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以己度人
青羽高平視著傅水，青羽高說道：“我這一生醉心於陣法之道。五百年前我卸任族長之位時，我以為我和像先輩族長一樣，隻能孤獨的在漆黑的石洞之中坐化，好像從來沒有再世間出現一樣。”
青羽高一點一點的訴說著自己的過往，這時候青羽高好像是把傅水當做了一個朋友，可以跟傅水說一下自己的心裏話。
傅水這時候也沒有像之前對付青羽長空那樣囂張，他靜靜的聽著青羽高的話。
青羽高繼續說道：“那天當新族長即位以後，我就和先輩們一樣選擇了坐死關！”
然後青羽高看著傅水，解釋道：“你知道什麽是坐死關嗎？坐死關就是當你在壽元枯竭的時候給自己選一個漆黑狹小不見天日的墳墓！上萬年來青羽一族之中凡是坐死關的從來沒有一個活著出來過，所以坐死關在青羽一族之中就是死亡！我孤獨的坐在那一個狹小無比的石穴之中，我當時看著我的族人把石穴封死，我就這樣沉淪到了黑暗之中，我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看不到，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蒼老的心跳和進氣沒出氣多的呼吸。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冷，我從來沒想到過死亡原來是這樣可怕，它一步步的靠近我，而我卻沒有勇氣麵對它，我想逃，可是無處可逃！它依舊不緊不慢的靠近我，折磨我！”
傅水默然以對，他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遭遇，雖然傅水自闖蕩雷鳴峽穀到如今，也遇到多次的生死危機，可是那些生日危機來的都太快都突然了，根本就不會給傅水胡思亂想的時間！所以傅水還真沒有經曆過等死的絕望。
青羽高又說道：“我一直都在胡思亂想，我拚命的想修煉，想突破。可是我的身體已經蒼老不堪，靈力四溢，天地靈氣根本就無法聚攏到我的體內，我的元神金丹也萎靡不振，隨時都可能失去靈韻光澤。”
青羽高說到這裏後，一股濃烈的絕望籠罩到四周，青雕崖所有的妖族都好像感覺到青羽高的那份絕望，他們個個都露出了無助絕望的神情。
“但是！”
青羽高的聲調猛的提高，一掃絕望的頹廢。
“但是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陣法之道。雖然陣法之道非妖族所長，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歡參悟陣法之道。你看這青雕崖上常年以來都是如此的雲淡風輕，蒼鬆碧翠的風景，這就是我當初做族長時布置的陣法維持出來的效果。”
傅水抬頭看著青雕崖的一切，現在的青雕崖已經被毀了，沒了青羽高說的雲淡風輕蒼鬆碧翠的樣子。
現在的青雕崖狂風呼嘯，流雲過頂，就連陽光稀疏了不少。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未幹的血跡。
傅水一時之間竟然有了一點愧疚，後悔自己毀了如此美好的地方。
青羽高繼續說道：“我在石穴之中經曆了絕望以後，我開始安靜下來回想著自己的陣法之道。我一直都在想到底什麽是陣？什麽是法？陣和法到底是什麽關係？我癡迷了，我忘了自己快要朽壞的身體，忘了自己快要散盡的靈力。我全身心的撲到了問題上！”
傅水期待的看著青羽高，青羽高微笑著說道：“我想通了，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我太拘泥於陣和法了。我太想知道什麽可以成陣，什麽可以為法。最後我悟到了萬物即是陣，隨心便有法！在那一刻我把自己身體當做是一個陣，我開始布陣，開始從新的審視我的一切！最後我的陣成了，我突破了！我的元神終於破來了金丹壁障，我終於擺脫了死亡對我的召喚。”
傅水聽的很仔細，青羽高高高在上的看著傅水。
青羽高說道：“你明白了嗎？”
這時候傅水的眼睛茫然，準備求教青羽高的時候，他識海中的若水神器一震！
直接就把傅水驚醒了過來。傅水眼神重複清明，他看著好好在上的青羽高。
真的是太可怕了！青羽高竟然以身為陣，讓傅水沉浸到了他的陣法之中！
青羽高看到傅水的眼睛重複清明後，他眉頭一皺，“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突然清醒了？竟然破了我的以己度人？”
傅水眼睛重複清明以後，他看著青羽高。
傅水說道：“你確實非常厲害。我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你這一招叫什麽名字？”
青羽高笑道：“我這一招叫做以己度人。”
這句話說的倒是灑脫，好像絲毫都不在意傅水破了他的陣。
“以己度人？確實不錯，確實把我引入到了你的心境之中。差點就成了你的傀儡。”
傅水現在現在後怕，如果是他及時醒過來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真沒想到了小小的青雕崖竟然會有這麽厲害的大妖！這是出乎意料呀！
青羽高搖搖頭說道：“你不會成為傀儡的。我是以身為陣，我的一切都是陣法，陣法還沒神奇到了可以控製一個人的思想。我最多就是讓你感同身受而已。”
傅水說道：“我確實感同身受了，沒想到世間還有你這樣的存在，竟然以自身為陣，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可以行走的陣法，而且還是這麽厲害的幻陣。真是不可思議，這個想法真是天馬行空呀！”
青羽高謙虛笑道：“我也是誤打誤撞而已。既然你已經破了我的陣，我也無話可說。青羽一族就由你處置吧。”
青羽高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傅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難道這又是他的手段？
青羽高看著遲疑的傅水，他解釋道：“五百年前我就悟透了生死，我現在一心之中隻有陣法之道！這次出關阻止你，不過是要盡青羽一族該盡的義務罷了。如今，你已經破了我的陣，我也無話可說了。如果再執意一戰，那就違背了我的初心。我早已經不是青羽一族的族長了，青羽一族已經沉淪了上萬年，這上萬年來依舊抱缺守殘不肯創新，已經不是原來的青羽一族了。現在的青羽一族需要一場血與火的磨練，我看好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磨練一下青羽一族，可以讓青羽一族在未來可以在飛翔在天空之上，而不是蜷曲在青雕崖中不思進取，不切實際的幻想著可笑的高貴！”
青羽高真是一個妙人，竟然不計前嫌，看中了傅水的潛力，想直接讓青羽一族捆綁到傅水身上。
這種想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這難道就是經曆過生死絕望後，看透生死後的心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