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期間不論是誰來，宵錦都告已稱病拒退，自然，言書易爬牆翻進來的不算，還有一人是個例外，那便是那是救了他們的傳言之中王妃蘭莎同父異母的妹妹白月。


  笙漓怎麽都覺得，宵錦對她是不一樣的。


  德景聽言，攪了腦汁說出了段像樣的勸解話：

  “白月姑娘對將軍有救命之恩，將軍對她與其他的人不同那也情理之中的。但是笙漓姑娘你對將軍那是一個情深意重，這不是別的人能夠比得上的，將軍在病中的時候幸得姑娘的付出的辛苦勞累，付出的心血又哪裏是別人能夠比得上的。”


  “……是嗎？”


  德景堅定地點頭。


  “何況，將軍已對外宣布他已有所愛之人，雖未曾說明便是笙漓姑娘本人，但是明眼的人自然是不必多說的。”


  德景說出著話的時候笙漓一個寒噤，“那不過是你們將軍想出的權宜之計，當不得真。”


  她說的實在話，隱約明白宵錦那日急急地扯過她不過是為了堵住那些流言，她自然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德景沒她那麽聰明，所以他不明白他家將軍的良苦用心笙漓也是可以理解的。


  “笙漓姑娘還是不了解將軍，將軍說出的話，每一句都是代表了他的承諾，他的承諾從未失信於人過。”


  笙漓聽言，點點頭，心裏暗想。那確實是宵錦下了血本了。


  笙漓從前的時候覺得宵錦除了冷淡了些性子還是不錯的，可是現在的宵錦，對她一點都不說，似乎還使喚“用”她“用”得特別地順手，害得笙漓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明日隨我去王宮。”


  “為什麽？”笙漓搖頭“我不要。”


  宵錦微微揚眉“不想去？”


  笙漓使勁點頭點頭。


  “若是不想去，”他指著將軍府的大門說，“大門在那裏。”


  笙漓重重地咽了口口水，顫巍巍地指責“你從前不這樣的！”


  “哦，確實，我一向對不熟悉的人很有禮貌，但是你。”他微笑說“在我‘病重’的時候你如此細致入微的照顧我。”


  “因此……我已經在你很熟悉的人群範圍之內了嗎？”


  “確實。”


  “……”


  宵錦笑容極為可掬“何況，若是我一人進王宮，你難道不擔心我會遭遇什麽事情，那位蘭莎王妃，可是沒打算放過我。”


  “……”笙漓弱弱地唔了一聲，您那麽足智多謀又英勇無畏，如此深謀遠慮的大將軍怎麽會害怕一個區區女子，她那時不是想太多了嗎，如今若惑已死，蘭莎隻是一個凡人能做什麽害宵錦的事，何況還有白月。


  “明日一早同我一同入宮，我會讓十七公主來教你基本的禮儀。”


  “禮儀？”笙漓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如果……”


  “不可以。”他看穿了她想要逃走的意圖，看著她半天，“至少現在不能在明天日落之前。”


  “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擋不住我。”


  “的確，但是我想笙漓應該還是不大舍得宵錦的，對嗎？”


  笙漓白了三分臉色。


  宵、錦！


  十七公主，言書易的妻子，及笄後嫁給了言書易。說起言書易此人，乃是有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本事。此之謂浪蕩公子哥，但那都是在成為十七駙馬之前的事了。婚事是他那個丞相爹給他許下的，那時候聽說言書易還鬧騰了許久，成親之夜徹夜不歸不說，連翌日原本要同公主回王宮歸寧都沒去。後來，大概半月的時間，言書易突然就退出了花花世界再也不去風月之地了。


  眾人卻不明白為何風流公子會為了公主而改邪歸正？難不成這位名不經傳的十七公主實際上是個大美人？


  笙漓得已見到這位公主是在晌午過後，娉婷的身影由侍女擁著，舉止投注中一派王家的端莊拘謹，隻有那雙杏眼俏皮泛著靈氣，看到笙漓之後眼睛亮了亮，是個靈動的姑娘。不過，也不像外人傳言的是個極其美得女子，燦若春華，皎如秋月，這樣的詞用在她身上還是不恰當的。


  笙漓一看到這位公主，就覺得，同樣是個一國公主，十七公主和蘭莎那位公主果真是差別很大。後者讓人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十七公主臉上肅穆，不見半點笑容“宵錦將軍要本公主來教你進王宮的基本禮儀。”


  笙漓看著她一板一眼地對自己說話，不知怎麽地就想笑，於是噗嗤一聲便笑了。十七公主身後的侍女們都倒吸了氣，在為她的不敬而欲有所言語，多半是想斥責，但礙於公主在前，也就不敢多言，看著笙漓的目光多了幾分厭惡。


  公主卻在她笑完之後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她，抬手讓一旁伺候的侍女退下，順帶將房門關上了。


  幾名侍女紛紛退下，原本端莊肅立的公主便像是換了個人似得，深深地鬆了口氣，找了凳子坐下，笑臉盈盈地朝笙漓說：“我很喜歡你。”


  笙漓在她對麵坐下，沏了盞茶遞給她，也笑了“我也喜歡你。”


  “開始聽言公子說將軍有喜歡的姑娘時，本公主還在想他能喜歡什麽樣的女子，一定不是什麽正常的女子，不會是個怪物吧？不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唔，不說別的，我喜歡你。”


  笙漓咧嘴，嘴角有些半輕微抽搐，其實公主您看得很準，她確實不是什麽平常女子……不過離怪物還是有點距離的。


  “其實本公主主動請纓來交你學所謂的什麽禮儀就是個幌子，主要目的還是想過來瞧瞧你。”十七公主坦然地說出事實，“你明日進王宮也算不得大事，不用多說什麽話，也不用做什麽事，隻需要跟著將軍，重要的是跟著將軍就夠了。”


  笙漓點點頭，聽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王兄新納的妃子，我不大喜歡，但我那位王兄似乎特別地寵她。你也聽說了這幾日那個女人一直在鬧騰，王兄又因為她頭疼得很，唔，你瞧見王兄的時候記得要同將軍貼緊些，這樣王兄就算有氣也殃及不到將軍。”


  笙漓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