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泥撕紙一樣打翻了眼前的四個小混混,徐劍看著他們一個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樣子,頓時訕訕一笑,連一絲理會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越過了幾人的身子走出了小巷。
對著孫小龍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機,徐劍咧嘴一笑,衝著這個變老實了不少的死胖子點點頭笑道:“這次算你表現不錯,咱們去接我妹子去!”
“好嘞!”看到徐劍看自己的目光終於變得不那麽輕視了,孫小龍的心情也跟著激動了起來,跟著徐劍擠進人肉罐頭一樣的公交車,挺著自己的大肚子如同一顆滾石擠開了周圍的人群,為徐劍撐出了一條小道。
一直背著包袱到了後門口,奔波了一路的孫小龍總算是扔掉了身上的包袱,把背包朝著立柱上一扔,滿頭大汗的孫小龍一屁股就坐在了的包袱上,喘著氣像剛剛打架的是他一樣,衝著周圍燥熱的空氣扇著風。
跟著沒皮沒臉的孫小龍一起承受著周圍人不爽的目光,徐劍無奈地抓著手機昂著頭站在擁擠的車廂裏麵。
進門口已經站不下人的時候,貪心不足的公交車司機才在一眾乘客絮絮叨叨的抱怨聲中有些不情願地關上了車門,開著嚴重超載的公交車朝著福洛大學開了過去。
晃晃悠悠的車身很快就在眾人的努力下變得平衡了起來,徐劍木然地看著窗外曾經熟悉的街景,一絲絲遐思從他的心中被喚醒了。
也不知道莫靈淑怎麽樣了。徐劍看著一位從紅色法拉利轎車上下來的蹁躚女郎,心中不覺得一震,緊跟著便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恐怕不會再和她有什麽關係了吧。
徐劍暗暗神傷的時候,車上的人卻不都和他一樣有這樣的閑情雅致看著風景,城市裏的耗子就像是無孔不入的蟑螂一樣,悄然爬滿了整輛公交車。
“你幹嘛!”一聲驚叫忽的從前排傳了過來,徐劍的臉色微微一呆,循著聲音看了一眼前麵的狀況,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女孩兒似乎遇到了什麽麻煩。
“幹什麽!坐車啊,怎麽了?”一聲尖銳的咆哮聲讓周圍的乘客躁動了起來,徐劍看了一眼那名頭發染成黃色一臉桀驁不馴的小哥淡淡地一笑,低下頭來繼續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站著。
“你偷我手機!”女孩兒的尖叫聲跟著傳來,徐劍的目光微微一皺,正打算作壁上觀的時候,身前的孫小龍卻激動地伸手扯了扯徐劍的衣角,衝著徐劍瞪著那雙水泡眼色眯眯地笑道,“大膽兒……挺靚的妹子!”
“你想出手?”徐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掃了一眼前麵的狀況,這裏人擠人人推人的,徐劍可不相信自己能夠衝過去見義勇為。
果然,就在徐劍和孫小龍小聲嘀咕的時候,那個可憐的女孩兒已經哭了出來,被“冤枉”的年輕人直接張開雙臂讓女孩兒搜身,可是任憑女孩兒的手在男人的身上摸了一個遍兒,自己丟了的手機就是找不到了。
“我的錢都在手機裏呢,電話卡要是丟了我今年的學費都要沒了!你還我手機!”死命地抓著那名黃毛青年的手,女孩兒的哭喊中終於讓徐劍覺得應該出手了。
猛地向前一把扛住從人堆裏鑽出來的一名眼鏡男,徐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後一翻,緊跟著一腳頂在那人的肚皮上,伸手一把從他的胸袋裏掏出了一個貼著亮閃閃小貓咪晶片的手機,衝著空中一舞,大聲叫道:“小妹妹!這是你的手機嗎?”
“啊?”聽了徐劍的話,周圍的乘客頓時愣住了,那名拽著書包滿臉焦急的小姑娘頓時一愣,穿過人群看著徐劍,仿佛看著救星一樣,“是我的手機!大哥哥,是我的手機!”
“那你過來拿吧,別讓人絆倒了。”徐劍的嘴角一笑,冷冷地目光對著那名黃毛男子的臉瞪了一眼,緊跟著便伸手抓著眼鏡男的手腕喝道,“小子,你是現在下車呢?還是去派出所一趟呢?”
“別讓他下車!我要告他!”穿著白短袖的小姑娘寄過人群衝到了徐劍的麵前,看著那名狼狽的眼鏡男喝道,“這可是我姐姐辛辛苦工作給我的錢,我不能讓他跑了。”
“是嗎?”徐劍的目光微微一閃,輕笑著將手上的手機遞給了小姑娘,輕輕地把自己的嘴巴貼在了小姑娘的耳邊,“你要是告了他,說不定以後在學校裏,這群人會天天去騷擾你的!到時候我可未必在你身邊!”
“這……”聽了徐劍的話,小姑娘的目光頓時顫抖了起來,徐劍看著她膽怯的模樣不覺鬆開了眼鏡男的手臂,“下車吧……這次命不好,下次出手果斷點兒!”
說完,徐劍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看著眼鏡男匆匆下了車。
一車的人頓時陷入了議論當中,徐劍聽著眾人不時遞過來的疑惑目光,心中冷冷一笑,問明白小姑娘是福洛大學的學生,便跟著孫小龍如同護花使者一樣護著小姑娘到了學校。
對著徐劍千恩萬謝了一番,小姑娘有些不耐煩地對著車上不停打聽自己家裏人情況的孫小龍揮了揮手,轉身就匆匆走進了福洛大學的校門。
看著站在校門口已經等待多時的妹妹,徐劍帶著孫小龍就走了過去。
呆呆地看著穿得和農民工差不多的徐劍,徐幼伊在刺眼的夕陽下愣了好久,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
“哥!”一聲哀鳴從徐幼伊的口中發出,小姑娘就像是找到了家的流浪貓一樣,一下子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徐劍,緊跟著雙目一紅,仰起頭來,對著徐劍俊朗的臉龐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混蛋!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都不敢告訴爹你失蹤的消息,我問了所有能問的人,沒人知道你去哪兒了,要不是大熊哥哥的爹媽每天都讓我去醫院陪著大熊,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