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何才
“不想死就別出聲！”楊牧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對方幾乎是用氣管在說話了。
“你是.……”楊牧瞪大了眼睛，“何才？”
“你媽的，別出聲！”何才盡量壓低了聲音：“跟我來！”
楊牧不知道何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他也不知道何才要帶他去哪兒，但是出於對老同學的信任，他本能的沒有反抗，很快的，他就明白了何才的意思。
那些鐵門旁的大櫃子，剛好能容納兩個人。
“快躲進去！”何才打開一個櫃子門，櫃子雖然很破了，但是並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反倒很安靜。
二人鑽進一個櫃子中，將櫃門緊緊關閉，透過櫃子上層的絲絲間隙，勉強可以觀察到外麵的情況，但是由於光線過暗的原因，他們也隻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
“這兒好像也並不是很保險吧？”楊牧極為小聲的說。
何才比了個‘噓’的手勢：“難道你能飛天上去不成？”
是的，這些櫃子確實是整個石道中唯一能夠藏身的掩體了。
“那是.……”
“先別說話。”
……
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那個人似乎並沒有刻意的隱瞞行蹤，皮鞋踏在石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這讓楊牧知道，對方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了。
隨著聲音的愈發清晰，那個人距離二人藏身的櫃子也越來越近。楊牧的心跳加速了不少，如果被‘它’發現自己，一切就都完了。
啪嗒，啪嗒。
那個人已經來到了楊牧何才藏身的櫃子前。
楊牧眯起了眼睛，這個家夥，到底是誰？
可惡，光線太暗，根本什麽都看不清！隻能根據聲音判斷！
很明顯，那個人並不知道櫃子中有人，停頓了一下後，就繼續朝前走去，那裏的盡頭是出口。
楊牧心中一動，這個家夥明明做的是偷雞摸狗的勾當，為什麽行事還如此高調？
他以為自己是誰？被發現也刻意肆無忌憚嗎？
難道……
真的如同淩雪所判斷的那樣，凶手是熟悉的人？
等到清晰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石道中，楊牧才鬆了一口氣，他剛想說話，卻瞬間被何才再度捂住了嘴巴，何才對著他輕微的噓了一聲，示意不讓他出聲，楊牧一愣，頓時懂了何才的意思。
難道這個家夥還沒走？
石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有的隻是水滴滴落石板上的聲音。
過了五分鍾左右，皮鞋的聲音由盡頭再度響起，緩緩遠去。
楊牧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家夥.……還真是小心，如果沒有何才的話，自己剛才一頭衝出去，豈不是撞了個正著？
楊牧對著何才豎了個大拇指，何才的麵色卻沒有任何鬆懈，他緩緩搖了搖頭，示意楊牧不要亂動。
楊牧吞了一口唾沫，不會吧.……
又過了六七分鍾，石道中並沒有傳來任何的異動。何才鬆了一口氣，小聲的說：“這下應該是沒事了……”
“你這家夥，還真是小心。”楊牧衷心的說，“我覺得你挺適合做偵探的。”
“不小心就沒命了。”何才苦笑著，輕輕推開了櫃子的門，二人回到了石道上：“不過我也覺得我有做偵探的天分，隻不過我高考的分數太低了，根本報不了什麽警校。”
“命運讓你炸雞。”楊牧開了個小玩笑，何才感慨著點了點頭。
楊牧看了看石道出口，也就是‘它’消失的地方：“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不過它應該就是殺死蘇偵探的凶手了。”何才的表情凝重，顯然對對方極為忌憚。
楊牧的語氣有些惋惜：“如果石道中的光線再亮點就好了，至少能夠看清它的身材，判斷出是男是女。”
“如果石道中的光線真的亮起來，那家夥也許會發現我們。”何才說，“畢竟這個櫃子可不是密不透風的。”
楊牧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這家夥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何才沒好氣的說，“你為什麽在這裏，我就為什麽在這裏咯，多麽簡單。”
“你……你也開始懷疑了？”楊牧說。
何才點了點頭，“是啊，雖然說我並不和你一樣，是個無神論忠實擁護者，但是我總覺得關於宗先生說的，那所謂的‘不幹淨的東西’有點問題。”
楊牧也點了點頭，是啊，這個古堡別墅中，一切都充滿著詭異。見不得人的別墅密道和第五層、馬桶中那虛虛實實的女人頭發以及深夜偵探們的房間被上鎖的設置，還有多年前翠翠誤入第五層所自殺……楊牧有一種感覺，一切的一切後麵都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甚至就連宗正臣，都隻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你呢？”何才問，“對這個恐怖事件怎麽看？”
“我？當然覺得是人為了，隻不過目前還沒有證據。”楊牧說，“一切都要進了那個翠翠的房間查看後，才能下定論。”
何才點了點頭，“那你知道翠翠的房間在哪裏嗎？”
“不清楚，但是我想也許就在這個密道中，既然凶手已經走了，那我們繼續往前探探吧，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楊牧說。
“那我們得行動快一點了，要不然等到他們醒來，發現我們不在房間裏，就完蛋了。”何才說。
“我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樣，不過你這家夥倒是挺讓我意外的，膽子那麽小的一個人，居然敢孤身來到這麽陰森恐怖的地方調查案子，”楊牧笑了，“你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一次。”
何才翻了翻白眼：“去你的，我可是指望著拿到宗先生許諾的那些錢，回家買房子娶媳婦呢，不賣力點能行嗎？”
“那你怎麽不找淩偵探合作？”楊牧問，他能夠感覺的出來，淩雪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偵探，雖然開價高，但是至少辦實事。
“我也想抱緊淩偵探那修長渾圓的大腿，但是可惜人家已經有同盟了。”何才說。
楊牧一愣，“是那個叫蔣中瑞的偵探嗎？”整個偵探隊裏麵，也就他看起來靠譜一些。
“是的，算了，不討論這些了，我們還是趕快找翠翠的房間吧，我已經看到我未來的老婆在向我招手了。”何才率先向前走去，楊牧跟了上去，有些無奈，這家夥滿腦子都是想著娶媳婦，結婚真的有那麽好嗎？婚姻不應該是生活的墳墓嗎……
而在遠處，一雙眼睛正從後麵注視著前麵的兩位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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