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隨訪鄧梅
“當然,這也隻是推測而已,有沒有‘第二凶手’的存在,我也不敢打包票。”淩雪說。
“你打算怎麽做?”楊牧說。
“先放鬆他們的警惕,另外探探宗正臣的口風,看看他對此事怎麽看,我總覺得此事應該和他脫不了幹係.……”淩雪覺得有些蹊蹺,就在上午宗正臣與屈心靜的關係剛剛邁出‘一大步’,緊接著屈心靜就遭人‘強暴’後死亡,時間點似乎有些巧合了.……
楊牧也認為有這個必要,當然,他更多的是想找機會接觸一下鄧梅,看看能不能尋找出什麽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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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華貴的龍頭沙發之上,原本端坐著的宗正臣霍然而立,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
哦,不是一絲,而是巨大的震驚。
看的出來,這件事對他衝擊極大。
和楊牧預料之中差不多,如果宗正臣沉穩的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滿臉的‘朕早知此事’、‘乏了’,那麽問題才算是大條了……
淩雪歎了一口氣:“事情確實如同楊偵探所說的那樣,在傍晚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屈小姐已經遇害,隻不過當時並沒有通知您。”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宗正臣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淩雪的身前,他的情緒看起來極為激動,兩隻龐大的手掌緊緊的抓住淩雪纖細白嫩的臂膀,由於疼痛,淩雪的眉頭都因此皺了皺。
“我知道,宗先生您對此肯定很難接受,但是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楊牧趕忙說,他有些擔心。
當然,楊牧不是擔心宗正臣會傷害到淩雪,而是擔心淩雪會按捺不住內心的不爽,將宗正臣給反殺。
雖然不清楚是為什麽,但是楊牧能夠清晰的感覺出來,淩雪對待宗正臣已經完全沒有了第一日的尊重,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隻.……
肮髒的臭蟲。
每當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楊牧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淩雪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宗正臣作為偵探們的半個老板,他們對宗家至少應該感激才對,可為什麽.……
會對宗正臣有那麽大的負麵情緒呢?
要知道,淩雪麵對鄧梅的時候,甚至都不會這樣。如果不是明知不可能,楊牧甚至都懷疑淩雪是宗正臣的‘某一前任妻子’了……
對於這個問題,楊牧一直處在一個‘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的狀態,她愛討厭誰討厭誰,別討厭自己就ok。
宗正臣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激了,他鬆開了捏著淩雪肩膀的手,苦笑了一聲,有些歉意的說:“抱歉了淩偵探,我最近情緒有些不太穩定,還要請您多多包涵,實在抱歉。”
淩雪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她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臂膀,問:“你要下去看一下嗎?”
宗正臣很快就反應過來,淩雪詢問的是讓他去觀看一下案發現場,他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就不去了,我怕我的心髒承受不住,既然發生這種事情,你們妥善處理就好了。”
楊牧點了點頭,似是隨口說:“對了,您的太太今天在忙什麽呢?”
對於楊牧問到自己的伴侶,宗正臣感覺有些意外,他指了指房內:“她在屋內呢,好像是有些生病了,你們找她有什麽事嗎?”
“沒有,隻是照例做個隨訪而已,您不介意吧?”淩雪說。
宗正臣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這有什麽可在意的,你們請便吧,我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就不奉陪了。”
“好的,宗先生,一切以身體為重。”
幾人客套了一番,宗正臣回了自己的房間。楊牧這才注意到,宗正臣與鄧梅已經分房住了,二人的房間距離並不算近,中間隔了足足有二三十米的距離。
來到了鄧梅房間門口敲門,屋內傳來了鄧梅略有虛弱的聲音:“進來吧。”
二人推門而入,鄧梅看到二人後有些驚訝:“怎麽是你們?”
“聽說您生病了,我們代表大家特意來看望一下您。”不愧是混跡社會多年的老油條,淩雪眼珠一轉,謊話張口就來,一臉假惺惺的官方笑容就連楊牧也隻能暗歎一句無懈可擊:“雖然空手來似乎有些不太雅觀,但是目前的情況您也知道,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
鄧梅倒不在意這個,她揚了揚下巴,有些虛弱的說:“那裏有靠椅,你們自行找個地方坐吧,我就不起來招待你們了。”
“沒事,您不用下床,注意休息就行。”淩雪倒也不客氣,拉過來一個板凳,一屁股坐了上去:“是這樣的,我有幾件事要詢問您一下。”
“詢問我?什麽事?”鄧梅問。
淩雪摸出了個厚重的筆記本,從有些泛黃和脫落的書封表皮來看,這個本子已經有些年頭了。這是她的‘隨訪筆記本’,是在她做偵探的第一天,她的父親送給她的一份職業禮物,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保持著記錄有價值隨訪的好習慣。
“您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嗎?”淩雪看著潔白床中包裹的鄧梅:“就在一個小時前,屈心靜小姐在自己的房間內遇害。”
“什……什麽?”鄧梅麵色大變:“你是說,那個狐狸精死了?”
狐狸精?
楊牧摸了摸下巴,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在鄧梅視角來看,勾引自己丈夫的不就是狐狸精嗎?
“鄧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淩雪輕輕皺了皺眉頭:“雖然我知道你在私下可能會對她有很多不滿,但我們目前是在隨訪,還是要注意一下用詞的。”
在說話的時候,淩雪一直緊密的觀察著鄧梅的微表情,可令她有些納悶的是,自己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要麽鄧梅是一個職業偽裝者,要麽她的確就如同表現的這樣,是個毫不知情的人。
鄧梅冷笑一聲,言語間絲毫不掩飾對屈心靜的厭惡:“怎麽?因為是偵探,所以互相穿一條褲子嗎?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個狐狸精罷了,如果你聽不慣,那就離開好了。”
淩雪有些頭大,鄧梅對屈心靜的排斥合情合理,就連她也說不出什麽為屈心靜辯解的話。
畢竟,出現第三者這種事情,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
“並不是您想的這樣,隻是.……算了,隨您怎麽說吧。”淩雪有些無奈:“這麽說,您對屈小姐的死是毫不知情咯?”
“沒錯。”鄧梅點了點頭:“她是怎麽死的?”
淩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屈心靜的死因全盤托出,鄧梅聽後有些不可置信:“被強暴後殺死?”
“根據犯案現場偵察後,可以確定。”
“大概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啊?”
淩雪說:“犯案時間大概是在一個半小時以前。”
“一個半小時以前……”
鄧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突然間她的麵色大變,但旋即恢複了正常。雖然隻是如同京劇變臉般一閃而逝,但還是被細致的淩雪給觀察到了。
淩雪的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看來這個女人果然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