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0章
“什麽?棟梁之才,嗬嗬,你小子還真是會說話,這樣了,我倒是有興趣見一見這個毛小兵,你讓他現在就上來吧。現在是晚上七點多,這到了省城也就九點多,你給他說清楚,就是我想見見他,看看他,就這樣,別的意思就沒有了。”雲廣利副書記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抽了一口香煙。
“好的,書記,我這就給金陵縣的毛小兵打電話,這晚上車子少,他毛小兵兩個小時應該能夠趕到。”劉誌遠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起身走向了雲廣利副書記家的洗手間,他關上了門,給金陵縣這個縣長毛小兵打起了電話。
此時的金陵縣縣長毛小兵剛剛和新上任的縣委書記王誌勇吵了一架,這個吵架的原因呢,就是兩個人的主政觀念有了很大的分歧。王誌勇這一來金陵縣的第一天,就和縣裏麵的安監部門開了一個會議,要求下一個階段,縣裏麵要加大整治小煤礦、黑煤礦的一些治理工作,還有關閉一些效能低下的礦企。這樣一來,金陵縣合法的礦藏,估計有一半會被關閉。這個原因也是這幾年馬小兵大肆的審批開礦造成的一些惡果。但是毛小兵覺得這個也沒有什麽啊,要是這效率低下的礦一關閉,這全縣的經濟增長點就要降到水平線以下了。省裏麵、市裏麵看縣裏麵的發展,那是拿經濟總量在看的,這一般的低效能的礦企,雖然人家的效能低下,但這也是支撐了全縣經濟的發展啊。
不說別的,就說說就是年代國企改製,這名義上麵是為了國企減輕負擔,但是實際上呢,直接就把一大批的國企職工下崗了,當時的下崗買斷一個人就是兩三萬塊錢,這一批人被推上了社會,成了大批的無業遊民。表麵上說是為了給經濟減負,其實是國家不想養著那麽多的人了,這些下崗職工被推向了社會,很多生活都是十分的淒慘的。
所以現在金陵縣這一大半效能低下的礦企一旦被關閉了,很多人也就麵臨著失業的危險,現在整個中國社會大家最怕什麽?最怕的就是失業,國家不給你提供就業的機會,你說說你還有什麽活下去的勇氣?
大學生每年畢業六百萬,能夠找到正兒八經工作的也就不到百分之十,其餘的都是被埋葬在失業的隊伍中了。這要從一個單純的觀點上麵來說,是大學生的錯,那是完全不負責任的,從一定的程度上麵來說,是這個國家的政策出現了一個大的破綻。
毛小兵的用心是良好的,我作為一個縣的縣長,首先要考慮的是全縣鄉鎮職工的就業問題,我不能先把什麽經濟的發展效率放在首位啊?而且作為礦業大縣,你礦企效益好了,那也隻是那幾個礦業老板賺到了錢,國家的稅收什麽的,也不會有什麽大的起色啊?這王誌勇剛剛從大領導身邊下來,沒有什麽實際經營經濟的經驗,就在那裏指手畫腳,毛小兵不跟他爭吵,這能行嗎?
“嘟嘟嘟,嘟嘟嘟”毛小兵這剛剛坐進自己的車子裏麵,電話就立刻響了起來,毛小兵還以為是剛才和自己吵架的王誌勇打來的電話呢,這心裏麵有些舒服了一點,這新來的年輕小夥子,也懂得給自己這個老資曆認錯啊?這樣一想,毛小兵趕緊就拿起了手機。
但是,他這一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麵顯示的卻是市政府副秘書長劉誌遠的電話號碼,這一下子就看的毛小兵心裏麵的希望直接就降落到了地平線以下。毛小兵這緩緩地接了劉誌遠的電話。
“喂,秘書長,有什麽事情啊,說吧。”毛小兵這一開口說話,就顯示出了自己的心情不大好的樣子,聽的劉誌遠的心裏麵也就不舒服起來。劉誌遠就納悶,這個毛小兵平時接電話不是這副德性啊,這今天是怎麽了?這樣一想,劉誌遠趕緊就對著這個毛小兵笑了笑。
“毛縣長,你這是怎麽了?又跟自己的哪個相好的鬧別扭了啊?這心情很不好嘛,接電話的語氣都帶上刺了,你們縣裏麵的這些領導也有原形畢露的時候啊?”劉誌遠一邊說著這個話,一邊就顯得有些嚴肅起來。
毛小兵被劉誌遠這個話一說,趕緊就笑了笑,“秘書長,您見外了,我這不是生你的氣呢,是剛剛跟那個新來的狗雜種吵了一架,這個人還真是我這輩子的克星呢,比那個孫德勝老同誌更厲害,這他以前給省委王書記做過秘書,縣裏麵的領導班子現在對他都是寄於很高的期望呢,我是失勢了。”毛小兵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有點孤家寡人的意味了。
