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會死的
鬱西爵依舊麵無表情,在轉身瞬間,垂眸笑了下,逆著光,容顏秀色分外迷人。
屋內還是一樣的裝置,一點沒變,有鬱西爵在,蘇瓷來不及傷感,隻有緊張。見滿是灰塵,蘇瓷腦子終於活絡起來,“太久沒住了,要打掃下,你看看電視,我去收拾下。”
跟打了雞血一樣,蘇瓷就準備挽了袖子開始打掃衛生。
鬱西爵當真是翻了個白眼,長臂一伸,撈過蘇瓷的腰,淡淡的嘲笑,“知道你剛從哪兒出來嗎?還打算再進去?”
蘇瓷一勾就被撈進鬱西爵懷裏,摟著的地方蘇瓷敏感的覺得發燙,隻見男人的嘴張張合合,說了什麽,她一句都沒聽!
太近了,鬱西爵身上清冽的味道都能聞到,蘇瓷腦子一熱就湊了上去,但,可能太矮了,蘇瓷踮著腳尖也沒親上去……
瞬間有點尷尬,空氣突然安靜。
蘇瓷沉默了一秒,立馬縮回去,幹笑掩飾,“我……我就試試高度,鬱西爵你的官方身高,不是作假。”
她親自證實了,真是血淋淋的教訓。
她一個一六零的矮子,還沒穿高跟鞋,為什麽要那麽想不開,去親不彎腰,純身高一八幾,穿上鞋子一九零的男人?
被打擊到了,蘇瓷有點惆悵,還有點丟臉。。
迅速逃離,蘇瓷往後花園躲。
沒了人,鬱西爵失神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溫膩的溫度仿佛還在手心兒。
我日,腰真特麽軟。
用的什麽香水,真好聞,勾得他有點想把人辦了。
鬱西爵皺皺眉,覺得那個手術得盡快做,這種吊著的感覺不是太滋味。
讓joe找了幾個家政阿姨來收拾,鬱西爵到後花園找到人,拎著人再次開車出去,去了超市。
看著熱鬧的超市,蘇瓷一度發懵,“我們買什麽呀?”
“需要的,都買。”先去了生活超市,毛巾浴巾,牙刷牙膏等,伸直是羽絨被,鬱西爵都順帶買了一套!
這些可以理解,但後麵的蘇瓷就不適合太能理解了,去生鮮區,鬱西爵是要做飯嗎?
鬱西爵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她雖然會做,但是那質量隻能說一般般。
鬱西爵眯著眼推了一把蘇瓷,驕矜的道,“我餓了,趕緊買菜,三菜一湯,不能再少了。”
蘇瓷真以為鬱西爵餓了,不多想,轉身去挑選食材,其實鬱西爵吃東西很挑,不喜歡一切味道奇怪的東西,比如芹菜,萵筍,薑,更無奈的是這麽多不喜歡吃的,她都記得。
挑選了很多東西,後備箱塞得滿滿的,回到龍騰別墅的時候,房間差不多快打掃完了,好幾個家政阿姨一起打掃,效率看得見,錢沒白花。
一到家,鬱西爵就把蘇瓷塞廚房,指著那些菜就說,“你做。”
蘇瓷定了定心神,覺得鬱西爵有點像炸彈,陰晴不定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爆炸了。
小心翼翼的看鬱西爵的臉色,蘇瓷點頭,轉身開始擇菜下菜,一頓飯,做得心驚膽戰。
正吃著,門鈴忽然響了,蘇瓷衝鬱西爵看去,他沒什麽動靜,“有人來了,我去開門。”
鬱西爵一眼瞟過來,“有阿姨,用不著你。”
果然,話剛落,獨獨剩下的阿姨下來開了門,“請問你們……”
“滾!”林書書擔憂的扶著老太體進來,“伯母,我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林書書是真的不願意看到鬱西爵,他結婚了,居然很多年前就結婚了,那自己和他這幾年,算什麽,養在外麵的情人?
這種認知,林書書覺得難堪,心紮得疼。
老太太甩開林書書的手,冷笑,“你要是真想回去,跟著我這裏做什麽!”
林書書臉一白,愣在原地不動,這瞬間老太太已經進去了,林書書咬咬牙,追了進去。
老太太一進去,正看到兩人在吃飯,當即怒氣橫生,他當真是回這裏來了,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就應該把這棟房子賣了,免得現在看到生氣。
時隔三年,林書書再次見到鬱老太太,還是華貴的婦人太太模樣,保養得很好,隻是更加盛氣淩人了,渾身的刺,蘇瓷不自覺站起來,“媽。”
“住嘴!我不是你媽,我沒你這麽打的女兒,蘇小姐,別亂攀關係!”老太太的眼睛,跟滲了毒了一樣,那般濃烈的恨。
蘇瓷無奈的撇唇,看著老太太生氣的樣子,覺得好笑,被騙的是她,熬過這噬心入骨三年的人也是她,可到頭來,老太太恨她很得比誰都深。
蘇瓷想不出來,這是為什麽。
鬱西爵淡然的看著,伸手一扯蘇瓷的胳膊,“坐下,還沒吃完。”
明顯不想讓蘇瓷參與,蘇瓷深呼吸一口氣,聽話的重新端起碗,默默的繼續夾菜,接著吃了一口飯。
林書書失魂落魄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在諷刺她的自作多情,她總以為過了一晚,阿爵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會知道什麽才是最終他應該選擇的。
老太太氣得咬牙,指著鬱西爵吼,“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心滿意足了。”
鬱西爵依舊沒什麽表情,反而露出十分溫柔的笑容,歪頭看自己的母親,“媽,你看過蘇瓷哭嗎?你知不知道她第一次見到我,哭成什麽樣子?很可憐,比她瘦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憐多了。”
“我脾氣不好,你也知道,誰要是騙我,我不會放過她。”鬱西爵掃過兩人,收起笑容,指著門森冷的開口,“所以,出去!你是我媽,我不想對你做什麽,我之前就說過,從今以後,不要插手我的任何事情。”
老太太似乎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麽?為了她,一個死了爹媽的蘇瓷,你連媽都不要了?”
老太太的眼睛來回在蘇瓷和鬱西爵臉上看去,捂著心口,似乎就要倒下去。
“老太太,你說我可以,我是晚輩,您說什麽都可以,但您不能說我爸媽,即使您是鬱西爵的媽媽,也不可以。”蘇瓷瞪著眼睛,一下紅了眼眶。
當年,她爸媽的死,是她最悔恨的事情,蘇瓷不想到了今天,爸媽都死了,還被人戳脊梁骨。
也許是心境不一樣,鬱西爵現在見不得蘇瓷哭,總覺得是欠了她的,碗重重的放在桌上,站起身,“既然你們不走,那我們走。”
拉著蘇瓷,鬱西爵長手長腳,速度很快,經過林書書時,林書書像是忽然驚醒,緊緊的拽著男人的胳膊,哭著挽留,“阿爵,你要走哪兒去,你不記得嗎,我們要結婚了,你不能這樣對我,沒有你,我會死的。”
林書書哭著,心裏悵然,也許這次,她真的留不住鬱西爵了,是不是隻有她死,才會換回來鬱西爵最後的憐憫?