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許攸的猜測
一夜之間冀州城裏多出來大量的店鋪。
然而,購買力依舊不減,反倒是大家可以購買的東西品種和數量可以更多了。
然後眼尖的人就發現,在冀州隻要是一家店鋪,就會有人光臨,不論售賣的是什麽,反正又人買,隻要標價就能賣出去。
以至於此事傳到袁紹那裏的時候,袁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高興的直拍大腿,直言冀州在自己的英明領導下繁榮發展,今年的商稅絕對會上一個新台階。
他完全不擔心物價上漲會引起民憤。
因為此刻冀州的百姓是不缺糧的,現在購買糧食的反而是其他州郡的商人,銅錢進入冀州,他的銀行過一邊手,賺取一部分的手續費,紙幣流通,他可以收取大量的商稅,最後紙幣兌換成銅錢離開冀州的時候,他還能賺取一筆手續費,怎麽算他都是最劃算的。
想想那商稅,袁紹就激動的不能自己。
多麽英明的決定呀!
去年剛開春的時候,他缺錢缺糧,世家又不給力,他去募捐的時候各種推脫,無奈之下,他頂著壓力將實行了幾百年的十取一的商稅,調高成了十取三。
商人每交易十貫錢,他就能白的三貫。
而最近每一天的交易量都在高速增長,他每天至少能得到三十萬貫的收入,算上手續費,每天進賬的錢都讓他感慨,賺錢多麽容易啊,以前的日子真是全部活在了狗身上。
袁紹是這般,可是身為袁氏銀行的負責人,也是銀行的提議和籌建者許攸卻聞出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拿著銀行最近幾日的賬目找到袁紹,道:“主公,近期銀行的賬目有些不對呀。”
袁紹麵無表情的看著許攸,“許攸,銀行的賬目從開始籌建到開業再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負責,不對你不自己找原因,來找我做什麽?難不成是我動了你銀行的賬目不成?”
“不不不!”許攸連連擺手道:“主公,也不能說是賬目出了問題,準確的說應該是這幾日銀行整體下來竟然是虧錢的。”
“什麽?”袁紹就像座椅上被人倒釘了一顆釘子,霍然起身,指著許攸道:“如實說來,怎麽可能會虧錢?”
袁紹簡直難以置信。
銀行怎麽可能虧錢呢?
他的銀行從開業到現在哪一天不是純利潤?他隻需用一些紙張就可以換取大量的銅錢,然後銅錢運送至長安兌換金銀元寶回來,再換給別的世家,賺取暴利!
袁氏銀行進入第四個月頭,隻是淨利潤他就賺取了不下九千萬貫,這一次的商隊從長安回來後,他的淨利潤還能再翻三倍。
可現在許攸竟然告訴他,這幾日銀行虧錢了,這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嗎?
這些天城裏的商人隻是購買貨物就能達到上百萬貫,難不成這些紙幣是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主公,確實出現了虧損。每日虧損的額度都在十幾萬貫左右。”
“許攸,你說清楚,這錢是怎麽虧損的?”
“銀行如今隻出不進。每天都有大量的人來兌換銅錢,卻沒有人用銅錢來兌換紙幣,主公,你說,這不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銀行每天都要被人兌換走十幾萬貫,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拉銅錢過來兌換紙幣?”
“也有,但是跟兌換銅錢的數量對比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臣下說這些日子以來,銀行出現了虧損。主公,咱們留在銀行的備用銅錢,隻有五百萬貫左右,其餘的全部拉到長安去兌換金銀去了,照這樣下去,再有十天,咱們銀行可就麵臨無銅錢可兌換的局麵,真要到了那一步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那就禁止兌換!”
“主公,絕對不可以啊。現在每天兌換出去的銅錢不過十幾萬貫,可是一旦禁止兌換,消息傳出去,勢必會引起恐慌,那時候可怕的擠兌就會出現了。咱們如今放出去的紙幣已經超過兩萬萬貫,這些紙幣要都來兌換銅錢,咱們的銀行就垮了,紙幣就沒有任何的信譽可言了。那時候,不光光是冀州,青州、並州都會出現大亂的!所以,越是這個時候,越得供應充足才行呀主公。”
“可是咱們沒有銅錢,怎麽辦?”
“主公,十天的時間,冀州城裏的糧價翻了十倍,普通耕馬的價格已經趕上了戰馬的價格,算下來翻了足足十五倍,其他的物價最少也翻了八倍。這些貨物都是被各州郡的商人購買走的,可是卻沒有人來咱們銀行來兌換紙幣,那麽他們的紙幣從何而來?主公,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袁紹眉頭緊皺,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他瞳孔放大,不可思議道:“難不成是有人造假?”
許攸搖頭,“我看未必,咱們的紙幣差就差在紙張上,其他方麵,臣下是完全可以拍著胸膛保證,咱們紙幣上的防偽技術,絕對無人能仿製的,哪怕是長安都仿製不出來。所以,主公這點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即然紙幣都是真的,那你說這些紙幣從何而來?”
“主公,能來銀行兌換就能拿出來如此數額巨大紙幣的,除了主公以外,恐怕也就隻有冀州的那些世家了。畢竟咱們發行出去的兩萬萬貫的紙幣,冀州的那些世家可就占掉了四分之二,其次是青州占比四分之一,再其次才是並州和三州所有百姓占據的四分之一。”
袁紹在沒有人出來抬杠的時候,還是很相信許攸的。
這個數據他更是深信不疑,因為冀州的世家是真的有錢。
可是他還是不明白許攸的意思,他眉頭緊鎖的問道:“你繼續說,一次性說完,不要賣關子。”
“是!”許攸抱了抱拳,道:“臣下以為此番物價上漲就是冀州世家所為。物價上漲,主公雖然可以獲利,可獲利最大的還是冀州世家。他們早就對主公調高商稅不滿了,隻是主公一直沒有調回來,所以臣下以為他們此番哄抬物價,就是為了對抗商稅!”
袁紹擺了擺手道:“不可能!許攸,你不要胡亂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