡。哦,不,隻有一個倒黴蛋因為火槍炸膛弄傷了自己的手,不過已經及時得到了治療,應該不會留下殘疾。
經過白牙對那名盜賊小頭目的審問得知,他們是一個名叫“土狼”的盜匪團夥,平時就活躍在班卡茲南境的荒蕪丘陵地帶。這次之所以能夠盯上克洛澤的商隊,是因為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說從南邊來了一隻肥羊。至於報信的人是誰,這個小頭目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白牙也沒有讓自己的領主多費心思,一刀送那個小頭目去見了他的主神。
“大人,那麽我們還趕路嗎?經過這麽一耽擱,恐怕天黑之前我們到不了下一個落腳點了。”
克洛澤看了看地圖點了點頭,的確原本他們的計劃是一大清早從三岔鎮出發,趕在太陽落山前就能抵達班卡茲南境的一個小鎮,在那裏休整隊伍。
可現在鬧了這麽一出,看來他們隻有露宿野外了。
“派兩名斥侯到周圍去找找看有沒有適合紮營的地方,我們今晚湊合一夜,明天我給大家加雞腿。”克洛澤吩咐道。
“是!大人。”
最後,克洛澤這支隊伍將營地紮在了一條蜿蜒向東的河流邊的一座丘陵。這裏的地勢是這附近最高的,視野開闊是宿營以及遼望的絕佳場所。
而且距離水源也較近,還方便大家生火做飯。
由於超市的存糧已經不富裕,因此克洛澤也不想拿出來分享給那些邊境獵人和冒險者們。畢竟他又不是聖母白蓮花。
這些受雇傭的臨時工人們倒也習慣了在野外紮營。隻見他們三三兩兩的在周圍支起帳篷升起篝火,一切倒也做得井然有條。
再看克洛澤這邊,這家夥拿出的則是一頂後世的那種簡易便攜帳篷,似乎隻需要充氣就能自行打開。
克洛澤又拿出了兩袋方便麵,給自己和喪昆分別用開水泡上。當然,有了方便麵便少不了火腿腸、荷包蛋、生菜葉,以及蔥油餅。
看著克洛澤不停拿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和吃食,喪昆再一次眼冒金光。
“嘿,我親愛的小領主~王子殿下~您的領地還缺一位財政大臣嗎?”
克洛澤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道:“財政大臣不缺,倒馬桶的大臣倒是缺一個!”
可誰知那喪昆嘿嘿賤笑著答道:“嘿嘿,倒馬桶大臣也行啊~!隻要待遇一樣就可以。”
“我去.……你這個人渣!快吃!吃完了早點睡,明天咱們還要早早出發呢。”
喪昆嘿嘿一笑,克洛澤知道這家夥根本就是在開玩笑,也並沒有當真。
兩人唏哩呼嚕吃完了方便麵,這便熄了燈準備休息了。
克洛澤的營地駐紮在丘陵小山包的最中央位置,而在它的周圍是一隊暗魔軍士兵的帳篷。
再向外則是一圈商品,和那些臨時工的帳篷。
最外一圈則又是暗魔軍士兵們的帳篷。這樣不但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有敵人來犯,也能應急處理來自內部的隱患。畢竟這些邊民都不是善茬兒,一個個刀頭舔血,什麽掙錢就做什麽,著實不能太過相信。
克洛澤心想,如果自己的領地商道打開,一定要在領地周邊建立起幾個固定的商貿集市,就像三岔鎮那樣,最好能形成一座新的小鎮。這樣進出他領地就不需要擔心一日之內找不到落腳補給點了。
昏昏沉沉陷入睡夢中的克洛澤,隱隱約約覺得一陣涼風吹過,讓他忍不住拉緊了睡袋的領口。
秋意漸濃的季節裏,晚風吹過丘陵四周,吹過河麵,卷起一蓬蓬落葉,吹開一道道漣漪,也帶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歌聲。
“啊啊啊~~~我的愛人~~你知道嗎~~?我一直在這裏等待著你~~~待你脫下戎裝~~待你榮歸故裏~~我會在第一時間為你撫平傷痛~~為你填滿空虛~~啊啊啊啊~~~你知道嗎~~?我一直在這裏等你~~~即便索羅海幹枯~~~即便通天峰倒塌~~~我都在這裏等你~~百年~千年~萬年~~你何時能歸來~~~!”
