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攤牌了

  蒲元甲也點頭覺得侯亮的提議比自己的好，舉手讚成。


  全票通過！


  陳愛國讓人去接王娜仁。


  一個時辰後，王娜仁在父親王小草的陪同下到來。


  陳愛國見到姍姍來遲的父女倆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陪著笑請兩人入座，再親自給兩人端茶倒水，父女倆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謙讓。


  看到這一幕的蒲元甲和侯亮兩人真的很難相信，短短半個月時間，王娜仁和父親王小草的變化如此之大。


  半個月前，兩人見了陳愛國還是卑躬屈膝，連和陳愛國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如今見到陳愛國已經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兄弟倆此時心裏都沒底，能讓王娜仁跟著自己回長安。


  一番寒暄之後，王小草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陳老板，今天找我女兒來有什麽事情，還是明說吧。論拐彎抹角，我們這一脈已經遷徙到朔方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數百年，根本比不上你們，所以，咱們還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陳愛國一咬牙，強顏歡笑道：“老王啊，今天叫你們來是跟你們說一個好消息！娜仁出名之後呀，我就把朔方這邊的消息八百裏加急送去了長安給陛下，現在陛下回信了，陛下聽聞娜仁的事跡後，對娜仁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想讓娜仁去長安再深度接受一下培訓，培訓結束後，再回來這邊繼續工作。”


  “是嗎？”王小草疑狐的看了看陳愛國，緩緩道：“我能看看陛下的信件嗎？”


  陳愛國堅定道：“這個是真不能！”


  王小草道：“陳老板，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了，你覺得沒有信件我會相信嗎？”


  陳愛國一時無言，心想早知道這個王小草這麽難纏，就提前偽造好信件了。


  頓了頓，王小草打破沉默，“陳老板，咱們明說吧，你不會是覺得現在挖我們家娜仁的人多了，你又出不起那個價格，就想把娜仁送去長安，讓長安朝廷把娜仁給留下，不讓別人把娜仁給挖走？”


  陳愛國是真看不慣王小草這幅嘴臉，他的耐心也被消耗殆盡，你喜歡明說？行！那我就直接跟你攤牌了吧！

  想到這裏，陳愛國看著王小草道：“老王啊，做人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呀！我跟你說，長安現在可是變化特別的大，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很是繁華，娜仁去了長安絕對是隻有好處，沒有一點點的壞處，長長見識，對於娜仁今後的發展是很有幫助的，現在你覺得那些世家給娜仁三年兩萬兩銀子很多，可是你就知道朝廷能給娜仁的就會比那些家族給的少嗎？”


  “你們這一脈是遷徙到朔方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數百年了，可是你總不能不知道你們這一脈為何會遷徙到朔方吧？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你們當地的世家，把你們逼的活不下去了，你們才會遷徙而來。現在世家見能從你們家身上榨取利益，出價幾萬兩銀子讓娜仁給他們工作，可是你不能忘記世家的真實麵目呀，世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有價值的時候還好說，當你沒有價值的時候，世家會毫不猶豫的一腳把你踢開，並且給你的，他們遲早都會拿回去，你最後還是一無所有。可是朝廷不一樣，隻要你是體製中人，你在這一行沒有了價值，朝廷還會把你調到另外的行業發揮餘熱！再者就是，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再回到祖宗遷徙而來的地方？當年你的祖宗遷徙過來實屬迫不得已，而如今一條通天道路就擺在你的麵前，難道你就想這麽放棄？”


  “兩萬兩銀子確實不少，整整二十萬貫呢！可三年下來，平均一年也就不到七萬貫。對於朝廷編製裏麵的人來說，也就中等水平吧！”


  陳愛國長篇大論的說了一大堆，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他也不知道王小草聽沒聽懂，他準備繼續說，王小草終於有了反應，伸出手打斷陳愛國道：“七萬貫對於朝廷編製裏的人還是中等水平？陳老板，你吹牛之前也過過腦子好不好？我雖然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朔方這個小地方，但是我最近也是見過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的，對於長安朝廷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正一品算是朝廷最上等的人了吧？我聽說一個正一品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才四十貫，一年下來，不會超過五百貫！中等一點的，也就是四五品那些官員了，他們一個月的俸祿不會超過二十貫，一年下來不會超過三百貫，陳老板，在你眼裏三百貫和七萬貫差不多？”


  陳愛國歎了口氣道：“朝廷的俸祿確實不多，可是你知道朝廷編製內的人每月都有福利嗎？我沒想和你說官員，我隻是想說一些皇家企業係中層管理人員，但你一定要和四五品官員相比的話，那我就給你好好屢屢。”


  “咱們就拿一個正五品官員來說，他們一個月可以領取到五百張純白無瑕防蟲防潮的白紙。今年取消了白酒這項福利，但是香煙卻給的多了，一個正五品一個月可以領取到三條香煙，雪茄三支。雪花鹽，五十斤，白砂糖五斤，各種布匹各十尺，洗漱用品，香皂、洗發水，沐浴露這些，每個月各三瓶。你說你最近見過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想你應該能算出來這些福利的價值吧？”


  陳愛國說的這些，王小草聽過的也就隻有布匹和雪花鹽，其他的東西一概沒有聽說過，他搖搖頭道：“我不會算！”


  “那我給你算！一張白紙，對於世家來說就是無價之寶，但由於長安的產量不少，所以也就有了價格，一張白紙的價格在長安一般在五百文左右，五百張，就是兩百五十貫！香煙，這東西隻有那些頂級家族可以買得起，而且是又是無價。去年一包香煙的價格在十幾兩銀子左右，但隨著官員們漸漸的不缺錢，也就不再往外售賣，現在一整條香煙的價格已經被喊到三千兩白銀。一條三千兩，三條就是九千兩，如果三條一起出售，賣個一萬兩也是有可能的，雪花鹽我就不多說了，全國統一售價，一斤五百文。白砂糖，一斤至少五兩銀子吧。剩下的我就不給你算了，就這幾樣算下來，你算算，你和朝廷一個五品官員有什麽可比性？人家一年下來，隻要人家想，輕輕鬆鬆就能有二十萬貫進賬！”


  陳愛國說完，王小草已經目瞪口呆了，他這一次沒有懷疑陳愛國說話的真實性，尤其是在香煙上。


  上一次，他見了一個太原王家的子弟，人家就當著他的麵，拿出來一支香煙，寶貝的跟什麽似的，有一個子弟想要出一百兩銀子抽一半，都被人家直接拒絕，而且還說，別說一百兩抽一半，就是一口都不行。


  王小草猶豫了。


  一邊是兩萬兩現銀，一邊是陳愛國給畫的大餅，他就在來之前都是支持女兒選擇現銀的，可是現在他又開始傾向陳愛國畫的大餅了。


  沒辦法，這張大餅實在是太可口了，哪怕是畫的，看著也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