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強硬的許攸
世家天下的時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在銀行出現以後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皇帝要靠世家一塊來治理天下，可是如今這天下被諸侯割據，諸侯就是各州郡的天。
以前諸侯需要依靠世家們來湊集錢糧來武裝自己的實力，擴張自己的地盤，可是現在各地的諸侯勢力已經成型，又有了銀行，發行的紙幣又得到所有人們的認可，要世家幹嘛？
諸侯和世家講道理還好說，可一旦不講道理來蠻的，世家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帶頭否認紙幣？
這些世家們，哪一家手中沒有握著銀行至少上千萬貫的紙幣？有的為了討好諸侯整個身價都給兌換了。
否認紙幣，損失最大的就是他們，敵損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事情，他們還做不出來。
冀州，活不下去了呀……
這時，許攸又道：“可是你們隻要認個錯，保證自己不再去銀行兌換銅錢，老夫也是可以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嘛，畢竟這事兒在老夫剛剛調查清楚的時候，就跟主公提議，對於這件事情，不管不問。自己想想清楚，老夫給你們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時間一到，再像這般，老夫可就真要動真格了！”
許攸拂袖離去，世家們的人有的開始唉聲歎氣，有的開始哭哭咧咧。
甄華被這些聲音搞的心煩意亂，大吼道：“都別吵了，哭能把許攸給哭死嗎？”
眾人一愣，然後有人問道：“你們甄家為冀州排名第一的大世家，家大業大，又和袁紹有聯姻，許攸當然不會拿你怎麽樣，何況你也不是家主，你當然不用害怕，這就叫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所以，你也不要在這裏說什麽風涼話，更不要管我。”
甄華臉憋的通紅，食指指著對方的手都在顫抖，剛要說什麽，一個人擋在兩人麵前，道：“咳咳，張兄，許攸剛才的話，你也不是沒有聽到，他最針對的人就是甄兄，我們隻不過是捎帶而已。大家誰不生氣？但是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是應該抱成一團，而不是窩裏鬥呀。”
說完，他又轉身看向甄華，抱了抱拳道：“甄兄，你也消消氣。咱們這裏的人所代表的身後的家族，有些是新起之秀，有的則是跟甄家一樣都是有著數百年的曆史，家族之間在某些事情上，難免會有些磕磕絆絆，但咱們的跟都在冀州，也是有共同目標的，那便是希望冀州好。可是現在，自從冀州學著長安搞了銀行之後，冀州……”
甄華越聽越不對勁，這是在講大道理啊，你特麽算哪根蔥啊，敢這麽跟老夫說話？
見那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停停停，大道理什麽的就不用說了，老夫都明白。可你們說話的時候也得摸著良心說，這事兒跟老夫又有什麽關係？現在老夫卻被當成了這件事情的領頭人，老夫隻是讓你們安靜一下，商量一下對策，他就說老夫再說風涼話，這是人話嗎？還有你，老夫用得著你來說教？”
那人老臉一紅，卻是沒有反駁什麽。
不過先前的那人卻是反駁道：“跟你沒關係？你的臉皮可真厚！要不是你們甄家收留皇家貨運的那些人，我們何至於有現在的麻煩？”
“皇家貨運運送的隻是我們甄家的貨物嗎？在長安的時候，你們把錢用光了，哭著喊著求老夫替你們墊付雪花鹽的費用和貨運的費用，老夫看在都是同鄉的份上，也就答應了下來。
老夫帶著皇家貨運的人來了冀州，你們一個個的都隻知道上門拉貨，卻是對皇家貨運的人不管不問，可是老夫是東道主，他們沒有一個棲身的地方，你們說說老夫能不管嗎？
你們要清楚，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商隊，他們可是帶著皇家二字，是能夠和陛下直接說得上話的人。萬一，人家回去說咱們冀州人一點不把他們當人看，陛下怎麽想？肯定是覺得我們不把他放在眼裏，那咱們冀州人去了長安還有好果子吃嗎？
雪花鹽可不是咱們冀州人不買就賣不出去，那是搶手貨，咱們冀州人不買，別人還搶著買呢。你要是因為這事兒怪罪老夫，那好，你把雪花鹽給老夫退回來，老夫把錢退回去給你。”
方才沒人說話，大家有的歎氣，有的哭哭咧咧，可是現在有人說話了，還是推卸責任，於是大家都忍不住開口發言。
“大家都消消氣，咱們可是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可不是爭論是非的時候，咱們應該合起夥來商量一下解決問題的辦法，這才是最重要的。”
“依我看，咱們想要全身而退目前隻有一條路可選，背了這個鍋！反正承認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反倒是不承認，被屈打成招，簽字畫押後，那才是真讓別人捏住了把柄。”
“背了鍋看似沒什麽損失，實則損失可大了去了！要知道那許攸可是以為去銀行兌換銅錢的是我們，現在承認了，那就得保證沒有人再去銀行兌換銅錢，可是這怎麽可能？雖然不知道此次大量采買各種東西的人是誰，但是某以為至少有兩千萬貫的紙幣流向市場。
我們世家也是後知後覺，在此次盛宴中並沒有賺取太多，反倒是一開始那些其他州郡的商人賺的盆滿缽滿。冀州不是他們的大本營，把紙幣帶走回去沒用，所以他們隻能兌換了銅錢再回去。所以，我們承認了也沒用，因為我們無法阻止商人們去兌換銅錢帶著離開。”
“沒錯！這才是關鍵！”
“難道就沒有一個解決辦法嗎？”
“有！你拿出來幾千萬貫的銅錢交給許攸！”
“我哪裏有！”
“這不就是了？不光光是你沒有，哪怕是咱們這裏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湊不出來那麽多的銅錢，因為咱們為了跟袁公搞好關係，銅錢早就已經兌換成了紙幣。僅存的一些，這些日子以來，也都讓許攸給換走了，咱們哪裏還有？即便是許攸現在拿刀架在咱們脖子上，也拿不出來呀。更可恨的是，許攸那狗東西完全不相信我們，他以為咱們這些世家肯定背地裏藏了多少錢。”
“難不成咱們隻有被屈打成招一條路可選？”
“……”
眾人又沉默了，是啊，這麽聊天不過是一個死循環，手裏沒點硬通貨，說什麽都白搭。
片刻之後，甄華開口道：“現在不用想太多，隻要走出去這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依老夫看，咱們先承認，出去之後，老夫親自去找找袁公吧，聽聽袁公的意思吧，反正事情到了現在也不會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