克洛澤被這若隱若現的哀怨歌聲吵得不厭其煩,他皺著眉一咕嚕爬起來,揉了揉腦袋嘟囔道:“這誰家的怨婦呀?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唱什麽山歌呢?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他看向一邊,發現喪昆這貨睡得口水直流、呼嚕震天,就好像什麽也沒聽到似的。
拉開帳篷的一條縫兒,克洛澤看向外圍。營地裏除了零星的火堆發出的“劈啪”聲,似乎再也沒有其他人聽到這種歌聲。
“嗯?奇怪.……”
克洛澤穿上了外套鑽出帳篷,在那涼風一激之下,頓時便有了尿意。
“我去.……”
他夾著雙腿四處找尋著,可這座丘陵小山包並沒有可以讓他撒尿的樹木存在。
忽然,克洛澤在月光的照耀下,望向了丘陵下麵那一條猶如緞帶的安靜小河流。
他心中冒出一絲邪惡的想法,“嘿嘿~空曠的丘陵地帶,伴著月光往一條河裏撒尿?那感覺也忒詩情畫意了吧!”
如此這般想著,克洛澤便縮縮著脖子,一溜小跑跑到了河邊。
在路過燃起篝火的帳篷旁時,他還看到了兩名負責守夜的巡邏士兵。
伸手打了個招呼,他示意自己要去撒尿,士兵們便也沒有多問。
再看這條小河,在銀白色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粼粼波光。偶爾河中會冒出一兩朵水花,似乎是裏麵的魚兒在做夢翻著身子。
克洛澤解開褲帶,長長呼出一口氣。
稀啦啦啦的聲音打破夜晚小河的寧靜,濺起一道道尿路漣漪。
然而正在放水放到爽的克洛澤耳邊,又聽到了那個哀怨的歌聲。
隻不過這一次的歌詞似乎有所改變。
“啊啊啊~~~我親愛的勇士~~~你可知道在你的家鄉~有人正在褻瀆你所守護的榮耀~~~他們往你的河流中撒尿~~他們在你的家園裏肆虐~~~他們褻瀆~他們無理~他們野蠻~請快回來看看~~~帶著你的常利劍和堅盾~~~割掉這些褻瀆者醜陋的作案工具~~~讓他們再也無法站著撒尿~~~”
克洛澤聽清了那歌詞之後,渾身一個激靈!不小心還甩了幾滴在自己的手上。
他急忙收好了自己的寶貝,伸手在衣袍上擦了擦,四處亂瞧。
“誰?到底是誰偷看老子撒尿?你要不要臉!?還編成小黃歌在那裏唱!大半夜的不睡覺,知不知道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呐!?”
克洛澤四處喊叫了一陣,卻根本沒有在旁邊發現什麽人。而站在丘陵上的士兵正向他這裏張望,不知道自己家的小領主在發什麽瘋。
克洛澤不想吵到休息中的大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他係好了腰帶,可那道歌聲仍然沒有消失,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在這空曠的小河邊不停回蕩在他的耳中。
什麽用刀割掉醜陋工具之類的,聽得他直起雞皮疙瘩。
“tnnd!到底是誰!?”
克洛澤摸出一個手電筒,循著那歌聲飄來的方向找了過去。
他一手拿著手電,另一手握著一根球棒,就那樣彎著腰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過去。
聲音的來源似乎是河邊的一片小樹林兒!
克洛澤心想,難道是有什麽狗男女在這裏打野戰?玩到嗨的時候就唱出了這種不要臉的小黃歌?
在走進小樹林邊緣的時候,克洛澤關掉了手電,心想自己要給對方來一個驚喜!最好是能將那男的直接嚇到半輩子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