劉誌遠被毛小兵這個話一說,立刻就笑了笑,“小兵啊,你什麽孤家寡人啊,這個我給你接了一條線,不知道您這個大縣長感不感興趣。”劉誌遠說完了這個話,一下子就把毛小兵內心的那點子希望給刺激了起來。
“什麽?你給我接了條線,是張榮市長嗎?張市長怎麽說的,要我送什麽東西,是錢還是禮,你說吧?更或者是美女?”毛小兵這一說到這個問題上,立刻就精神大振,他似乎活了這大半輩子了,現在才感覺到了升官的真諦。這就是要和大領導拉上關係,要給領導送禮、行賄,不這樣,那你一輩子都不要想往上麵爬一個小台階。
劉誌遠聽了毛小兵這個話,立刻就歎了口氣,“毛小兵同誌,你看看你說的這些,都是那麽的俗氣,我給你說,我給你接的這根線,不是張榮市長,比張榮市長那可要大很多的,是省裏麵的,你感不感興趣啊?”劉誌遠說到了這裏,立刻就把自己的聲音給壓低了,他怕透著洗手間的門,被外麵客廳裏麵的雲廣利副書記給聽到了。
毛小兵一聽劉誌遠說是省裏麵的,這心差點都從心眼裏麵跳出來了,他趕緊就坐直了自己的身子骨。“誌遠,你說說,是省裏麵的哪個領導啊,省委層麵的還是省政府層麵的啊?謝謝你了,真的太謝謝你了,我要是能夠和省裏麵的大領導搞上關係,我毛小兵這輩子都感謝你,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走到了一個人生的十字路口,這王誌勇一上位置,就要和我唱對台戲,要關閉我辛辛苦苦這幾年來審批的一大批的礦企,要是他真的這樣幹了,我們金陵縣的這個經濟會一落千丈的,我這個縣長想憑著政績上位,那就不可能了。”毛小兵說到了這裏,似乎有些傷感了。
“哦?這樣啊,不要緊了,我給你介紹的是省委雲副書記,你隻要和雲書記關係搞好了,這省委王書記那邊,自有雲副書記幫你說話呢,他一個小小的王誌勇,到時候不一定就能把你給控製住。就連省委王書記這在省委層麵也要拉攏省委雲副書記呢,這省裏麵的高層,也都是相互節製的,嗬嗬,大家達到一種製衡的目的,更別說你們縣裏麵了。”劉誌遠一邊說著這個話,一邊就把自己的目光盯向了一邊。
這個時候,隻見金陵縣的縣長毛小兵聽了劉誌遠這個話,渾身都有些激動了。“誌遠,你現在在哪裏啊,我要不上市裏麵找你詳細的談談這個事情,媽的,我毛小兵這現在才懂得了做官的真諦,那就是上麵要有人罩著你,下麵要有人拖著你,這樣你才能夠在官場上麵走的遠一點。看看人家王誌勇,這一下來,市裏麵的領導們,縣裏麵的下屬們,都對他畢恭畢敬,這現在倒是把我這個縣長打到了冷宮裏麵去了。”毛小兵說到了這裏,心裏麵立刻就流露出了一絲的淒涼。
“嗬嗬,毛縣長,你不要那麽悲觀,這王誌勇現在的目的不是發展你們金陵縣的經濟,而是在和你奪權呢,你要明白這一點啊,我倒是覺得吧,你可以讓他一下,把他想怎麽做,你就按著他的意見來唄,倒是縣裏麵的經濟出現了大的滑坡,這市裏麵第一時間就有領導找他王誌勇談話呢,你何必動怒呢,你現在的時間呢,我覺得結交關係網是最重要的。”劉誌遠這立刻就點撥著這個毛小兵。
或許人就是這樣,當自己陷入一個棋局的時候,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相反,這一旁觀看棋局的人倒是可以看的清楚這個棋局中的是是非非,這就跟劉誌遠看金陵縣層麵上發生的這個問題一樣。
毛小兵被劉誌遠這個話一說,這仍然是心有餘悸,“誌遠啊,先不說我和王誌勇那個事情了,你說要給我連接和省委雲副書記的線,怎麽連接啊?我這跟人家的女兒雲副市長這關係都一般般,更別說這老領導呢,見都沒有見過麵。”毛小兵說到了這裏,聲音一下子就變得低了很多。
“嗬嗬,毛縣長,不滿你說,我今天下午就上省裏麵來了,有個重要的會議,這開完了會,吃吃喝喝完畢,我就來了雲副書記的家裏麵,拜會一下老領導,當然了,我把你今天給我的那個玉器古董送給了雲副書記,哪想到雲副書記對這個東西很在行,他一下子就說出了這個古董是六位一體的,一共是六件。我給了他一件,他覺得不過癮呢。”劉誌遠說到了這裏,立刻就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