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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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很是疑惑，結果他師父玉鼎真人搖著扇子，若有所思：“難道，三界又要出什麽大事了？”
上一次這種情況，是巫妖大戰，鴻鈞道祖下令，聖人不出宮門，約束門下弟子，否則因果纏身。而封神時期截教門人不聽師命，結果就是上了封神榜。
“天尊是感應到什麽了嗎？”
“為師也不知，但天尊他老人家都不肯透露，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提點，隻能說明此時非常嚴重。二郎，你身在天庭，更要萬分小心。”玉鼎真人叮囑道。
楊戩拜別玉鼎真人，和哪吒等人一起回天庭，多年未與雷震子和韋陀見麵，眾人都挺高興，都說要好好聚聚。一行人浩浩蕩蕩衝向真君神殿，冷肅了千年的真君神殿一時間熱鬧非凡。
幾個金仙聚在一起不算出奇，但是這樣地位不凡、能爭善戰的戰將齊聚的場景除了在瑤池盛宴上確實少見。
隻因大部分神仙神魂上了封神榜，各有職責，即便以前是熟人朋友師兄弟，或者親密無間的愛人，也可能因為司值天南地北而百年千年不得相見。便是曾經截教大師姐如今的鬥姆元君府邸，都不曾有過這麽多截教師兄弟姐妹在一起聚會。
而楊戩等人是肉身成聖，神魂完整，不受天規壓製，是以相對自由。楊戩當年在灌江口聽到不聽宣，玉帝王母也那他無法。
簡單的聚會沒有天宮盛宴的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鍾擊磬，樂聲悠揚，瓊漿玉液，客套禮節。隻有一張圓形漢白玉石桌，眾人圍坐其中，看桌上飯菜雖是凡間菜式，皆是眾人在凡間時最喜歡的菜。
吃著喜歡的菜，雷震子一臉享受：“就是這個味道，好多年沒有吃到了。”說著，與身邊的金吒一碰杯，舉杯痛飲。
觥籌交錯之間，楊戩問道：“自我等封神之後，以有千年未曾與見到雷震子和韋護二位兄弟相見了，兩位如今是在哪裏仙遊啊？”
韋護這些年沒什麽變化，隻是更加沉穩，身上佛性更重。倒是雷震子，成神之後，他的樣貌變回原樣，一身勁裝，瀟灑帥氣。
雷震子放下酒盞，道：“我本是奉師命回山，潛心修煉，偶爾有閑暇時周遊三界。前些年誤入迷境，那秘境入口五百年開一次，我運氣不好，硬生生被困了五百年。還好趕上了天尊講道，不然罪過可就大了。”
身邊韋護道：“我不若是在西方聽佛祖講經，不過前些時候在下界遊走，途中還聽了一番金吒兄弟的八卦。”
眾人一聽來興致了，伸長脖子看向韋護。
“哦？是何八卦？”
韋護促狹的笑著：“這事天化兄弟也是知道的，金吒兄弟，自己坦白吧。”
金吒被眾人盯得發毛，一張俊臉漲的通紅：“坦白什麽，我有什麽好坦白的。”
哪吒疑惑道：“我大哥的八卦我都不知道，你倆怎麽知道？二哥你知道嗎？”
木吒托著下巴搖頭：“不知道。”
黃天化看了一眼金吒，笑嗬嗬道：“我也隻是意外知道的，不過看你們這般反應，若不是我無意間發現，怕是沒人知道了。”
“哎呀天化哥哥，你倒是快說啊，我都等不及了。”小哪吒小腳恨不得跺了一下，著急的說道。
黃天化見眾人的興趣都挑起來了，關子也賣的差不多了，於是道：“既然眾位兄弟都這般渴望知道，那我就說了。”
他這麽一開口，金吒吃菜的速度又加快了。
“那要從新天條處世之前，八公主被麵壁思過之後，廬山來了個仙女，不久之後，金吒兄弟也跟著到了。兩個人一開始打著架，打著打著那女仙就受傷了，金吒兄弟每天給那女仙接露水療傷，久而久之。”
謔，此話一出，一片嘩然。金吒一臉生無可戀，後悔自己怎得就忘了那是誰的道場了。
哪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那段時間老君總是跑來找我念叨他仙丹又丟了。”
金吒不語，他本來就是個寡言少語的，這會兒緊張地狂吃花生米。眼見一盤都被他吃沒了，雷震子好像被引誘了一樣，也跟著夾起一顆花生米就往嘴裏扔。過了一會兒，皺起眉頭看著手上沒吃的的花生米：“嗯這不是嫂子的手藝吧。”
眾人臉色一變，都小心的看這楊戩的反應。楊戩麵色不變，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隻是眼眸更加深沉。
哪吒扯了扯雷震子，小聲道：“二哥和二嫂和離了。”
“哈！”
雷震子一愣，這驚覺自己說錯話了，之前還疑惑家裏來客人了，敖寸心怎麽不出來。雖然在他的記憶裏，敖寸心並不待見他們來找楊戩，但是作為主人家的禮節還是有的。聽到此話，雷震子隻是微微一愣，並沒有很驚訝的意思。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楊戩舉杯起身，嘴角含笑：“無妨，今日眾位兄弟暢飲暢談，在我這裏，百無禁忌。”說完他一飲而盡。渤海海邊有一處懸崖，海水侵蝕衝刷得石壁，日積月累之下石壁被掏空，形似月牙。
天氣很好，藍天白雲，水鳥飛揚，碧藍的海水卷著浪花衝上岸。
楊悠何躺在崖下，周圍都是粗礫的石子，一身素色鮫綃被撕碎掛在身上，血水染紅了她半邊身子，海浪一遍一遍拍到她的小腿上的傷口，而她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意思，像個死人一般，露出來的一半臉頰可以說血肉模糊。
她是被海水裹挾卷出海麵的，在這裏已經一天一夜了。混元禦水鞭卷在她的腰上，偶爾有水鳥飛過來咬她就被混元禦水鞭劈成兩瓣。
“嗒，嗒。”
海邊突然響起踩水的聲音，不緊不慢，由遠及近。
不多時，一雙玄色鞋麵出現在她麵前，長及腳踝的衣擺搖晃出一片青色，鞋麵衣角沒有絲毫濕意。
那人俯下身，伸出骨節分明入嫩竹的手指向楊悠何探去。
混元禦水鞭突然一甩鞭尾向那人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