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雖然克洛澤在笑別人的時候很開心,可當他在爬上那道旋轉樓梯之後就怎麽也開心不起來了。
也不知道那個叫圓子的女孩是有多無聊,他們這一路上光遭遇的陷阱就多達五十多個!
拜托大姐!這裏是黑暗魔法分院,可不是陷阱分院!
等到四人完整的來到尖塔頂部的時候,那樣子都已經看不成了……
他們幾人的身幾乎都被餿水沁透,上麵還糊的有麵粉……枯樹葉.……狗屎……發臭的香料.……常年沒洗的襪子.……不知道是誰家嬸嬸的裹腳布……以及誰家奶奶的姨媽巾。
見到他們四人的導師好像見了鬼一樣看著他們。在石化了片刻之後,導師看向了那個笑得滿地打滾的女孩,隻說了四個字:“臥槽,無情。”
好吧,這位導師正是克洛澤之前在魔法集市見到過的葉知秋。隻不過此刻他的法師袍雖然還很舊,但已經不那麽破爛了,顯然是專門縫補過。
他施展避塵術,將四人身上的汙垢全部祛除。但即便這樣這四人仍然是洗了幾大盆水才肯罷休。
喪坤張牙舞爪的撲向仍然滾在地上大笑的女孩,卻被克洛澤和菲林死死抱住。
“喪昆你冷靜些!導師就在邊上,你不想活了?!”
“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她!我要將她碎屍萬段!我.……我要扒了她的皮!”
克洛澤相信,如果他現在鬆手,喪昆真的敢這樣做。
其實別說是喪昆了,就連自己都想上去將那女孩胖揍一頓!
“哈哈哈哈哈~你們好蠢!竟然一個陷阱都沒躲過去!哈哈哈哈哈~~”
那女孩捂著肚子,還在不停打著滾.……
喪昆嚎叫著要衝上去找對方拚命,克洛澤和菲林一人抱住他的一條腿。
導師葉知秋就站在一旁,雙手縮在寬大的衣袖裏,無奈的開口道:“圓子,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麽?”
女孩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好不容易才從地上坐起來。
“哎喲哎喲,我的肚子~他們差點把我笑死!我也沒有做什麽啊,隻是一場新生歡迎會~您也知道,咱們這裏很久沒有新生了,所以歡迎會必須要熱烈一些!”
葉知秋無語的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學生,輕聲道:“以前明明還有幾個學生的……還不是都被你給整跑了。”
“好了,大家先安靜下來聽我說。”
葉知秋試圖控製住局麵,但喪昆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他的雙眼始終盯著圓子,似乎克洛澤隻要一鬆手,他能能衝上去將女孩活活咬死。
“我說了安靜!!”
“轟!”
葉知秋突然間一聲暴喝!他的手中拿著一根短杖揮向一旁。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這座黑塔學院的牆上瞬間被開了一個兩人高的大洞。
碎石粉末淅淅瀝瀝的落在地上和戶外,還能聽到掉落地麵傳來的沉重悶聲,和遠處人的驚叫聲。
室外的涼風吹在眾人的身上冷颼颼的,喪昆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葉知秋沉著臉,喝道:“圓子!你過來!”
那位女孩撅著嘴從地上站起來,扭扭捏捏的走到自己導師麵前。
克洛澤現在才看清了罪魁禍首的真麵目!
這是一個臉蛋胖乎乎,大眼睛嘟嘴唇的小女孩。如果光從表麵判斷,年齡大概也就跟純差不多把?不過克洛澤可不會被這種表麵現象所蒙蔽。
“道歉!”
葉知秋也沒有多餘的話,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兩個字。
圓子不情不願的撅著嘴掃了克洛澤四人一眼,然後用極快的語速說了句“對不起”,之後轉身就跑下了樓。
“這孩子.……”
葉知秋無奈搖頭,他拿這個唯一的學生也是毫無辦法。
“我說不要不要.……這下可好……一口氣給我分來四個.……”
葉知秋看著麵前的四人,心裏已經把會長大人家裏的女性親屬問候了無數遍。
歎了口氣,他這才輕聲說道:“我叫葉知秋,是你們的導師,會在之後的日子裏教導你們如何使用和精通暗係魔法。至於選修課……除了克洛澤選的神秘學之外,其他的都能在校區裏找到課表,我就不多說了。”
克洛澤舉了舉手。
葉知秋道:“你說。”
“那個.……葉老師,那我的選修課.……”
葉知秋伸手,透過牆上開出的大洞往外一指。
“看到遠處那棟巨大的建築物了麽?那裏就是你平時要去的地方……大圖書館。”
“圖書館?”
