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危在旦夕
不方便見客?什麽叫不方便見客?他們家將軍的的生命都危在旦夕了,她竟然一句不方便就想要將他們打發了?薛橫氣結,臉上的皺紋也因為過於氣憤而抽-動,
“不方便?又不是像我們家將軍一般昏迷不醒了,能有什麽嘛不方便的?”薛橫冷哼。
“咦,你怎麽知道我家王妃昏迷不醒?”蕭然嘴角勾起,驚奇的眨了眨眼,“我們家王妃昨天回來就累得昏倒了,到現在還沒有醒呢。不信你們可以自己進去看……”說著還煞有介事的讓到大門的一邊。大有,你們不信的話可以自己進去征識看。
他們家王妃如今確實是昏迷不醒,不過不是累倒的,而是睡得昏天暗地。反正落有交代,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他們不怕死的大可進去。反正她已經提醒過了的說。要是一不小心吵醒了落,那後果……嘿嘿……蕭然在心裏壞心的想著千落將這一幫人這樣……那樣……
蕭然那麽落落大方的架勢,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下倒是讓薛橫等人的心裏沒有底了,他們都遲疑了。畢竟擅闖王妃的寢宮的罪名誰也擔當不起,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薛橫回頭看了一躺椅上昏迷不醒的薛玉龍,心裏暗暗著急。將軍的病不能夠再拖了,咬了咬牙,問道“那請問王妃什麽時候會醒來?”
“這我哪裏知道,得問問大夫才知道。”蕭然聳了聳肩,天知道落睡到什麽時候才醒過來。她可不敢去吵醒她。
深深吸了一口氣,薛橫沉聲道,“那我們就在這裏等。”就不信她一輩子也不醒過來。都以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也不怕再多等一會。
“隨便你們咯,不過,你們家將軍還能夠撐住吧?”可別死在這裏了,晦氣啊。這些天雖然掙到了不少錢,,可是也不代表她願意多花一筆錢來做法事啊。
“放心,我們家將軍好得很。”薛橫的瞪了蕭然一眼,哼聲道,竟然敢詛咒他們將軍,要不是看在有求於她們的份上,早就將致力夷為平地了,哪裏還容得她在這裏放肆。
“希望如此了。”蕭然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一邊往回走邊揮了揮手,“那你們在這裏慢慢等吧,我回去看看我家王妃醒過來了沒有。”
外麵的吵鬧聲音不小,千落基本也聽到了個大概,猜出了是薛府的人來了。雖然不是很想出去看他們,但是早已經被吵得睡意全無,幹脆不翻身下床了。
千落才剛剛梳理整齊,蕭然便推門進來了,看到千落已經起來了,兩隻清澈的水靈靈大眼睛頓時盈滿笑意,“落,你終於醒了。外麵薛府的人都等了你半天了。說是讓你給他們家將軍治病呢。”
“嗯,我已經知道了。讓他們等著吧,先叫人給我能點吹的來,”千落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
既然蕭然說她“昏迷還沒有醒”,那她就繼續“昏迷”好了。吃飯皇帝大,先吃飽再說。反正都等了那麽久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個小時。
幽冥院內千落坐在湖麵涼亭內,一邊看風景一邊悠閑的享受著豐盛的午餐,好不愜意。
而與之形成明顯對比的及時幽冥院外的薛橫等人,此時午膳時間早已經過了,從早上就來的他們,此時雖然饑寒交迫,但是卻不敢輕易離開,
時間悄然劃過,不知不覺間,幾個時辰已經過去,眼看著日頭已經西斜,而幽冥院內依然安靜得可怕,沒有傳來一絲動靜,就連進去通報的蕭然也沒有再出來。
幽冥府的人也不知道都去了哪裏,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情況詭異得讓人有些汗毛豎立。
“不能再等下去了,阿大,你進去探探情況去。”薛橫焦急的走來走去,最終像是下了社麽據頂一般,停在了氣宗一名男子的麵前。吩咐道。
“是。”阿大領命才剛剛轉身準備進去,才一轉身就看到一黑衣美貌女子正從幽冥院內緩緩的走出來,
女子雙手背在身後,一身華麗黑色長衫,勾勒出玲瓏身材,墨色長發隨著她的走動而在風中飛揚,絕美的容顏帶著一絲慵懶隨性的冷漠,舉手投足間不見柔媚,而是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清高雅貴。仿若在崖頂盛放的冰山雪蓮。冷傲高貴。
好特別的女人,阿大愣住了,其實,不僅僅是阿大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神情恍惚,就連薛橫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為聽說薛將軍親自上門來求醫來了,剛聽奧我還不相信呢,卻原來是真的呀。”千落緩緩的走上前來,嘴角噙著淡淡的一抹笑容隨意的掃了一眼那華貴的臥榻上被子裹住的人。
嘖嘖……已經昏迷不醒了呀,看來病得不輕了呢。
薛橫馬上回過神來,聽到的話,再看了看那紅光滿麵,神采奕奕的千落,
這樣也叫做疲勞過度而昏迷剛醒的樣子?誰信啊,誰信啊?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於可惡了,薛橫咬著牙齒格格作響,昨天說隻要讓將軍帶到疫區去就會幫將軍治療,哪裏知道,等他們千辛萬苦到那裏的時候,竟然被告知她已經離開了,無奈,他們隻好回去了。
今天一大清早就過來了,可是卻一直被拒之門外,之後甚至還被告知她已經昏迷不醒了,然胡他們在外麵苦苦等待了四個多時辰。可是,如今看這個女人的樣子,分明好的跟頭牛似的,哪裏有昏迷過後的影子。分明就是在那他們耍開心!
