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鳩占鵲巢
“你……你的房間也出現了？”何才一驚，看向楊牧洗手間的臉色都有些變了：“那你怎麽不害怕？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楊牧嘴一撇，倒是沒有逞強：“誰說我不害怕了？你要提前兩分鍾來，說不定還能看到我尿褲子的場麵。看到我剛剛手中的棍子沒？我就是因為怕有什麽東西爬出來，才拿來防身的。”
“本來以為你這裏是個安靜的世外桃源，沒想到比我那裏還亂上許多，看來這古堡別墅中真有不幹淨的東西。”何才幽怨的像是個被拋棄的小媳婦，“我還以為這是我人生中賺的最容易的一筆錢了，現在想來自己簡直就是個大傻X。傍晚剛出了一檔凶殺案，深夜又鬧這麽一出，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說不定直接就嚇的拉褲子裏了。”
“你被嚇的拉褲子裏.……和你眼疾手快有什麽關係？”楊牧一愣，呆呆的問，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關注的側重點可能有點跑偏了。
“廢話！我要不練就一手光速脫褲子的手法，不就拉褲子裏了嗎？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還要問出來，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何才有些羞惱。
楊牧恍然：“所以按照當時的場景來說，你是看到馬桶中的頭發後嚇的直接大小便失禁，但是你脫褲子的天賦異於常人，所以直接一秒解開褲子然後在馬桶裏方便了，是這個意思嗎？”
“你他媽的能不能問一些別的！”何才咬牙切齒，他現在將楊牧掐死的心都有了，“你到底在關注一些什麽東西啊？”
楊牧忍不住笑了，這個場麵想想就很滑稽：“你也太厲害了，頂著那些頭發居然還能夠產生便意，在下佩服，佩服！”
“在上廁所的時候，我是一邊用力一邊按衝水的好吧，就算有什麽東西也早就被我給衝下去了。”何才沒好氣的說，這家夥，真是夠討人厭的，要不是大半夜被嚇的實在睡不著，自己要是多和這個姓楊的家夥多說一句話，都是跟他姓的！
這家夥太氣人了！
楊牧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一邊上廁所一邊狂按抽水按鈕，哈哈哈哈，這個場麵實在是……”
等等……
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
楊牧突然笑不出來了，他猛然回想到了晚上宗正臣說的話：“我當時太害怕了，趕忙蓋住了馬桶蓋子，一直按衝水按鈕，衝了十幾次才徹底衝幹淨，但後來也時有這種事發生.……”
“怎麽了？”何才看到楊牧的笑聲戛然而止，心裏有些發毛：“你……你又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了？不.……不會吧？你可別嚇我。”
“不是，”楊牧深吸一口氣，“實不相瞞，當我看到馬桶中有那些詭異的頭發的時候，我直接下手將那些頭發給撈出來了，但是後麵卻什麽也沒有，那隻是一坨自然脫落的女人頭發。”
“撈……撈出來？”何才豎起了大拇指，“那你比我牛逼多了，不僅膽子大，口味也比我重很多。”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楊牧眯起了眼睛，輕輕的說：“你說，如果一個正常人看到馬桶中有這麽恐怖的東西，第一反應是什麽？”
“第一反應？廢話，當然是被嚇的蓋上馬桶蓋，然後狂按抽水按鈕將它給衝下去了。”何才說，“像我這種做法已經是異類了，因為我當時很憋，像你這種做法更是異類中的異類，居然還下手撈，你以為你在吃手抓麵呢？”
“第一反應肯定是衝下去嗎.……”楊牧眼神中閃爍出精光，他再次回想起了自己撈出頭發時候的細節，頭發的另一端是亂糟糟的，甚至被纏成了一大團：“原來是這樣……”
何才看著楊牧滿臉‘我就是名偵探柯南，真相永遠隻有一個’的神色，有些奇怪：“你想明白什麽了？”
“我想明白我們洗手間中出現的頭發肯定不會是什麽女鬼作祟，”楊牧不容置疑的口吻，“而是有人人為放進去的。”
“人……人為？”何才愣住了：“這怎麽可能呢？”
“怎麽不可能？有人趁我們不注意，溜進了我們的房間，然後在所有的馬桶中扔下了這些頭發，以造成有鬼的假象。”楊牧說，“而且他的做法很成功，因為根本沒有人會仔細探查馬桶中究竟是否有什麽，人們看到這麽恐怖又惡心的東西，隻會如同你說的那樣，狂按衝水按鈕，將那些頭發給衝到下水道裏去，讓它們永無天日。一旦有人這麽做了，才算是徹底中了他的計。”
“中……中計？為什麽？”何才傻傻的問。
“將這些頭發給衝下去，就意味著永遠無法知道頭發的後麵是什麽了。”楊牧盯著何才：“如果我不告訴你頭發後麵其實什麽也沒有，你晚上會不會不由自主的胡亂猜測？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怎麽也睡不著，明明不想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著，頭發後麵到底是什麽？一具已經被泡的發爛的屍體，還是麵容猙獰滿口獠牙的女鬼？又或者是一個隻有頭沒有身.……”
“好了好了，你別再說了！”何才渾身起雞皮疙瘩，其實他在來楊牧房間的路上就已經開始對馬桶下的各種猜測和幻想了。
“未知的事物總能勾起人們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恐懼感，我們幻想出來的東西要比裏麵真實存在的恐怖一萬倍，從精神深處被誤導，久而久之就連我們自己都開始懷疑別墅中是不是真的有鬼，這才是‘這個人’的真正目的，其實就連我一開始都被嚇到了，直到剛剛才想明白一切。”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何才恍然大悟，“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隻是人為操控出來的？你保證？你發毒誓！”
“我不知道，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或許對，但也有可能是錯的。”楊牧說，“但是我覺得很有可能會是這樣……喂，你幹嘛？”他一扭頭，卻看到何才已經鑽進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被窩，隻露出了一個頭在外麵，像是一隻貪睡的小鬆鼠，看起來居然有點萌。
“當然是睡覺了，大晚上鑽被窩不睡覺，難不成我還能拉在你被子中不可？”何才理所應當的說：“你該不會讓我回去睡吧？”
“廢話，快滾回你自己的房間。”楊牧說著推了何才一把，“這張床太小了，根本不夠我們兩個人睡。”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你一起睡床上，”何才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容，指了指地板：“你睡地上。”
楊牧被氣樂了：“鳩占鵲巢，還讓鵲去地上睡？你覺得這可能嗎？想睡覺就回自己房間睡，想賴我房間裏，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