克洛澤納悶了,難道自己這個選修課“魔法神秘學”就是自己在圖書館看書?
“呃……好吧。那麽老師,我們今天的課程是什麽?”
葉知秋再次伸手指向牆上的大洞。
克洛澤探著腦袋向外看去:“也在這外麵某處嗎?”
“不,你們今天的課程就是補好這個洞。做完這些再來找我,我的臥室就在更上一層的閣樓裏。”
葉知秋撂下這麽一句就徑直離開了。
“我@#¥%”
喪昆罵了一堆需要被淨化的言語,之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克洛澤苦笑著和菲林對視一眼,接著便無奈的去收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磚石碎塊。
菲林和純將那些飛濺的碎石收集在一起,然後克洛澤掏出一把鐵鏟,將那些堆好的碎石塊全都推到了室外……
也虧得這周圍沒有行人,要不然就他這一下都夠得上判幾年了。
幾人清理完了碎石,都坐在地上看著牆上的大洞發呆。
“我們又不是泥瓦匠,這讓我們怎麽補?”
克洛澤倒是想在超市裏拿出些水泥來試試,可他卻不想這麽快暴露自己的能力,畢竟喪昆和純他都不熟悉。
但菲林他就熟悉了嗎?當然不,克洛澤隻是從認識時間的長短來判斷罷了。
誰知這時,那個膽小的純卻忽然開口說道:“我……我可以試試。”
克洛澤看著他問:“試試什麽?”
“我……我能……修複這麵牆.……”
“恩?你能修複這麵牆?你是泥瓦匠嗎?可是我們也沒有工具呀。”
純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道:“不,我有一個能力,可以複原壞掉的物品,包括牆壁。”
“哦?”
克洛澤眼睛一亮,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小孩還有這種……能力?
他剛剛說的是“能力”,而不是“法術”!這之間.……有什麽區別嗎?
喪昆走過來不耐煩道:“既然能修為什麽不早說?浪費時間!”
純又往菲林的身後躲了躲,克洛澤急忙勸道:“行了行了,小孩子嘛~純,你剛剛說的是‘能力’?那是什麽意思?”
純對於克洛澤沒有那麽害怕,這才答道:“我……我從懂事起就有了一種能力,我可以將損壞的東西恢複如初.……但不包括有生命的……隻能複原死物……”
“與生俱來的超能力?”
克洛澤腦子裏冒出這麽個詞來。
菲林鼓勵道:“哇~純你的能力好厲害啊!快讓我們看看吧!”
在菲林和克洛澤的鼓勵下,純這才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
他走到破洞前,微閉雙眼,將雙手按在了破洞的邊沿處。
一團微弱的光芒從純的雙手逐漸向外滲透,就像流水一樣覆蓋了破洞四周的豁口。
緊跟著奇跡發生了!
破都周圍被那一層流水覆蓋住以後,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
是的,就是生長!就跟人類受到治療法術,或者植物那樣生長!
這奇跡性的一幕持續了大概一刻鍾,黑塔的牆壁便完好如初,不留一絲痕跡!
“哇哦.……”
克洛澤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牆壁,口中嘖嘖道:“神乎其技……當真是神乎其技……你有這樣的逆天能力,你爸媽知道嗎?”
原本克洛澤隻是隨口俏皮一下,可不想到純的臉色卻變的黯淡。
“我……我父母說我是怪胎……是被魔鬼詛咒的怪胎……他們還要把我送給教廷……”
“啥?”
克洛澤和菲林都震驚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父母嗎?能叫自己的孩子“怪胎”?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菲林可是知道,不管是聖教也好,教廷也罷,他們在對付“不潔者”和“異教徒”的時候,從來不知道何為仁慈。
“我……我在外公的幫助下逃了出來……之後就一路流浪到了盧梭港……但我在那裏又遇到奴隸主,他們試圖抓住我……不過……一位好心的老爺收留了我……”
純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像斷線珠子似得砸在了地麵,菲林急忙靠過去把自己的肩膀借給這孩子依靠一下。
克洛澤攥著拳頭,惡狠狠的詛咒了那對愚昧的父母一頓,可很快的,他又對收留純的那個人來了興趣。
“那收留你的人.……讓你來這裏的嗎?”
可意外的是,說到這裏純剛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嗚嗚嗚……我.……我是自己逃出來的……那.……那位想要將我送給城裏的.……一個貴族.……那位……貴族……喜歡年輕的男孩.……嗚嗚嗚.……”
“我尼瑪……”
克洛澤都無語了,這個孩子.……真是命運多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