“王妃,您終於醒了,不知道現在你可以給我們家將軍治病了沒有啊?”低沉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誰都聽得出這聲音裏壓抑著的怒氣。
千落還沒有開口,就被一把虛弱混雜著咳嗽的聲音給搶先了一步。
“咳咳咳……我就算死也不要她給我治療……”薛玉龍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強自掙紮著想要做起來。旁邊的兩名侍衛看見了,連忙上前去扶著他。薛玉龍在兩名侍衛的幫助下,終於坐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擔架上的薛玉龍,千落也抬眼看去,此時的薛玉龍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麵色憔悴蠟黃,嘴唇蒼白幹裂,儼然一股病人膏肓的樣子,哪裏還有前幾天千落見到他時候的翩翩公子哥的蹤影。看來被瘟疫病毒折磨得不輕啊。
嘖嘖……那雙血紅的眼睛竟然還有力氣瞪人啊,千落在心裏嘖嘖了兩聲,隨即笑道,
“嘖嘖……薛將軍醒來了呀,您的情況似乎不是很好呢。竟然哈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真是難得啊。”
“咳咳……本將軍當然記得,就算是死也不會要你來給本將軍治療的。大不了我們去炎黃醫館高價賣就是了。”薛玉龍冷哼。抓著身旁的侍衛,喘了一口氣。不甘示弱的瞪大了雙眼。
雖然之前對黃勝做過一些過分的事情,但是,他相信,憑借薛府的關係一定可以從炎黃醫館家裏買到治療瘟疫的藥,又何必來求她!
“哦?可是我聽說炎黃醫館的疫苗已經賣完了耶。”薛玉龍滿眼不屑,忽悠誰呢,可是他的臉色卻在薛橫在耳邊的一句話而瞬間蒼白。
炎黃醫館的疫苗本來就是她讓人拿去那裏高價出售的,早就被搶購一空了。又怎麽會還有呢,其他的都全部拿去了疫區去了,就算是她的手上,現在也隻有一小瓶最後一人分量的了。
千落臉上的笑容加深,抬步走到薛玉龍的臥榻前,彎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薛玉龍,看著他那睜大的眼睛裏慢慢的被恐懼所取代。
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在麵對死亡的威脅時,無論是誰,都無法做到從容麵對。
無論是外表看起來多麽堅強的一個人,他的內心裏總有一個最薄弱的地方,一旦屬於防護就被被擊破。
千落的話如同一把利劍,狠狠的擊破薛玉龍心裏最後一道防線。心裏贗本最後一絲希望被瞬間擊得粉粉碎。
不可能,怎麽可能……薛玉龍頹然跌坐在臥榻上,臉上讓染過一抹頹敗。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口中喃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仿佛嫌薛玉龍被打擊得不夠似的,千落低下頭,又在薛玉龍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悄聲說道,“哦,我忘記告訴你了,炎黃醫館的那些藥也是我讓人拿去賣的哦。”
什麽!那些藥竟然也是她的!自己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出那樣的話,薛玉龍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一口氣喘不過來,猛烈的咳嗽起來,差一點又一口氣沒有緩過來,又暈了過去。
等薛玉龍緩過氣之後,千落手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在薛玉龍的麵前晃了晃,“這個是最後一份疫苗了。如果你堅持不要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哦。不過,隻要即求我,就給你哦。”千落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當初你也麽有真的對我怎麽樣,稍微整一下你就行了。
“求你,給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薛玉龍緊緊的盯著千落手中的瓶子,哀求道。他不想死……
千落眼裏閃過一抹冷笑,然後將瓶子直接丟到薛玉龍的懷中,薛玉龍連忙掙紮著想要起身抓住那個瓶子。
“你想要對將軍做什麽!”一直在一旁密切關注著這一切的薛橫,看到著一暮,連忙一掌將那個瓶子拍飛。
啪……
白色的瓶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在地上散開,碎了一地!
“不--”仿佛看到了地獄的大門已經在開啟,薛玉龍絕望的嘶吼出聲,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猛的一把推開兩名侍衛,從臥榻上翻下來,趴在地上,伸著舌頭不斷的舔著碎片上的殘留藥水。仿佛在舔著自己殘碎的生命一般,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舌頭已經被割得血肉珩磨,手也被碎片割裂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薛橫更是如同木樁一般,愣愣的看著自家將軍卑微趴在地上舔著那些碎片。“為什麽?……”
“那是最後一瓶疫苗。”千落冷冷的說道。隨即冷笑,“如果他死了,你的功勞可不小呢。”薛橫身體一僵。呆呆的看著自家的雙手。就是這雙手,竟然將自家將軍的最後一絲希望。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向意氣飛揚的將軍路出過那樣絕望的眼神。
“哼,別把每一個人都想成想你一樣心裏陰暗。”千落冷冷的說完,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點點殘留的疫苗,再加上薛府其他藥物輔助,恐怕也死不了了。她本來就沒有想過要薛玉龍死,畢竟,他也沒有真正的做過社麽實質意義上傷害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